告别了吴大牛,李扶摇又去了一趟张大山兄妹那里,把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一些法符和丹药送给了两人,希望对两人的试炼能有所帮助。
李扶摇眼见张大山又要推辞,他脸色一肃,说道,“此次试炼,凶险万分,你们兄妹能活下来,就比什么都强。”
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灵石。可是在关键时刻,却说不定能救命。他知道张大山兄妹的状况,手上并没有多少灵石,也买不起什么法符和丹药。
“那我就收下了!”张大山听到李扶摇的话,便不再推辞。两兄妹俱一脸地感激,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
从张大山兄妹那里出来,李扶摇储物袋中又多了一整只的牛狑妖兽,足够他和小虎青阳这几日吃的了。
为免遇到麻烦,李扶摇在出村之前,还特意躲入一处僻静处换了一身衣物,又戴上了那个从旧物店主那里得来的面具。
整个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走在集市上,任谁也认不出他来。为免别人认出来,他把小虎也唤回了灵兽袋中。
上次遇袭的事情,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在这桃源村中,龙蛇混杂,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了他。
即便如此,他也是格外地小心。明明可以直接回家,他却没有,还是在集市上又足足转悠了许久,确认没有被人盯上,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
端木宫辅一直守在偏僻的村道之旁,手中把玩着一把松针,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那些松针在他的手上忽而出现,忽而消失。
他目光根本不看那些松针,只是不时在过往的行人身上扫过。
他在这里已经蹲守了大半天,可是他要等的人却一直都未出现。
他要等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扶摇。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
他屈尊降贵地跑去应试一个剖兽师的职位,结果竟输给了一个只有炼气二层的小家伙,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支开了痨病鬼和阴阳怪之后,他守在了李扶摇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他要看一看,这个炼气二层的小家伙究竟有什么样的过人之处,居然可以让那个眼高过顶的陈老大如此看重,居然连试也不试,就让他加入了队伍。
结果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居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让他不免有些焦躁。
“找你找得好苦,想不到你竟然躲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出现在不远处,他的肩上扛着一把大剑。
端木宫辅瞥了壮汉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根本懒得搭理,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松针。
壮汉看到端木宫辅,兴奋得两眼放光:“知道我赵铁汉要挑战你,怂了?还跑到这么个地方躲起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人说端木宫辅战无不胜,是个天才。没有想到竟是个胆小鬼!”
这壮汉嗓门极大,他这一吼,让路边的林中的鸟兽惊得四散而逃。也让路过的人们停下了脚步,纷纷围了过来。
端木宫辅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赵铁汉,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资格挑战端木公子!”
“就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也可以挑战端木公子的吗?”
赵铁汉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他一向自命不凡,遍寻散修中的高手挑战,他来到这桃源村就为了挑战端木宫辅的。
敢于挑战端木宫辅,他自然也有几分战力的。在这之前,他历经大小战斗数十,无一败绩,这次一次灵泽试炼大会上,他能挤进一支排在前十之列的队伍,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弱。
眼见端木宫辅一副不阴不阳的样子,赵铁汉怒了:“我还以为端木宫辅是个英雄,谁知道竟是这么娘,难怪现在连个队伍都没有。”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打架。”听到这话,本来一脸风轻云淡的端木宫辅的脸色变了,他冷着脸,对赵铁汉道,“我给你一个机会,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
“哈哈,心情不好?”赵铁汉就像听到一个笑话,忍不住怪叫,“来啊,来干我啊!你这连队都混不上的……”
赵铁汉的话,没有能够说下去。因为在一个瞬间,端木宫辅从原地消失了,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身上,然后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没有人能看清端木宫辅的动作,就连赵铁汉也没有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就被踹得飞起跌落在一个泥潭之中。
“呸!你这不要脸的小白脸,居然偷袭!”赵铁汉才从地上爬起来,吐出满嘴的泥,他拿起手中的铁剑,指着端木宫辅,继续挑衅,“有种你不要偷袭!堂堂正正……”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又飞了出去。
还是没有人看清,端木宫辅的出手。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端木宫辅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的腿,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赵铁汉。他鼻青脸肿,竟是半天也爬不起来!
那一把松针绕着端木宫辅的指尖,飞快地转动,突然,端木宫辅一抖手指,那一把松针消失不见。
沙沙沙!
那一把松针深深没入地面,皆是紧贴着赵铁汉身体,赵铁汉的神情顿时僵住,一动不敢动。与此同时,一股热流在从他的裤管中流下……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笑,赵铁汉的脸色由红转白,羞愤至极。他原以为自己能在桃源村一战成名,却没想到竟会败得如此凄惨,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端木宫辅不再理会地上的赵铁汉,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冷漠而遥远。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虽然震慑了在场的众人,但这样的胜利并不值得骄傲。
他的真正对手,不是这个自命不凡的赵铁汉,而是那个令他颜面扫地的炼气二层的家伙。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端木宫辅叹了口气,身形一晃,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这么大的动静,只要那个家伙不傻,就一定会得到风声。
他再在这里守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何况这里这么多人,他要做些什么,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