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尚早,李扶摇决定一鼓作气,修复那套七煞玄灵阵旗。
这套七煞玄灵阵旗一共有七面阵旗,其中有一面,旗杆都被生生斩断成了两截,另外每一面阵旗的旗面的符阵也多有损毁,若是不加修复,整套阵旗根本无法使用。
这样的损伤,低水平的炼器师修复不了,在很多高水平的炼器师的眼中,又没有多大的修复价值。
对于高不平的炼器师来说,有这功夫,还不如把套阵旗重新熔了,重新炼制一套全新的阵旗。
李扶摇的水平,还没有达到足以重新炼制一套全新的阵旗的水平。
不过,若是修复,倒是还有法子可以想。
李扶摇先是将旗杆上的符阵全部描绘了下来,他又验看再三,确保描绘下来的符阵的图样纹丝不差。
这是一件极其考验眼力和耐心的事情,不过,这却难不倒李扶摇,身为一个长年浸淫于书画,擅长临摹和作伪的高手来说。
这却不是一件难事,李扶摇不知复制过多少画作和书法,不止图形线条一样,就连笔意气韵也完全一样,件件皆是足以以假乱真,除了他本人之外,旁人根本无从分辨真伪。
若是李扶摇在凡间,单凭这一手造伪的手段,便足以让他丰衣足食,潇洒度日。
到了修真界,他的这样本事,让他在绘制符阵时,要远比旁人厉害得多。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扶摇全力催动着本命灵火,顿时间,炼炉中火光熊熊。然后,他将断成了两截的旗杆置入炉中,重新熔炼之后,再行煅打锤炼成一根旗杆的器胚。
接着,李扶摇又在旗杆上按照图样铭刻上符阵,他神情专注至极,若是这些符阵有些许的差异,符阵将不能运转如常。
在铭刻完旗杆上的符阵之后,他又开始修复那几面旗面符阵破损的阵旗。
他提起浸泡在朱砂、兽血之中的符笔,开始在旗面上小心地描绘起来,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整个旗面上的符阵光华流转,开始散发出一股不寻常的波动……
应该没有问题!
李扶摇看着修复完成的旗面,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了修复第一面阵旗的经验,接下来的修复,就要顺利得多了。
当李扶摇把七面修复好阵旗组合在一起,顿时感受到一股微妙的波动在阵旗之间流转,那是符阵开始运转的征兆。
李扶摇又取出七块中品灵石,嵌入每一面阵旗的旗杆之中,随即念动咒语,激活了七煞玄灵阵旗。
只见一阵光芒闪过,原本黯淡无光的七面阵旗瞬间焕发出璀璨的光辉,仿佛被赋予了新生。
他轻轻一挥手,七面阵旗应声而动,缓缓漂浮于空中,旗上的符阵散发出柔和的光华,一股股灵气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煞气也仿佛受到召唤,被旗面上的符阵化解为无害的灵气。
李扶摇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套七煞玄灵阵旗不仅有防护洞府和聚集灵气功效。
他还意外地发现,阵旗居然还有化煞为灵的神奇效用。
这样的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所居的荒野,灵气稀薄,倒是煞气弥漫,让他不得不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化解煞气,以免被煞气侵体。
有了这套七煞玄灵阵旗,这片荒野上的煞气不再是威胁,反而成为了他修行的助力。
李扶摇将阵旗安置在简陋的住处的周围,调整好每个阵旗的位置和角度,确保阵旗能够发挥最大的防护和聚灵效果。
随后,他回到静室的中央,盘膝坐下,开始了他的修炼。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室内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外界的煞气也被逐渐转化,整个修炼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扶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他知道,从今往后,这套七煞玄灵阵旗将成为他修炼道路上的一个重要助力。
而他,只花费了两百五十颗下品灵石,便换来了这套阵旗。
天色微明,李扶摇从入定中醒来,顿觉神精气足。
七煞玄灵阵旗的聚灵和化煞的效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这也让他以后的修行会变得事半功倍。
想着还要前往制符殿报到,李扶摇的心中又生出了一丝不安。
他在炼器殿中干得好好的,却突然被调到陌生的制符殿,这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按照他的经验,借调这种事情,只要不是自己争取的,一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一想起那个脸色阴沉的孙执事,他的心中便是一凛。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在他手底下干,一个不小心,随时会吃瓜落的。
这让他不禁为自己在天一剑宗的未来,开始感到担忧。
最让李扶摇不能释怀的是,门派迟迟没有传授他功法和剑诀。
他打听过,按天一剑宗的惯例,不管是外门还是杂役弟子,门派都会在正式入门之际,依据各人的资质,传授功法和剑诀的。
可是他入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门派却好像是忘记了这回事一样,根本没有人向他提及过此事。
期间,他也向冯执事问过。
冯执事却道,传授功法是传功司的事情,正常情况下,不会这么晚。
不过,传功司和炼器殿不是一个体系,他也爱莫能助,只能让李扶摇耐心等等。
李扶摇心怀忐忑,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制符殿的山门处,却被两个弟子拦了下来。
这两个弟子,一个尖嘴猴腮,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另一人却是面容和善,眉目之间透出一股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的力量。
看到这两人,李扶摇也是一愣。
也不知道这制符殿是故意的,还是无心插柳,居然派出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弟子来作为接引人。
“你是什么人?”尖嘴猴腮的弟子问道。
“我是炼器殿的,前来找孙执事报到的。”
李扶摇拿出自己的玉牌,说明了来意。
“区区一个前来帮闲的杂役,也配找孙执事报到?”尖嘴猴腮的弟子扔回李扶摇的玉牌,一脸地不屑,“每年像你这样,来制符殿帮闲的,可不止你一个。”
“你也不用找孙执事了,自己到符纸司去领任务吧。”面容和善的弟子打量了李扶摇一眼,对他指点道,“符纸司负责分配任务的家伙,脾气很大,你最好可不要惹他。”
“多谢指点!”李扶摇接过玉牌,向那个弟子拱手一礼,然后往符纸司走去。
“像他这样一脸傲气的,你提醒他作甚么?”在他的身后,尖嘴猴腮的弟子看着李扶摇远去的背影,却是有些不满。
“都是杂役弟子,何苦相互为难呢?”面容和善的弟子却道,“另外,若是出了差错,我们也免不了要吃挂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