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元坊市的一隅,幽冥鬼店的残垣断壁中,李扶摇站立如松,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四周。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颜色黯淡的幽冥替身符上。
那朱名朝在战斗的最后关头,便是用这张幽冥替身符加上自身诡异莫测的遁逃之术,居然在剑阵的轰击之下逃了出去。
尽管这法符已无法使用,但李扶摇并未丢弃,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视若珍宝。
毕竟,这样的法符在修炼界中极为罕见,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参悟法术的宝贵材料。
李扶摇在这间店铺中找了一圈,再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很显然,这间所谓的幽冥鬼店,皆是朱名朝所炮制出来的。
唯一让李扶摇感到高兴的是,那朱名朝是跑了,这间店铺的房契却被留了下来。
对于穷得叮当响,欠下一身巨额债务的李扶摇来说,能够白白得到这么一间店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至于对于来自幽冥教可能的报复,李扶摇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青元坊市可是天一剑宗的地盘,对方偷偷摸摸的来,那没有问题,若是敢于大举入侵,绝对在天一剑宗面前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不过,为防万一,他打算把这间店铺转手卖掉,能卖几个灵石,是几个灵石。
毕竟幽冥教向来是报复心极重,在哪里吃了亏,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的。
正当李扶摇计划将店铺转手,换取一些灵石以备不时之需时,突然他抬起了头。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侧。
“我是慕容炎。”来人取出一块令牌,在李扶摇眼前一晃,便收了回去。
这人身穿天一剑宗的青衣,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正是天一剑宗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名为慕容炎。
他的面容刚毅,目光如炬,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气息。
慕容炎天一剑宗中的雷部弟子,专门负责侦探和清除幽冥教潜入天一剑宗的奸细和敌对势力的暗探。
青元坊市位于天一剑宗山门之下,是绝对不允许有别的敌对势力的人潜入进来的。
天一剑宗的弟子便驻扎在坊市之中,负责维系这里的安全。
李扶摇和朱名朝之间发生的冲突,自然也引起了天一剑宗的潜伏弟子的注意。
慕容炎得到消息,也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李扶摇,你此次行动,虽然铲除了幽冥教的一处暗哨,但恐怕麻烦才刚刚开始。” 慕容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坚定。
李扶摇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慕容执事,我担心幽冥教会有所报复,这间店铺恐怕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慕容炎淡淡一笑,绕着破败的店铺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李扶摇面前:“这正是门派想要的。我们计划用你和这间店铺作为诱饵,引诱幽冥教的弟子前来。一旦他们现身,我们将全力以赴,一网打尽。”
李扶摇心中一惊,面色微变,但很快调整了情绪,尽力保持镇定:“慕容执事,此计虽妙,但风险极大。万一幽冥教大举来攻,单凭我们……”
慕容炎凝视着李扶摇,眼中没有丝毫动摇:“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身为天一剑宗的弟子,自然有责任为门派效力,我们必须借此机会一举削弱幽冥教的力量。”
两人的对话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他的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慕容执事,这岂不是让我身处险境?幽冥教的手段我可是领教过的。”
慕容炎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毅:“不必担心,门派已有周密安排。你只需做好诱饵的角色即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擅自行动,以免坏了大事。”
李扶摇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点了点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既然这是门派的命令,那我遵命便是。只希望慕容执事能够言而有信,确保我的安危。”
慕容炎点了点头,语气稍缓:“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余的交给我们。”
不过数日,这间破败不堪的店铺便再次修整一新,在李扶摇的极力争取之下,慕容炎只好自掏腰包,负责这间店铺的修整的费用。
既然是不用自己出灵石,李扶摇也自然不会和慕容炎客气。
他直接将那些残垣断壁推倒了重建,修整店铺的石料和砖木的用料都是用最好的。
重新修整后的店铺焕然一新,曾经破败不堪的墙壁被替换成了精雕细琢的玄玉石板,透着淡淡的光泽,显得庄重而神秘。
门前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青云炼器”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流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
店铺的大门两侧,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左侧是云纹缭绕,右侧则是火焰腾跃,象征着阴阳交替,生死轮回。
走进店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顶部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柔和而温馨。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显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珍品。
店中的伙计们穿梭忙碌,除了青云之外,还有两人,这两人皆是门派调派到店里来的,干起活来也极为麻利,很显然都是久经训练的老手。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力大无穷,负责搬运重物和管理库存;另一人眼睛锐利如鹰,则是负责看门和引导客人。
李扶摇站在店铺的一角,满意地望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间店铺不仅仅是一间普通的炼器铺,更是天一剑宗在青元坊市中的重要棋子。
这里将会成为收集情报、联络同道、甚至执行秘密任务的关键节点。
而他作为这间店铺的掌柜,则不管这么多,他眼下只关心一件事情,那便是怎么赚取灵石。
胡长老那一千零一十九颗上品灵石的债务,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