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看着对面的血冥山,眼中全是凝重之色。
幽冥教的强大并非毫无缘由,而是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和发展得来的。
其中,血冥煞气、毒雾和幽冥鬼灵这三大杀手,更是成为了幽冥教战胜敌人的得力武器。
每一样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让人闻风丧胆。
血冥煞气,是由无数生灵的鲜血汇聚而成,蕴含着无尽的怨念和仇恨。
一旦释放出来,可以瞬间笼罩整个战场,让敌人陷入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即使是最强大的修者,也难以抵挡血冥煞气的侵蚀,最终被其吞噬。
毒雾,是由各种毒物炼制而成,毒性极强。
只要吸入一点,就会立刻中毒身亡。
而且,毒雾还可以迅速扩散到周围的环境中,让敌人无处可逃。
至于幽冥鬼灵,它们是从幽冥地狱中召唤出来的恶鬼。
这些恶鬼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邪恶的气息,可以轻易地摧毁敌人的意志和灵魂。
而且,它们还可以附身于敌人身上,控制他们的行动,使其成为自己的傀儡。
在千林谷,李扶摇等人已经见识到了毒雾的厉害之处,而眼前的血冥山中血雾弥漫,其煞气之深重,远非寻常人可以想象。
可是眼前的血冥山中,尽管血雾弥漫,也只不过比幽冥教总坛的煞气要浓重一些罢了。
“老大,下命令吧。”陆文昭有些按捺不住。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是斗志昂扬,想要一举拿下这座山,然后一举袭占幽冥教在山中的老巢。
对于别的修者来说,血冥山中深重的煞气,肯定会让他们觉得束手束脚。
但对陆文昭等人来说,这实在算不上一个问题。
他们皆是金丹期的修为,有丹华剑光护体,这么一点煞气,对他们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龙和血卫部的人,常年生活在煞气深重之地,面对这些煞气自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反倒是更加如鱼得水。
阿鬼的鬼鬼部和唐青的唐部,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自千林谷一战之后,他们已经从两支从属的小战部,提升为两支独立的战部。
其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在李扶摇这里,没有论资排辈的习惯。
有实力的就被提拔或提升,没有本事,就把位置让出来。
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至于朱铁正亲自操演的七星营,是流云岛的主力战部,也是朱铁正花费了最多心血来打造的一支战队。
对于这样一支战队,朱铁正自然是不会掉以轻心。
他在训练之际,也是分外的严苛,一切都按照实战的来。
打什么仗,针对什么对手,就练什么战阵。
一切都非常的有针对性。
特别是针对血冥煞气、毒雾和幽冥鬼灵这三大杀手,朱铁正做了十分充分的准备。
为了防范血冥煞气,朱铁正也做了相应的准备。
流云岛上有许多矿洞,每个矿洞之中,皆是煞气弥漫,这种地方也正是演练战阵的好地方。
经过朱铁正的调教和近乎严苛的训练,寻常的煞气,已经对七星营构不成任何影响。
“料敌从宽。”朱铁正终于开口了,他对李扶摇道,“按照我们现在的实力,纵然敌人有所准备或埋伏,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他用兵棋算筹反复推演过,就算是正面强袭,在三个时辰之内,也能突破敌人的防御,在半天之内,应该可以结束战斗。
战斗,一旦打响,拼的就是实力和决心。
来不得任何的侥幸。
朱铁正是有名的战阵大师,也是久经战阵之辈。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宝全押在偷袭上面。
他已经做好了,强攻的准备。
不过,能够偷袭的话,那是最好也不过的。
只是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李扶摇的脸上,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决策。
“一切都刚刚好。敌人也像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李扶摇终于开口,“就好像这一仗,我们非打不可。”
众人都在听着李扶摇的话,整个营帐之中,一片安静。
李扶摇看着对面的血冥山,接着说道:“可是,我又说服不了自己。”
“什么?”
众人无不讶然。
“敌人的总坛被袭,各处分坛被袭,千林谷被袭……所有有价值的目标,都几乎被我们扫荡了一遍。除了血冥山……”李扶摇接着说道,“如果你是幽冥教主,你会不会想到,要加强这里的防守?会不会派出得力的高手来追杀我们,来协同保卫这座山?”
众人心中无不一惊。
李扶摇不待众人的回答,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如果我是幽冥教主,一定会做两件事,一是命令血冥山加强防备,二是派出高手和强力战队,前来追杀和围剿我们。不,最好的选择是,以血冥山为饵,布置一个陷阱,让我们自己往里面跳。”
众人皆是心中狂震,若是真如李扶摇所言。
他们此刻,已是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李扶摇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继续说道:“论实力,我们不过是幽冥教主的十分之一。对方只要稍微认真一点,派出多一点的力量,就能轻易消灭我们。这一点,从一开始,我们就十分地清楚。可是接二连三的胜仗,让我们变得有些膨胀,亦得头脑不那么清醒,以为幽冥教亦不过如此。只要我们再打上两仗,就能彻底打败敌人。”
他像是说给众人听的,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
包括朱铁正在内,皆是一脸凝重地看着李扶摇。
李扶摇的目光,却是越过众人,投射在血冥山上:“对手的防备,不松不紧,一如既往,也没有任何针对性的布置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我们又跑了这么远的路,一路过来,也不容易。从心里面讲,我也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敌人装出来的。可是,我真的说服不了自己。”
营帐中很安静,静得连一个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