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六一身形剧震,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是……”
清水也大为震惊,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听来人的口气,与六一极熟,他又提到一同参加群青大会,少年们心里有两个答案,一是孟星火,但孟思源觉得声音不像,立刻否定,那么只剩下一个选项。
“清水,是你吗?”李六一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问道。
来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笑言,“多年不见,你我之间确实生疏了不少。”
见他没否认,李六一心中认定,直接说道:“清水,我已知道是你,快下来拜见你嫂子,她叨念多次了。”
“那是自然,接着。”说话间,来人扬手直飞过来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道:“这是我给嫂子的见面礼。”
笑着接过,李六一打开锦盒,是一瓶极品驻颜丹。
这礼物价值千金,关键是有钱也极难买到,是学宫每年依据世家积分排名分配的,一般集中在头部的几大家族手中。
看见礼物,老板娘喜笑颜开,“既是柳家兄弟,来就来吧,何必破费。”
见来人的举动,略显刻意,故意引人误会,清水心里暗自好笑,李鬼遇到李逵,且看假清水接下来怎么表演。
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他悄悄用防御术将整个院子围起来,打算一会来个瓮中捉鳖。
那假清水说完话后,衣带当风地从桑树上飞下来,脱去斗篷,显出真容。
只见他身着一件华丽的月色长袍,系着精致的腰带,腰悬玉佩,更显得气质高雅。
他的眼眸晶莹剔透,如同清澈的湖水,鼻梁高耸而挺拔,增添了几分俊朗的气息。
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
见他俊俏非常,衣饰华丽,众人均不再质疑他的身份,连清水本人见了,也暗自感叹。
抛开停止生长的因素,自己正常长到二十八,也未必有眼前之人这般好看。
李六一更是兴奋万分,直接上去拉着他说:“见到你真好,明年的回归赛,我们一起杀回去,大干一场。”
老板娘也笑言,“之前听你总说清水公子如何俊俏,我还不敢相信,如今见了真人,才知道所言非虚,世间真有这般神仙似的人。”
众少年一一上前行礼,自我介绍,假清水也装模作样,逐个回礼。
只有阿汪和清水稳坐着不动,引起了假清水的好奇,问道:“六一,这两位小友是?”
见状,孟思源怕他们俩失了礼数,抢先回答,“这两位是越州夏青、庄家村阿汪。”一面说,一面用眼色示意两人站起来回话。
可清水假装不懂,阿汪本来就对世家礼仪一窍不通,不但不明白孟思源的一番好意,还直接问道:“你眼睛怎么了?一直乱动,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这让孟思源十分尴尬,只得赔礼道,“两位兄弟是散修,不识世家礼仪,请柳公子不要见怪。”
闻言,假清水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李六一拉着他坐上主位,他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就坐。
在宴会上,假清水侃侃而谈,确有几分世家豪门子弟的风范。
他一面打听李六一的境况,一面有模有样地述说闭关时的心得体会,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清水快速思索,这人敢明目张胆地冒充自己,主要是柳家一直宣称自己闭关修行。
还有一半原因,是此人长得确实有八分相似,衣服配饰皆用最顶级,送礼动辄是极品驻颜丹这样的高级货。
如果不是极亲近之人,确实难以分辨,以至于连六一都被蒙蔽了。清水烦恼不已,既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想直接拆穿他。
看着冒牌货洋洋自得,顶着自己的容貌身份招摇撞骗,清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他心道,要不直接拿下算了,不过要怎么解释,这家伙是个冒牌货呢?约他比剑?可是我之前一直说不通剑道。
要不直接一棍子敲晕,再带走严加审问,但是六一一定会拦住我,这倒是有点棘手。
或者,一会等他落单再悄悄下手,这个应该可以,清水心意已定,也就耐着性子听冒牌货吹牛。
就在清水纠结怎么处理的时候,假清水忽然口喷鲜血,神色可怖地指着李六一大声喊道:“六一,你好狠的心肠,为何下毒害我?”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皆惊,李六一更是手足无措,言语混乱,“什么毒?清水,你怎么了?”
“你为何要害我?”假清水声色俱厉,神色悲痛欲绝,话音未落,便拔剑往李六一刺去。
李六一与他相邻而坐,又因刚才的指责心神大乱,面对这致命的一剑,竟然不知闪避。
眼看剑尖已经刺破他的衣襟,一道劲风袭来,剑尖偏离了寸许,李六一就地一滚,将将避开。
原来是清水一直提防着冒牌货,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使用折花指,将桌上的酒杯弹飞出去,撞偏了剑尖。
“孟思源,寒冰术;叶艺,放出疾风;秋语,盾开,保护好六一夫人,阿汪,还有韩腾。”清水一连说了三个指令。
众少年才宛如从梦中惊醒,依他的吩咐照做。
恍然大悟后,李六一大吼一声,“鼠辈,拿命来。”舞着两把铁锤就冲上去,与假清水战成一团。
气恼假清水冒名伤人,李六一出手毫不留情,挥舞着两把铁锤就冲上去,可那假清水确有两把刷子,使起柳家的剑法来,尽数挡住了铁锤的攻击。
看着熟悉的剑法,清水啧啧称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眼见李六一完全占据上风,担心还有埋伏才没有插手,而是专心做好外围的防御。
可是,眼看假清水,不出三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不知哪里突然窜出一张符箓,刹那间射出耀眼的白光,整个小院被强光笼罩着,宛如白昼。
强烈的视觉刺激下,让所有人都无法睁开双眼,清水急忙调整防御术的范围,将自己与李六一紧紧围绕,以防偷袭。
强光持续了数秒,等众人重新睁眼,假清水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