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宜行和老爹将话说明后,父女俩人默契的各干各去了,也没有人追究孙府那日的事情。
孙子忧找不到那两节指甲,心内惶恐,还借口来过一趟许府,不过许宜行称病,没有见上面。
许宜行这边每日忙着学习各种礼仪,预备着将来的皇子妃册封典礼。许老爹也是一日在府,一日不在的,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新年很快过完,顾霜是在初七那日才收到消息,得知顾嬷嬷已死。她心内怀疑,想要找个人验尸,却被京兆府阻止了。
废话,人初一都死了,早就拉出去扔了,哪里还来的尸体。
纵使顾氏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咽进肚子里。何况顾氏也不是什么念旧之人,她认为顾嬷嬷对她不忠,不过是伤心了几日,就赶紧请借来的先生按照顾嬷嬷的账本,去挨个店里查访了。
越查越生气,原以为顾婆子只是贪一点她手里漏出来的汤汤水水,没想到竟是做假账吞进了至少她三成的银子!
顾氏气的七窍生烟,连最后一点子情分也耗尽的不剩,私自叫了人去把顾婆子几个儿女手中的银子田产全部收回。
谁知顾婆子早就做好了一切,她的名下竟是没有一点资产,而几个子女早早脱了奴籍,根本就不是顾府的家奴,顾氏自然没办法抢走他们名下的东西。
当然几个人在得到消息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变卖了名下资产,迅速逃离了京城。顾氏鞭长莫及,只能摔了两个名贵的瓷瓶子解气,终究是栽在顾嬷嬷挖的坑里了。
许宜行每日晚间听影九的回报,计算着慧香偷东西的次数和量,也计算着老爹大概什么时候发火,什么时候忍无可忍办了顾霜。
老爹对顾霜是有感情的,这一点许宜行毫不怀疑。
就像他对母亲白氏,宜言的娘刘氏,以及宜闻的娘何氏一样,爹平等的喜欢她们每一个,却也平等的不在意每一个人。
许宜行一直不懂这是为什么。莫非天下的男子都是如此,喜新厌旧,又加权衡利弊吗?那么自己以后嫁到了七皇子府,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景夫人来往过许府几次,每见一次老爹,老爹的笑容就更真挚一份,直到最后一次最终商定了大婚之日,老爹才终于长嘘一口浊气,再无后顾之忧了。
“九月十五。。。这个日子怎么这么熟悉啊?”许宜行一面抄着佛经,一面和司琴闲聊。这回不是罚的,是许宜行自己觉得心里不静,特意拿出来抄的。
自从有了宜言的记忆,就连写字都像多了,不怎么需要刻意模仿了。
“当然熟悉啦,这就是去年大小姐出嫁的日子呀!可见老爷也是疼您的,没有一点偏心呢。”司琴笑呵呵的,整个人都散发着的母亲的光辉,让许宜行都感觉这是第二个白嬷嬷。
“‘也’是疼我?你这个用词你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何况皇子娶亲流程至少一年,我这才九个月,根本就不合规矩。”
许宜行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有规矩在那挡着,老爹恨不得那天晚上就让自己坐顶小轿去七皇子府了,毕竟自己早一天嫁给路安远,老爹的心里才会早一分踏实。
“嗯。。。不是说是因为七皇子已经二十了,陛下那边着急吗?”
“再怎么着急,也就差三个月的功夫,他就那么等不了?”
“害!小姐近来脾气见长,不就是三个月嘛,也值得您这样动气。咱们呀什么心都不用操,只等着老爷夫人安排就好了呀。”
许宜行不言语了,手底下的字越抄越丑。当初爹给自己带的嫁妆,绝对是丰厚无比,如今要嫁皇子,也不知道爹还有没有财力去再置办一次,可不要让路安远小瞧了自家。
“司琴,套马,我要去净喜寺。”把笔一扔,许宜行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吧。
这回仍是小马车,偷偷摸摸出了北门,一路开向山上。许宜行让司琴替自己在佛前烧经,然后偷摸去了地宫,见到了影四。
“二小姐怎么来了?有何吩咐?”
“也没啥,小孩,我让你们找我宜行的姐姐的尸体,到底怎么样了?”
影四十分不开心许宜行这么叫自己,但是没发表意见。
“我们探查过孙府许多次,没有发现地牢,这个影九应该已经跟您回复过了,是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还真是,”许宜行从供桌上拿了一个苹果下来,袖子擦擦就吃了,一点不嫌来路不明。“我们猜啊,是在孙府的庄子里的某个地牢,不知你们能查不?”
影四皱眉:“这样乱吃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要你管。”
“如果能确定具体在哪一个庄子,我们可以去搜搜。否则人手不够,完全铺不开。”
“我要是确定我还找你们啊?直接我就带着御林军抄家去了,切!”
“二小姐这都是要做皇子妃的人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阴阳怪气,影四绝对是对这事有偏见。“皇子妃也要守法啊,否则皇帝一怒,不是会连累好几百号人。影四啊,你不希望我成为皇子妃吗?”
“那倒不是,只是不想被人说成是色狼,看活春宫而已。”
影九!哼,这个叛徒!居然把这事都告诉他们了!
许宜行怒目圆睁,就要骂人,谁知腹中突然一阵绞痛,疼的她弯下了腰。
“哎呦。。。救我。。。”
影四瞧着她疼,也不管救,只是笑眯眯说到:“我说了您这随便吃东西的习惯不好。”
“什么?”许宜行丢掉手里的半个苹果,哎呀这是被暗算了呀!
“放心,不致命,就是疼。”
这话。。。诶!许宜行忽然想起来这个熟悉的感觉了,这不是孙子忧给自己的毒酒吗?
脑子里这么念头一动,身上的痛苦似乎也少了很多,她直起腰:“这个只疼不致命?那么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很疼很疼,然后慢慢死掉的毒药呢?”
影四很惊讶,不是她说的那种药,而是惊讶她居然疼了一下就没感觉了,不对啊,难道实验的量放少了?她哪知道许宜行这纯粹是精神胜利大法呢,其实肚子还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