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即将成为皇子妃啊。
用亲情绑架自己原谅顾氏,再用慈父的形象弥补一下多年的亏欠,这样自己就能彻底放下心结,安心的嫁给路安远,然后为许家谋福利,撑起老爹的面子。
老爹,你真的好会算啊。
如果我没有死,而是继续在国公府风光着,您会这样替宜言考虑打算吗?
如果宜言没有成为皇子妃的机会,而是随便找个人嫁了,那么您也不会说这么多话给她听吧。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必为之计深远,可是您的爱,您对于宜言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啊。
许宜行眼眶一红,泪珠就掉了下来,她替宜言悲哀,替她不值。
许老爹却以为是因为自己说的话达到了效果,还很温柔的安慰了一番,然后叫司琴把二小姐送回去了。
许宜行很累,前所未有的累。家一直是她的后盾,从未变过,可是就从今日起,这个家于她而言,已经带上了一层利益的金光。
人人都沐浴在这层光里,人人都要保护它,为它出力。这感觉太陌生了,让她头疼,让她难受。
“呕!”
她没忍住,一口酸水呕了出来——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没啥可吐的。
司琴焦急的替她拿来痰盂,一面扶着她的背,一面讲到:“小姐!奴婢去叫府医!”
“回来!”许宜行拉住她的袖子,力气之大,司琴直接被拉着坐到了地上。
“我,我没事,我就是一天没吃东西了,饿的反酸水。”
“啊?哦!奴婢这就去传饭!”
对着一大桌子好菜好饭,许宜行和终于觉得老爹说了一句人话:该吃吃,该喝喝。
自己身子自己养,就算天塌下来了,这饭我也要一天三顿。
等过了今日,再想让自己还和以前一样,向着许家、向着老爹,那也得掂量一下你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处。
“影九,你去告诉一声,我需要知道慧香卖出去的所有东西的清单,一件也不能漏。这个任务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你也去,把影五换到我身边来,他是精通易容对吧?让他待在我身边,不要躲在暗处了。其他你们所有人都去给我查。”
影九听见这个命令,心里多少有些难过,自己跟着二小姐这么久了,怎么说换掉就换掉啊。
“是。那我这就走了,小姐保重。”
许宜行要知道,娘留下来的东西到底去了哪里,不计代价,全数追回。就算爹不在意那些东西了,自己也要把它们都找回来。
她后悔了,不该用娘留下来的东西作诱饵让顾氏咬钩,她不配。
爹也不配,爹让那些东西白白在房中放了十八年,不闻不问,还让人轻易偷走,真是白瞎了!
她忽然很想念母亲,想念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很想很想。要不,找个时间去白府走动一下?
这个念头一产生,许宜行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去实现,就明天吧。
一夜无梦,似乎宜言走了之后,就很少做梦了。
今日用的理由是,替爹告诉白府一声昨日的事情。毕竟是白府抬过来的的东西,丢了也要交代一下。
其实许宜行本以为爹不会同意,她还想了其他借口,谁知老爹听她说要去白府替自己走一遭,乐得合不拢嘴,当时就同意了。
“许前呐,你瞧瞧老夫这个女儿怎么样?”
“二小姐恐怕是领会到您的苦心了,才会说今日要去白府。”
许老爹很高兴,瞧着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的得意。
“要说女儿,那自然是行儿最好,可是。。。唉!如今言儿虽然有长进,到底比不上她姐姐。”
“大小姐是咱们府女主人血脉,自然比一个罪奴的孩子要更好些。”
许老爹脸上露出杀意,好似老刀,即将出鞘。
“孙府那边的证据,搜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齐全了,只等一个契机。不是说二皇子在劝皇帝清查土地么,应该也快成了。只是将军,咱们自己的田产,也不干净,恐怕要有池鱼之殃,您看是不是提前抽手出来?”
“不必,陛下迟迟不肯下令,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牵涉过广,到时候查起来,每家都不干净,偏咱们家没事,不是让陛下起疑么。”
“是,还是将军看得清楚。您让属下收拢的给大小姐陪嫁的铺子,属下也办的差不多了,没有受到孙府太多的的阻力。”
“哼!那是他们理亏。回头给宜言的嫁妆,就从这些里面挑几家给她,她没管理过铺子,若是全给了她,怕她不会经营。”
许宜行不知道老爹这边的打算,但是等她将来拿到嫁妆的明细单,估计又会有一场大气来生。
许府离白府并不算太远,只隔了两条街,不过门脸朝向不同,所以绕行花了一些时间。
来至在白府前,许宜行几乎没怎么需要通报,就长驱直入进去了。毕竟许府的马车有标记,两府里虽然不是天天往来,但是逢年过节也是要送礼的。
舅舅今日尚未回家,因此是舅妈接待的她。
“见过舅母。”
“好孩子,你来了,快跟我进来。”
许宜行的舅母严氏是个十分娴静的人,也不参与各贵妇之间的交往宴请,颇有些做世外高人的姿态。
并非是因为她生性凉薄,只是丈夫的职责在此,执掌宫禁,皇帝恨不得白御一个好友都没有,秉承上意也只能如此了。
白氏是宜言名义上的嫡母,因此叫舅舅舅母完全没有问题。
“这不年不节的,你今怎么有空过来?”严氏说话很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感觉。
“家中有事,女儿为爹来传个话。”
“发生什么了?”严氏睁大眼睛,她早就听说了宜行的事情,因此很是记挂害怕。
“从前外祖父给母亲准备的嫁妆,近日失了盗,爹十分懊恼,正在全力追查呢。”
严氏面露疑惑,不过很快又变回了恬淡的表情:“你父亲也太小心了,那些东西既然抬进了许府,哪里有我们再追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