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的意思是。。。”许宜行摇摇脑袋,将杂念驱逐,随后睁开眼,声音充满惊喜:“你是说,这次去北境劳军,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它带回来?”
“然也。”无论是伪装成无意发现还是有人献宝,从哪丢的再从哪带回来,完美的故事。
“是我太心急了,确实是个好方法!”许宜行双手一拍,上前在路安远脸颊上留下一个香吻,把那剑从他手中拿下,合到了剑鞘里。
路安远被这一吻弄得有些心神摇动,可是看见了宜行眼中的谨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要不要再向你爹确认一下,这个剑他确实不知情对吗?”
“不必,我了解我爹,说他私藏国宝他确实敢,但是一定会小心存放,不会是现在这样。再说我现在去问,就算他知道也得说不知道啊,不然不就真成了罪?”
“也对,老将军是聪明人,想来就算到时候有事,他也能应对。”
“是呀是呀,所以不用担心他呀~”
这次劳军虽然行程匆忙,但是大头还是由礼部和兵部操持的,孝义王作为“吉祥物”一般的存在,除了忙着收拾家中的东西和准备酬军的发言,倒也没什么需要费心的。
然而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打破小夫妻原本的计划。
九月二十三,离出发只剩最后两日,许宜行这边都已经让影一影三影五影九同时潜伏在了仪仗队,就等出巡之期,谁知家里却传来一条噩耗。
“我爹中毒了?这太荒唐了吧!”许宜行对着前来报信的许前,面色不善。
“是真的,老爷昨晚四五更时便十分不适,呕吐不止,起先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今早直接吐血,叫了府医才知道是中毒。”
许宜行立刻放下手中的账本,带着司琴司画跟随许前回了许家。一路马车飞快,车窗外是许家侍卫不断驱赶行人的声音,听的她好不心烦。
老爹怎么会中毒呢?
他在京中多年,仇家有的是,可是真想或者说真能害倒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个。而且这个节点实在奇怪,自己和路安远马上就要出发去北境,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是有人不愿意他去所以才搞出来的手脚吗?
许宜行满脑袋疑问,匆匆下车往前院赶去,路中忽然想起,便对着前面引路的许前问到:“左夫人是否也在家,她可无恙?”
“夫人在家呢,一切安好。”
“那昨晚是老爹和她一起吃的饭?”
“这倒不是,孝义王劳军即将出发,老将军这边有许多旧友有所嘱托,因此昨日是在其中一位老友方家一起宴会的。”许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小人打听过,昨日宴席后其他人并无异常,只有咱们将军。。。”
许宜行狠狠皱了一下眉头,索幸许前在前带路,没有看到。她烦恼的是老爹一点不知道收敛,这昨晚去方叔叔家里,肯定又应承了人家什么事情,等着交给路安远去办呢。
“你既然知道我的疑惑,必然知道该从哪里查吧?”
“王妃请放心,已经在查了。”
“恩。”进得正房,只见三四个郎中围在老爹床前,一旁坐着的便是左夫人。
“见过母亲。”许宜行到现在至少认了三四个娘了,这母亲叫起来也是丝毫不打磕绊。
“不必多礼,且先去看看你父亲。”
左夫人对自己,从来生疏得很。从前顾氏好歹会叫自己行儿、小言什么的,左夫人却从不如此,公开场合的话也就叫一声二姑娘,不见亲近。
许宜行扒开郎中堆,往床上瞅了一眼,只见老爹面色铁青,嘴角胡须之间还有点点血斑,看来吐血之症确实很明显。
“各位郎中,你们看过,我爹这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这。。。”
“嘶!”
这三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无一人敢下定论。
左夫人最见不得磨磨唧唧的人,这老三位在这待了一个早上,屁都没放出来一个。于是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正色道:“罢了,辛苦三位了,还请先去开药。”
“许前,爹不是有九转还魂丹吗,你去拿过来。”
许宜行对于这药不甚珍惜,反正姚先生能做出好多来。可是许前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这人命关天的不用等着什么时候用呢?”许宜行眼睛一瞪,竟让许前生出了一丝畏惧之感,幸而左氏这时轻轻按下。
开口道:“不是不用这药,早起我发现老爹吐血,府医说是中毒之后就立刻让许前去拿了那丹药给老爷服下,只不过这都一上午过去了,未见功效。”
啊?许宜行有点懵住了,这怎么可能不管用呢,她在记忆中仔仔细细回忆了,当初宜言从路安远那拿到药之后,确实是放了回去,那药不可能是假的呀。
而且当初皇帝在外宫中毒,用的就是路安远给的药,莫非老爹那个放的太久,失了药效?
“难怪这几个郎中都不敢吭声,若是九转还魂丹都没用,那还真是奇毒啊。。。许叔叔,麻烦你带着司琴出一趟城东,请姚先生前来为老爹诊脉,地址她知道。”
许前称是慌慌忙忙出去了,姚先生其人他虽不甚了解,但是也知道是孝义王身边的一个医师,必然是有本领的。
房中只剩左氏和许宜行,以及两人的贴身丫鬟,一时之间没了话头,有些寂静。
许宜行的目光扫过左氏,心内怀疑。若是不是在昨日晚宴中毒,那就只能是回家之后了,这老爹参加宴会通常都是喝个大醉回家,然后直接上床睡了,若说谁有机会下毒,可不就是左氏了么。
左氏也在同样打量着这个二女儿,她嫁入许家三年,日子过的轻松自在,许老将军也算个英雄,她敬重他自然觉得日子书舒心,加上许家其实家中已经没什么人了,她说一不二。
除了那个从未见过的大儿子和只有年节才会回来的孝义王妃,她却觉得陌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