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点钟,楚洋醒了,是被窗外传来的打窝声给吵醒的。
“呕……”
掀开窗户,一探头,就看到张洪涛趴在扶手上,嘴里正往外飙窝料。
“早啊~”
楚洋伸了个懒腰,推门出来,端了杯水递给他。
张洪涛倒了一口含在嘴里,‘咕噜咕噜’地涮着。
恰好这时候,一阵波浪涌来,船往前边一颠。
只见一道水箭从张洪涛的嘴里喷射而出,带出后半截的黄绿色箭雨。
“咦~你还是继续吐吧。”
楚洋赶紧离远点,他这会都感觉到喉咙有点发痒,待会被带着一起吐了更麻烦。
孙庆军听到动静也爬起来了,身上披着件‘品质赢天下,养猪选正大’的蓝色罩衣。
楚洋一看顿时乐了。
“军叔,你这是和猪饲料杠上了?话说你之前那件双胞胎的呢?”
孙庆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留给你婶在家里穿了,这件是新的,你婶说穿新衣行好运。”
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些柔情蜜意的笑容。
楚洋猝不及防被塞一大口狗粮,直接吃到撑。
张洪涛:万万没想到吧,你也有这一天!哕~~
“军叔,差不多能收了吧。”
楚洋看看时间,离着下最早一排延绳钓时已经过去了近4个钟头。
孙庆军点点头,“收上来看看吧。”
由于昨晚下了锚,船走的不远,两人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随着海浪起伏的白色浮标。
“我去开船。”孙庆军抬腿走进了驾驶舱。
起锚,转向。
把船靠到浮标边上,楚洋拿着个长柄的钩子,将浮标连着主线一起勾上了甲板。
这种长柄钩子在船上应用很广泛,有时候上了大鱼,还能当鱼钩用。
楚洋把浮标递给孙庆军,但他没接。
“阿洋,你来收这第一排钩子吧,我帮你摘鱼。”
楚洋当然知道孙庆军是好意,收线这活,就和钓鱼佬溜鱼一样,是延绳钓过程中最大的乐趣。
“行,那我先试试今天的手气。”
楚洋没拒绝。
500米长的延绳钓,光线组都有二三十斤,再加上水的阻力,鱼钩上的鱼获,纯靠手拉就是泰森来了也扛不住。
幸好前船主在甲板边焊了个绞车架子,这样把主线绑在手绞车上,用绞车来收线,就轻松多了,就是完事解线组的时候麻烦点。
楚洋摇动手摇,鱼线被绞盘拉动着,开始慢慢脱离水面。
同时他打开系统地图,观察系统刷新的海货有没有上钩,可遗憾的是并没有。
离得最近的一个光团,还在1公里外呢。
“淦!”
气归气,活还是要干的。
楚洋继续卖力摇着绞车,不一会,第一副子线已经露水了。
空空如也,连上面的饵料都一干二净!
“正常,有100个钩子呢。”孙庆军趁还没上鱼点了支烟抽着,快活似神仙。
楚洋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收线。
第二副子线,还是空钩。
“正常,继续!”
第三副……第四副……
一直到第七付子线出水,鱼线上终于传来动静,和风筝线一样抖动起来。
楚洋轻舒一口气,要是第一排钓组就空军收场,那也太打击信心了。
“快拉上来看看是啥鱼。”
张洪涛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捂着嘴,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催啥,万一跑咯。”
楚洋没理会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过了十几秒,终于第一尾鱼获露出了水面。
“是金鲳,真不错。”
孙庆军面带笑容地拽着子线,从侧面拿虎口捏住鱼嘴,把鱼钩取了下来。
“有个两公斤了,能值个百八十。”
说着随手把腮去了,鱼丢到旁边装了冰水的塑料箱里,待会一起送进冰舱。
楚洋接着收线,空了两钩后,很快收到第二尾鱼。
这次是尾半斤的黄翅,被鱼钩挂住吊在空中,立着背鳍,瞪着圆溜溜的眼珠。
也不知这鱼是咋想的,那鱼钩比它的嘴都大了,竟然还能吃进去钩子,智商指定是不行。
楚洋干脆让孙庆军放到一边,待会还有的话就一起蒸了。
继续,第三尾鱼,这次有点值钱了,是尾花海鲈。
这鱼的单价不高,也就十几二十块。
但胜在个头大,能有个十来斤了,至少值个一百大几十。
“不错不错。”
孙庆军边操起剪刀边点头,按照这频率,一排延绳钓至少能收获两三千,三排就是五六千,抵得上半网青甘。
收鱼还在继续,楚洋又空了几钩,但他这次不再心急,毕竟已经有所斩获。
果然,过了会,鱼线上又传来了讯息,左右抖动起来。
“唉,有点分量,不会又是大花鲈吧。”
楚洋美滋滋地想着。
张洪涛也好奇地趴在护栏上,探着脑袋往水里瞅。
过了不一会,就听到他激动地大喊起来。
“卧槽,发达了发达了,东星斑,这么大的东星斑!”
“什么,东星斑?”
楚洋震惊了,没有统子他的运气也这么逆天吗?
就连最为稳重的孙庆军听到东星斑的名头后,也忍不住吐掉烟屁股,探头望向海里。
这会海里有浪,水稍显浑浊,但还是能看到一抹半米来长的红色身影在水中转着圈圈,那是因为鱼嘴被勾住,只能绕着子线转。
等楚洋再摇两圈手把,鱼看的更清楚了,孙庆军这才轻叹一声,“不是东星斑,是红石斑鱼。”
不过马上他又笑起来,虽然比不上东星斑,但红石斑鱼价格也不低,小的二十几,大的得四五十。
像眼前这条半米来长,十几斤重,也是近千的价值。
“妈蛋害我白激动。”张洪涛倒是不满足,啐了口唾沫。
楚洋也有点失落,要是这么大的野生东星斑,至少得大几百一斤,一条就是上万的收入!
但这怎么也是条好鱼,先落袋为安。
废了点劲,把这条十多斤的红石斑鱼拖上船,孙庆军还拿了个操网在后边托着,生怕脱钩。
“嘿,还真大。”
刚才嘴上还点嫌弃,但等真见到了大红斑本尊,张洪涛又贱兮兮地凑了过来,拿着手机留影。
“待会用我手机也来两张。”
楚洋打算提前发给蔡呦看下,问她店里收不收。
这种高档货酒楼给的价格肯定比鱼贩子高。
就在几人都在为上了一条价值千金的鱼而感到兴奋时,没有人注意到,一道比人还长的黑影,正从船头方向快速逼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