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萧子鸾的离世,让钟如凰一开始很不习惯。
她习惯了早膳去正院吃。
连着走错了两天,这才渐渐的把早膳改成了回自己的主院吃。
而早膳时,也没了萧子鸾跟她说话的声音,或者跟她唠唠叨叨的说家长里短。
她的府里,没了正夫,很多宴会也都不能去参加了。
正夫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管家理事。
在次年,也就是元景二十九年一月底,萧子鸾去世满三个月后,钟如凰给昭和帝去了一道折子。
是她想迎娶继夫的折子。
她王府里一大摊子事,总不能让俩侧夫一直管着,实在是不伦不类的很。
正夫有孕,或者有事,授权给侧夫,让侧夫管着,这也算是合理。
但让侧夫一直管着,府里的小女君们没什么,但会影响府里男儿的名声。
总不能让人说他们是被侧夫教养出来的吧,实在是名声不好听。
钟如凰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那五个男儿考虑考虑。
圆圆满满眼看着就要满八岁了。
所以,娶继夫是必须的。
萧子鸾去世后,钟如凰去后院的时候少,大多数都是为了看孩子,睡主院的时候多。
不过,女尊可没有给自己夫郎守孝的传统,一般都是赶着热孝里娶继夫。
钟如凰也是一样,所以宿到主院里的时候,都是于秋草来伺候她。
于秋草也伺候她好几年了,可惜一直没有孩子,他也就一直没有名分。
钟如凰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的身体健康,后院里的男人也都身体不错,就是迟迟不见好消息。
她如今就三个女嗣,一个比一个让她头疼。
福寿就不说了,是个喜文厌武的家伙。
福安恰恰相反,是个喜武厌文的家伙。
福淳是个病秧子,她都不奢望这孩子文武双全,能平平安安长大,能娶夫有女嗣就可以了。
“唉!”
钟如凰叹息一声。
她总觉得自己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范鱼也知道殿下在苦恼什么,想到府里还有俩至今没有伺候过钟如凰的,就试着提议。
“殿下,落花轩和落草轩那俩,您什么时候见见?”
落花轩和落草轩?
钟如凰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事。
“今晚,去落草轩吧。”
钟如凰承认,她还是有些迁怒姜太医,姜太医的孙儿,也是她一气之下纳进门的,并不是那么想看到他。
之前张臤枫他们给萧子鸾哭灵时,她也一眼都没看姜氏。
心里有气的情况下,她自然是不待见姜氏的。
范鱼听到这话,也没觉得诧异。
比起姜氏,小萧氏好歹是已逝王夫的亲弟弟。
于是,萧子鹤进府快两个月了,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武王府的女主人,武王殿下。
他仅仅是在萧子鸾嫁给钟如凰回门那次,见过这位武王殿下。
那时候,他不过才十岁,早就记不清钟如凰的面容。
这一次,再次看到,他不由露出惊艳的神色。
威仪赫赫,仙姿玉貌,是个极其出色的女君。
怪不得父亲会心心念念的留着他,不愿意让他嫁人,他还以为父亲是为了给大哥添堵,故意这么做的。
他的心里是不情愿的。
大哥在家时,对他不错。
他甚至是愧疚的,都是他父亲虐待,才让大哥女嗣艰难,最后为了女嗣没了命。
所以入了武王府,他就老老实实,也不敢惹事,就连对小侄女好,也都是偷偷的。
如今看到钟如凰,他隐约有些理解大哥的。
武王殿下如此品貌出色,怪不得大哥要飞蛾扑火了。
“虏侍给殿下请安。”
萧子鹤跪了下来。
他是个跟萧子鸾完全不一样的小美男。
萧子鸾是隽秀艳丽的,是个如同海棠般的男子。
而他是个俏丽雅致的男儿,看起来跟王氏也不太像,反而跟年轻时的萧家主像点儿。
如今的萧家主,胖乎乎的,满身肥肉,不是年轻时那个秀丽多姿的女君喽。
“起来吧。”
钟如凰淡淡的开口,并没有扶萧子鹤的意思。
萧子鸾是萧子鸾,萧子鹤是萧子鹤。
钟如凰也没昭和帝玩的花,喜欢找替身。
这也可能跟她不爱萧子鸾有关。
不爱,自然不会找替身。
何况,昭和帝倒是口口声声喜欢昭贤皇夫,不也一样男人没少睡,孩子没少生。
好色就好色,找那么多借口。
萧子鹤起身,跟着钟如凰进了屋子。
这会儿,正是用晚膳的时候。
范鱼带着人,把钟如凰的晚膳摆了上来,萧子鹤的也摆好。
钟如凰坐了下来,用晚膳。
“坐吧,用膳。”
双方都不熟悉,不像是其他人,还会跟她说点儿话,所以安安静静的用了晚膳。
然后,钟如凰起身进了浴房。
萧子鹤的侍男采裾是他在娘家的贴身侍男,跟他一起进了王府。
采裾在他用膳时,就偷偷去找范鱼取经了。
殿下好不容易来了,可不能放走了。
自己主子既然进了王府,就得伺候殿下,最好能有个孩子,不拘女男,也算是有依靠了。
因此,见自己主子发呆,就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主子,您该进去伺候殿下沐浴了。”
说完,就轻轻把他推进了浴房。
萧子鹤进了浴房,就羞红了脸。
他还是未婚男儿呢,脸皮薄。
钟如凰已经坐进了浴桶里。
见他拘谨,就道:“过来给本王擦背。”
这样青涩的男儿家,她已经很久没有沾过了,家里那几个,个个都是熟练工了,给她脱衣服都不脸红了。
萧子鹤这样的反应,让她有了几分兴趣。
萧子鹤慢慢走过来,拿起布巾,慢吞吞的给钟如凰擦背,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手指触碰间,更是脸红的不得了。
考虑到萧子鹤是第一次,钟如凰也没那么急色。
沐浴过后,就出去等萧子鹤了。
萧子鹤磨磨蹭蹭的沐浴完毕,有些迟疑的进了寝屋。
钟如凰已经盘腿坐到了床上,手里正翻着一本书。
萧子鹤见钟如凰在看书,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觉得那书眼熟,霎时间脸儿爆红。
他几步过来,就要拿走这本书。
“殿下,这书……”
钟如凰任由他抓住了书,手却揽住了他的腰肢。
手指一挑,本就轻薄的寝衣散开。
萧子鹤啊的一声,顿时不知道该顾什么了。
他怎么可能是钟如凰这个情场老手的对手,没一会儿,就丢盔卸甲了。
在他迷迷糊糊时,被她给占有了。
“呜呜……”
屋子里响起了高低错落有致的哭泣声。
守在门口的采裾松了一口气。
圆房了好。
要是赶在继夫进门前,自己主子能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萧子鹤的身体养的不错,也就比柏松影差点儿,可见有多好了。
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自然是造福了钟如凰。
一晚上,没少欺负这个青涩的小郎君。
次日,钟如凰眉眼柔和的离开了落草轩。
离去前,她嘱咐了采裾一句。
“让你家主子睡吧,午时去给两位侧夫请个安就行。”
没有正夫,自然不用去给正夫请安。
那张红梅白帕,也被采裾收起来,交给了范民,被范民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