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曲调下,第一位模特登场了,那是许又又,她穿着黑色晚礼服,亮色服装,用了红色的血滴刺绣点缀,像极落梅,戴着一双红色蕾丝手套,她一把拽下梳好的头发,愤怒的甩过头,棕红色的头发落在后背,矜贵的抬起脚走下去。
明明经过了三场风格迥异的服装秀,但到了最后一场,他们的心脏,伴随着鼓点,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台阶上,扑通扑通跳动,陷入了这一场来自女人们的复仇心动里。
到了最后一位,苏樱站在了高台上,俯瞰大家,白色皇冠或许是她最柔弱的部分,音乐到了高潮,她一步一步走下去,像一位女王,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周,让那群暗中窥视她皇位的默默闭嘴。
她的脚步稳重,却富有生趣。
今天是她加冠典礼。
是她成为女王的第一天。
又会发生什么样好玩的事情呢。
残忍戏谑的目光与笑容,都让人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一位好人。
可她是多么美丽,那件裙子就像是她的战服,明知道那是一颗毒苹果,也会有人像心甘情愿的吃下去吧。
盛装服装秀结束,当四位设计师一起出现,在场的众人无一不鼓起了掌。
这是一场像宣传那样的服装盛宴,人们满足,却又惋惜,一年只有两次,下一次想要看见,只能在明年一月了。
设计师们在外边接受赞美,而模特们已经过了高光时刻,回归平凡,换上自己衣服,洗去了脸上的东西,与t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反差极大。
苏樱叫来了许又又与沈含。
“公司里决定,重新招收一批模特,男男女女都有,我觉得你们两人可以胜任老师的位置,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繁花服装秀一场接着一场,总不能每次服装秀都让女模特穿男装,还有繁花模特部,可以外出赚钱嘛,服装行业明显会日益盛起,所需要的平面模特,走秀模特,等等,缺口很大,繁花模特部做好准备,明显可以吃到一大口蛋糕,后续能把繁花模特部变成繁花经纪公司呢。
许又又需要钱,而沈含也需要钱,两人答应了。
苏樱笑眯眯继续说:“当老师的工资远远比普通员工要翻几倍哦~”
后边这句话声音大了点。
她也是故意的。
大家都成为模特走了半年多的秀场后,感觉没有之前的一股拼劲了,这怎么能行呢,等到新人进来,有天赋又努力的人很快便会脱颖而出,不努力的人会逐渐被人遗忘呢。
这是为了大家好。
苏樱在心里琢磨。
因为这一次的盛装服装秀,也邀请了明星,追来报道的人,可不再仅限于乾市日报,还有其他城市的小报,以及一些娱乐报道记者。
创造的影响远远比一次大。
如果姚老板有系统面板的话,肯定能显示知名度增加了多少多少,繁花服装的粉丝又增加了多少多少。
可惜,姚菱是一位正常的人。
那就只能看繁花衣品的收入了,钱也也是能证明影响度的方法之一啊。
而这一切却给繁花绣坊带来了巨大的、数不胜数的单子,令人回想那段天天加班日子的胆寒。
服装秀结束的上班第一天,苏樱看见了孙师傅手里的一沓图稿,慢慢向后退。
为了让大家接受,孙师傅选择了老臣之一何师傅:“你都是元老了,给大家做做榜样,赶紧来接任务啊!”
何师傅一脸苦相:“能不能少给几张?”
“这就要看有多少人预定了你绣出的几款礼服咯。”
孙师傅把图稿发给何师傅,一二三四……十一十二……二十三,数完,何师傅直接闭眼,每几张款式相同,可每一张的身体数据不同,需要的布料,裁剪刺绣都得多费心思。
“啊!明明是店里面赚钱了,我却一点都没有开心啊!”何师傅哀嚎的走了。
第二位,钱文雨被叫上名字,内心十分忐忑,她一共没做几套服装秀礼服,应该不会太多。
哪知道……
……一共有十八件,钱文雨这暴脾气很想把图稿给撕了,怎么回事啊,有钱的人有那么多吗?
事实上,有钱的人很多,别看现在才是夏国的九一年,可经过八零年的经济发展,十年下来,足够积攒一批有钱人了。
在陈白接过手里的图稿,那张处变不惊的脸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苏樱还收获了一枚来自陈白同情的目光。
是的,五位师傅,也就剩下苏樱了。
“因为你的苏绣与蜀绣都很出色,这一大半都是你的,苏师傅,老板说让你最近在绣坊加班,别出去,下班就回家。”孙师傅手上的一沓也不少,但比苏樱少得多,她还是劝慰了几句,才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任务了。
一张一张得数过,苏樱发现,居然有三十一件。
还需要尽快在这段时间内绣完,要她老命了啊。
好在剧组那边的已绣完了一半,不然人家给了半年期限,她都怕完成不了。
再哀声下气也没用,苏樱打起精神,抽出第一张图稿,先去选择布料进行画线裁剪……
——
“爷爷,你说有人要买咱们的房子?”许又又吃进去一口饭差点要喷出来,“就咱们这偏僻破旧的老房子,他们买来干什么?是脑子坏掉了吗?”
许爷爷不认同孙女这句话,说:“以前工厂在的时候,咱们这里是最繁华的地段。”
“爷爷,你都说了是以前。”许又又嘀咕。
又想到了什么,这不卖房买房刚刚好嘛,还能让爷爷奶奶晚上休息好,追问道:“爷爷,人家给了多少钱?”
“咱们家的平面还算大的,有五千。”许爷爷叹气。
这边说着卖房子,外边传出吵闹声,许又又去外边伸出个脑袋看了下,原来是早就搬走的住户,与还在这里的住户吵架。
一方想要坐地抬价,另外一方却因为不想让买房的大老板离开,则要人同意。
可以说,为了钱,人们可以吵到海枯石烂,天涯海角。
老汉酒吧还在整顿,吴渊每天都坐镇在酒吧,找人打听过,他已经知道是那位大老板对酒吧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