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农大人又摘下刀鞘,双手递给李冰如,介绍道:
“此鞘与刀,同出一脉,形影不离,功效一致。”
“炼化此鞘,亦可延寿。”
“若刀鞘相依,能够自动蒸发深海之中的负能量,炼化出微量‘宇宙结构能’,可少许延寿,修复创伤,补充体力,提振精气神,愈战愈勇。”
“本将观你与怀安形影不离,应是伉俪。”
“此鞘赠你,恰如其分。”
李冰如一听,心里既欢喜又害羞,红着脸,双手接过刀鞘,抬着笑脸谢道:“谢谢剑农大人!”
刀鞘在冰如手中,同样在光芒中回归碎玉之貌,飞向冰如眉心,被冰如炼化吸收。
瞬间,冰如飘扬的三七分斜刘海下,在九所融毁事故中留下的眼角疤痕,在迅速收缩、愈合,刹那之间,疤痕变成了粉雕玉琢的肌肤,宛如从未存在过。
冰如只觉得实力暴增,根据体会,哪怕突破-20能级的“兵解”境界都不为过。
她欢喜地摇着J教授的胳膊:“剑农大人的刀鞘好厉害,我可以陪你去更深的海域了!”
剑农大人拱手道:“本将职责所限,不可离开此处,亦不能陪同两位去往更深层次,只能祝两位一路平安!”
J教授喜欢剑农大人的快人快语:“不肖子孙亦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说完,J教授和冰如同时兵解,绽放一篮一红两道气芒,从鸡冠山炮台上一跃而下,低头扎往狄拉克之海-12能级!
果然,-12能级是高天原虫的天下!
整片海域,都是奇形怪状的人头虫类在厮杀、猎食、游弋!
不时有面露狂喜的人头,从斜刺里冲向冰如,展开偷袭!
冰如已经轻松驾驭“小兵解”境界,速度远快于高天原虫,头也不回,信手一枪,就将偷袭的高天原虫轰个粉碎。
而J教授也扶住时间线,开始紧锣密鼓地净化时间线上的伪史邪咒。
冰如一枪一个虫子头,气定神闲地跟J教授背靠背,给他护法。
当冰如靠近J教授时,她能够明显感受到,一股充满生命甘甜的神奇能量从四面八方亲近而来,从四肢百骸吸收入体,令她甘美如意。
她想到了宝刀与刀鞘那死生相依的情结,不由得心生甜蜜。
仿佛只要挨着J教授的背,连战斗都不觉得累。
而她在上一场战斗中留下的气血亏空的后遗症,也在这股“宇宙结构能”的滋养下,迅速痊愈,飞快康复。
其中畅美滋味,令冰如更加依恋身后的J教授。
过了两小时,J教授终于净化了-12能级的时间线,整条时间线光洁如新,发出频率稳定的震动,这是时间线修复成功的反馈。
J教授口里吐着名为“贞操”的气泡,告诉冰如:“任务完成!”
“回归海面!”
当李冰如和J教授宛如两颗吐着气泡的鱼雷,射向海面时,鸡冠山炮台特地鸣炮致意。
紧接着,两人冲破浮尸海面,回到现实世界。
在现实世界,才过去了区区10分钟。
俞冰清只觉得,刚刚才解码J教授的加密语音信息,听了听全国广播,J教授就上浮归来,在现实世界露出轮廓,急切走向她:
“冰清,你没事吧?”
俞冰清的西装凌乱不堪,俏脸上血污累累,明明吃了苦,却摇头笑道:“我没事,撤退进纪念馆的时候,跟一个枕头浴衣女撕扯,弄得狼狈了一些。”
连前线总指挥俞冰清都补充进防线参战,战况之被动,可见一斑。
J教授扭头问李春芳:“四个支队就剩这么点人了?统计伤亡没有?”
李春芳惭愧答道:“四个满编支队,一共205人,伤35人,死亡和失踪127人,撤退回纪念馆43人。”
直接把两个支队的编制打光了?
哪怕天昏地暗的星沙市沦陷,都没有产生这么大的战损!
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袭击了J教授,他气得头晕眼花。
J教授攥紧了天一剑,扫视纪念馆里或躺或坐的伤员,越想越气,突然转向李春芳,咬牙切齿地问:“按你的思路,外面的两面人,一个都死不得?”
“唯有我子弟兵,死得?”
李春芳知道自己难逃这一关,低头道:“当时……还不符合申请极限安全令的全部条件……”
J教授的悲伤都化作愤怒,颤抖着指着李春芳,破口大骂:
“李春芳,你是怎么算的帐!”
“早就该开枪!”
“早就该火箭洗地!”
“你不敢担责,就把责任推卸给我们就好了!”
“你在现场,你掌握第一手情况,但是你连开枪的申请都不敢打!”
“你一直拖延到俞冰清赶到,才申请开枪!”
“你让我们怎么去跟那127名烈士的家属交代!”
“李春芳!你说!”
李春芳也懊悔莫及,闭目颤抖,流下懊悔的泪水:“我……我的确应该果敢一些!”
俞冰清也上来,双手轻轻握住J教授颤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
李春芳的问题,自然会秋后算账,有组织部门去专题研究和给予处分。
突然,纪念馆的大门猛然一震,是外面在用钝器撞门!
宋慧琪声音颤抖道:“那些两面人,跟疯了一样,铜墙铁壁拦不住他们,非要进来砸掉万忠墓石碑和‘永矢不忘’匾额!”
“连饱和式洗地都赶不走他们!”
“他们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牛鬼蛇神了吧!”
J教授冷笑:“当然!”
“只有这样,才能破坏华夏儿女和先祖先烈之间的共生关系!”
“狗日子,亡我中华之心不死!”
J教授气得牙关咯咯乱颤,握紧天一剑,缓步走向纪念馆大门!
李春芳震惊地看着J教授,失声喊道:“教授!你莫非要……”
J教授的剑尖刮地,迸溅火花,声音掷地有声:
“人类也许有顾忌! ”
“但是,我没有!”
“你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你不敢清的场,我来清!”
“你不敢办的事,我来办!”
“伦理的争议,历史的骂名,我一人背!”
“早已身败名裂,早已无所畏惧!”
说完,纪念馆的大门轰然倒塌,一群穿着枕头浴衣的男人抛下撞门的原木,手持各色铁棍、西瓜刀甚至武士刀,双目通红,触手乱舞,咆哮着冲进纪念馆来!
J教授陡然迸射蓝光,化作一团球状闪电,撞进气势汹汹的两面人之中!
天一剑如同割麦子,所过之处,两面人都呆若木鸡,半晌后才身首分离!
那道蓝光一路杀出去,在整个万忠墓广场横扫一圈,宛如蓝色闪电,传递整个广场,所有两面人,都被蓝色闪电碰触,雨露均沾,无一幸免!
5秒后,蓝色闪电回归纪念馆门口,现出J教授轮廓!
J教授身上不见一滴血,天一剑纯净如初!
李春芳急忙跑到纪念馆门口,看到广场上的两面人都呆立在原地,然后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人头乱滚,血如泉涌。
尽管广场被整体削低了一米深,但是许多两面人躲在钢铁高墙后面,等洗地结束后,才冲出来,试图给万忠墓最后一击——万万没想到,他们遭遇了比洗地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暴怒的J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