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至高神那软弱无力的抗议声中。
J教授将毫无存储效率的原始碱基交换给了至高神,从而得到了多达10G的禁忌学识。
信息下载之后,至高神俏脸绯红,喘息微微地抓住J教授,好像怕亏本似的问:“老师,你会永远陪我,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渣男柔声安慰被吃干抹净的绝世美女:“嗯,我会永远陪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至高神不依不饶:“那俞冰清怎么办?李冰如怎么办?你就不陪她们了嘛?”
渣男甜言蜜语:“我会看望她们。你会陪我去看望她们吗?”
至高神歪头一想,不由自主地挽住渣男的臂弯,甜甜地笑道:“当然会。”
渣男低头看患处:“奇怪,感觉小伙伴没有那么痛了。”
至高神害羞地偷看:“以人家篡改现实的能力,帮你修复受损的细胞当然轻而易举啦。人家才不是因为……想要自己使用……才帮老师治好的呢……只是怜惜老师的病痛才帮老师医治。”
渣男重振旗鼓:“既然治好了,那就奖励你,再升一次天。”
至高神咯咯笑着,拼命抵抗,正欢乐间,突然看到酒气冲天的王林带着一群赤膊少年涌进学生宿舍三楼走廊,气势汹汹地朝郑志流的房间开来。
J教授连忙拉上裤子,蹙眉说:“这是怎么回事?”
至高神懒洋洋地倚在情人肩上,漫不经心地扣好衬衣第二粒扣子:“那个王林,体能测试的时候,被横穿跑道的无纲魔害的摔跤,晚上聚众喝酒时,道听途说以为那个无纲魔是郑志流,就来报复了。”
J教授看一眼:“王林,也就16岁,聚众喝酒,拉帮结派,不分青红皂白,拉起队伍来毒打老实人。这是什么成分?”
至高神面无表情地竖起大拇指,给王林点赞:“当然是优秀的成分。”
王林带着十三个纹身花臂的少年,在凌晨1点,趁醉意狂踹郑志流的房门。
“郑志流!出来挨打!难道你还想再换一把锁吗!”他们似乎对毒打郑志流已经轻车熟路。
郑志流迷迷糊糊地起床,看到这场面,吓得睡意全无,瑟瑟发抖,不敢开门。
十秒钟后,简陋的宿舍门被踹开,门锁飞到半空,果然郑志流又得换锁了。
一个叫林优秀的少年冲进宿舍,怒击郑志流,给少年们做出表率,然后双手掐住郑志流脖子,把大他两岁的郑志流给拖出宿舍来。
郑志流被拖进人群,莫名其妙迎来劈头盖脸的毒打,直到他被打到鼻青脸肿,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作为一名工人子女,他老实巴交,低调谦和,长期遭到年幼学弟的霸凌。
对,学弟拉队伍揍学长,王林就是这么出类拔萃。
虽然已经很熟悉挨打的感觉,但这次挨打充斥着酒精的杀气,拳脚格外凶残,郑志流害怕极了,他不知道毒打何时停,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打死。
J教授怒喝道:“住手!你们打错人了!”正要上浮到现实世界去阻止暴行,忽然听到苍穹之上,响起一个轻蔑的活阎王声音:
“你挨打为什么不忍住?”
“也许你再忍一会儿,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J教授惊呆了。
“这是……”J教授意识到这个声音不简单!
至高神轻轻告诉情人:“这是活阎王,‘小偷’窃取国运的最高级爪牙。”
“活什么?”J教授不清楚“小偷”手下还有这么严密的组织架构。
至高神那菲薄的樱唇,迷人地开合:“看我口型,活,阎,王。”她爱自己的情人,所以泄露了小偷的高级机密。
J教授咬紧牙关——果然是小偷在继续偷窃国运!
“偷走整个青年一代,无异于对国运进行釜底抽薪!小偷,下手好狠!”J教授敏锐地察觉到神权峰会的阴谋!
既然是这样,那J教授就有必要忍一手,顺藤摸瓜,摸排线索,最好一口气救出失踪的500多名少年!
可是,在活阎王的威逼下,郑志流还在拳脚下苦苦忍耐,可是醉汉的拳脚却是往死里招呼,郑志流的惨叫响彻苍穹:
“忍……忍不住了……”
活阎王那轻蔑而压迫的雷声滚落苍穹:“怎么忍不住?”
郑志流惨叫:“痛……太痛了……痛的忍不住……”
活阎王那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滚雷之音,自始至终充满轻视:“怎么痛?”
郑志流的惨叫越发微弱,气若游丝:“打……打的痛……”
在神志模糊中,郑志流的手,摸到了睡前削苹果的折叠刀,他在求生本能下,无法继续保持逻辑,而是胡乱挥舞折叠刀,试图吓退野兽。
醉汉没想到绵羊竟然敢反抗。
醉汉的鲜血射在郑志流的脸上。
郑志流逃回宿舍。
李冰如闻讯而来,看到一地狼藉残局,问清楚来龙去脉,蹙眉问J教授:“为什么不阻止?”
J教授说:“活阎王出手了。我必须静观其变,才能顺藤摸瓜,救出另外500多个失踪的少年。”
李冰如默然认可。
走廊里,王林和林优秀,已经缓缓躺在地上,试图减缓失血。
王林和林优秀的“挚爱亲朋”们,看到出了血案,纷纷作鸟兽散。
郑志流害怕出人命,哆哆嗦嗦地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把流血的王林和林优秀拉走以后,郑志流恐惧地蹲在宿舍里,最后颤抖着拨通了工人父母的电话:“妈妈,我,我好像闯祸了……不,我没有欺负别人,我挨打的时候……还手了……”
母亲在电话里大惊失色:“孩子,你挨打怎么能还手啊!”
“不怕啊孩子,不怕,妈妈赔得起,爸爸妈妈这就来学校,你等妈妈!”
至高神看了一眼J教授。
J教授痛苦地捂着脸,指节揉着眼睛,那苍蝇揉脸般狂躁的动作,反射出J教授那五内俱焚的内心。
至高神的心像被A4纸轻轻割过,产生迟钝的剧痛——她不由自主想要安慰一下痛苦的情人: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文明存续,其实在走向消亡。”
“你不要为终将毁灭的文明而痛苦,就像人们不会悼念炉膛里的柴火。”
J教授揉完脸,才抬起头吐浊气,轻轻诉说:“我听到工人妈妈说……”
“孩子,你挨打怎么能还手啊!”
“听到这一句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挥之不去的绝望,具体得就在眼前,又抽象得无法参破,令人痛苦不堪。”
李冰如也咬牙切齿:“世界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好想杀了那些压迫工人的狗东西啊!”她的复仇之怒将秀发末梢变成实质火焰,微微跳跃。
至高神耐心地告诉他:“因为这句话是‘活阎王’炼制出来的‘熵增口令’。”
“每当‘熵增口令’在人间出现一次,熵增就会重复一次,最终推动世界从有序向混乱进展。”
J教授如梦初醒:“所以,‘活阎王’大面积活跃,就是为了……推广‘熵增口令’!”
至高神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