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和嫣红在内室休息。
周成、毛一鹭和申绍先三人在东耳房喝的酩酊大醉。
三人一直喝到夜半三更时,毛一鹭忍痛割爱把爱妾送了人,心中又堵又闷,举着酒杯咕咚咕咚一口接一口往下闷,申绍先晋位太师,心中喜悦,也是一口一口的抽,而周成则是嗜酒成性,喝了三吴佳酿,古越米酒,更是怎么喝都不过瘾。
直到夜阑人静,鸡鸣声起,下人们才发现东耳房内的三人喝的是东倒西歪,下人们赶紧搀扶着三个人,回到预先准备好的寝室休息。
王之正则搂着风骚美女嫣红折腾的筋疲力尽,二人搂抱着呼呼大睡。
一口气睡到天色大亮,王之正才从困意中醒来,他看了看怀里的嫣红,想起来昨夜的风流韵事,不禁莞尔一笑,拍了拍嫣红的屁股,嫣红也醒了过来,笑着对王之正说道:“大人,昨夜您真是跟一只野狼似的,差点没要了奴家的小命儿噢……”
王之正哈哈大笑着抱着嫣红亲了几口:“唉。真没想到申绍先这个小子真有能耐,能寻着你这样的大美人儿。不但能歌善舞,在床上还是个风骚小妖精,真是吃人不吐骨的妖精!”
嫣红微微一笑,款款起身给王之正拿衣服,王之正看着嫣红圆润超长的玉腿,不禁感慨道:“真是没见识过你这样的货色。”
王之正站起身,嫣红体贴的服侍王之正更衣。
更衣完毕,嫣红服侍王之正洗漱一番,然后嫣红开始描眉画眼,王之正推门而出。
到了门口,王之正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空气如此新鲜,
只见申绍先已经垂手等候在门口。
王之正拍了拍申绍先的肩膀笑道:“在哪寻得这么个骚娘们,昨天差点把我累死!你是深藏不露啊!”
申绍先嘿嘿一笑:“回禀大人,这美人儿,是太傅大人一故友所赠,您却是不知道呀!”
王之正闻言一愣:“唔?哪位故友呀!怎么不来一起喝酒呢?”
申绍先故意卖关子,嘿嘿笑着说道:“大人别着急,我们在客厅喝茶,故友马上就到。”
王之正与申绍先进了厅堂分宾主坐好,申绍先笑道:“此故交因为一些过错开罪过您,所以昨晚不敢露面,怕搅扰太傅大人您的雅兴,呵呵呵。”
王之正品着茶问道:“是吗?那你让他来吧,既然都把嫣红送给我了,我还有什么过节不能化解呢?”
申绍先看到时机成熟,于是高声说:“毛仁兄,出来吧!”
这时候,王之正看见一身青衫衣着朴素的毛一鹭赫然站在下首。
王之正一惊:“毛一鹭?!”
毛一鹭躬身跪倒规规矩矩行了大礼:“下官毛一鹭参见太傅大人!”
王之正很快就从惊奇中冷静下来,他眯着眼看了看毛一鹭:“毛大人,请起吧,是什么风把您刮到京城来了?”
毛一鹭激动的说道:“一鹭不敢起!一鹭曾经因为一些原因得罪过大人,如果大人不原谅一鹭,一鹭将长跪不起!”
王之正心里特别受用,曾经因为毛一鹭告他刁状,被魏忠贤痛斥一顿,这个过节王之正虽然并不是整天萦怀,可是看见这个毛一鹭也不免会有些不爽。
可是昨夜睡了毛一鹭精心赠送的美人儿,本来过节也并不是太大,王之正心中感觉还确实有点恨不起来。
王之正呵呵一笑,背着手走过去,然后亲手把毛一鹭搀扶起来笑道:“毛大人,您不需要行此大礼,要知道,您是九千岁义子,我是九千岁义孙,按辈分儿我还得喊您一声叔叔呢。”
毛一鹭站起身来谄笑道:“太傅说笑了!”
王之正坐回来,点点头看着毛一鹭问道:“毛大人来京城,不会就为了给在下送美人吧?”
毛一鹭呵呵一笑说道:“不知道太傅是否记得,那年在苏州,您看上了下官一个如夫人,然后在下不答应,为此事在下还挨了您的鞭子?”
王之正想了想,突然朗声大笑,用手指指着毛一鹭说道:“好你个毛大人,原来还记着仇呢?!那时候一来我年青不懂事,二来呢,我也是喝了些酒,您不会放在心里了吧?”
毛一鹭摆摆手:“——岂敢,岂敢!太傅喜欢我的如夫人,按说在下应该拱手相赠才是,只因自己不是成大事的人,所以有些小家子气了,待到后来反悔,可是却送美无门,见不到大人呀!”
王之正哈哈大笑道:“看得出来,您对你那位如夫人以为是真心真意,在下再坏也不敢横刀夺爱不是?”
毛一鹭嘿嘿一笑:“但是,昨夜在下终于找到机会孝敬了,昨晚侍寝的嫣红,就是下官那位如夫人,闺名王嫣红是也,嘿嘿,大人您已经拥有她了!”
王之正心里一惊,这个毛一鹭,果然是个狠人物,为了让自己开心,居然把他最喜欢的侍妾奉送给了我!
王之正收了笑容:“毛大人,您这么做,岂不是要置我王之正于不义吗?”
毛一鹭摆摆手,站起身说道:“下官并不是要置大人于不义,而是为了向大人表示,一鹭为了大人,可以送上最爱的小妾,只要大人不计前嫌,能够把一鹭作为门生看待,跟申绍先大人那样,可以为您鞍前马后效劳,一鹭就觉得满足了。”
王之正端起酒盏品味着,心中默默思索着毛一鹭的作用。
这个毛一鹭以前是魏忠贤的人,苏州民变,他虽然有责任,但是最重杀五人而救全程百姓,毛一鹭也有功劳。
这个毛一鹭虽然有点无耻不择手段,可是也算是个能臣,如果留着他,兴许还真能为信王登基效劳。
想到这里,王之正微微一笑,豁达的一挥手:“毛大人,您不闻,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王之正以前或许是有些荒唐,但现在已经是内阁参赞加太子太傅,当然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既然毛大人话说开了,我也不遮遮掩掩,如果毛大人愿意跟我王之正并肩作战,我很欢迎!”
王之正一句说罢,毛一鹭顿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自己正是因为王之正夜夜难眠,今日终于相逢一笑泯恩仇,真的感觉太美了。
这时候,浓妆艳抹的嫣红从内室摇着莲步袅袅婷婷而出,侍立在王之正身侧。
王之正一把搂住嫣红对毛一鹭说道:“毛大人,如果您后悔还来得及,嫣红您尽管带走,我王之正不会因为女人跟您有隔阂!”
毛一鹭抬头一看,只见嫣红正瞪着自己使眼色,意思是说:我已经跟着王之正了,这是你把我送给王之正的,我很满意,你如果敢说要走我,小心老娘跟你闹!
毛一鹭何等聪明,他哪里会把送出去的美人儿再要回去。
他赶紧谄笑道:“大统领就不要取笑在下了。嫣红能够跟着威武的太傅大人,那可是掉进蜜罐里了,哈哈哈。”
王之正看了看嫣红:“宝贝儿,你愿意跟毛大人还是跟本官?”
嫣红是个心机婊,当然没有什么道义恩情的观念,她虽然大字不识一框,但是因为久经风尘,心机很重,很会为自己的利益谋划,如今得到了年青英俊而又位高权重的王之正宠幸,哪里愿意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她赶紧跪倒在地:“毛大人让嫣红侍奉太傅大人。嫣红岂敢不尽心尽力,嫣红既然跟了太傅大人,定会一心一意您,奴家愿侍奉大人一生一世!”
王之正也知道婊子无情,他凭借丰富的阅人经验,看出来嫣红就是个女流氓而已,所以嫣红说话,大可当个放出来得臭屁罢了。
他哈哈笑着拍了拍嫣红的屁股:,“既然你们都认为嫣红应该跟我,嫣红也愿意跟着我,那我就笑纳了。从今日起,这三省园作为我王之正跟嫣红双宿双飞的爱巢吧。毛大人,感谢您的牵线做媒呀!”
嫣红甜甜一笑,款款施礼道:“嫣红也感谢毛大人为我们牵线做媒!”
王之正问毛一鹭:“嫣红可曾生育?”
毛一鹭一愣,马上苦笑道:“大人取笑了,一鹭都五十多岁了,身体不好,不像大人不到而立,正直青春年华!一鹭哪还有这本事呀?!”
王之正知道嫣红没有生育过就放心了,他知道,生育过的女人,往往会把心牵在儿女身上,届时嫣红被毛一鹭利用着,自己会很被动。
王之正哈哈一笑:“毛大人宝刀未老,不然还会纳这么个二十来岁的小姨太?”
毛一鹭心里轻松极了,他笑着说道:“不过是男人本性而已。大人,嫣红找到了归宿,一鹭如今也找到了归宿,有了您的栽培,就可以尽心尽意为朝廷谋事了。”
王之正笑着看着毛一鹭说道:“嗯,你这么想就对了!只要你明白你是为朝廷办差,就不会犯错误!”
当下,毛一鹭把酒菜准备好,又把熟睡中的周成喊醒,嫣红作为女主人作陪,王之正,申绍先,毛一鹭,周成四人开始推杯换盏,化解了怨恨,相逢一笑泯恩仇,整个酒场充满着和谐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