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的效率也挺高,这边王之正表达了想搬出复社园的意思,那边出了复社阮大铖就把家里的账房先生喊了过来,豪指一万两白银,对账房先生说道:“拿着这一万两,马上到都察院门口的武库巷,把武库巷那个大园子买回来!”
账房先生愣了愣问道:“老爷,为什么要买宅院呀,您在金陵做了官,难道还打算在这里置业,定居?”
阮大铖点点头说道:“怕什么,银子换成了宅院又不会飞了,金陵寸土寸金,买回来的宅院修缮以后,至少要值两万两。再说了,侯爷是咱家女婿,如今整日住在复社园,总归不是办法,说出去也不好听,买回来宅院,可以把他安置下来!”
账房先生点点头笑道:“对,
自从侯爷来了江南以来,老爷的时运也扭转过来了,不但进了复社,还突然一步就登上了左都御史这个高位!呵呵呵,是应该好好安置一下侯爷!”
账房先生带着银子,当天下午就把武库巷的那座宅院买了下来。
武库巷,顾名思义,曾经是金陵城屯兵器的武库,后来成祖迁都北平,金陵城做了南方陪都,当然也不能拥有太多武装力量,这武库也就撤销了,后来当地的豪绅们看武库巷距离秦淮河一步之遥,路段很好,就相继在这里置业,买下来地皮,建立了鳞次栉比的豪宅。
金陵城的行政中心,在城中央,距离城北的玄武湖和城南的秦淮河距都不算远,但是都察院的位置却偏南,距秦淮河处不远,因为阮大铖准备的宅院在都察院对面的武库巷,所以阮大铖准备的宅院距离秦淮河也很近,起码大概一刻钟就可以到,步行也很快。
阮大铖效率相当高,当天晚上就把费用支付了,到了第二天,就派人到复社园中请王之正过来,由王之正来设计怎么修整。
王之正对阮大铖派来的家人笑着说道:“你家老爷真是太当成回事了,我只是在这里住住,又不打算在这里长久定居,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周张,你回府转告你家老爷,这边怎么修缮就按照他的意思就是了,我这边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够住着舒服,又比较安静就可以!”
仆从为难的摊着手对王之正苦笑:“侯爷,我家老爷拍我过来,把车马都准备好了,就是要您来指挥一下如何修缮园林,这样说只怕小的回去不好跟老爷交差呀!”
王之正是个厚道之人,对待手下和仆从人等一向都比较随性,更是比较照顾和理解,听了仆从这么说,于是呵呵一笑,说道:“那好吧,你等下,我把夫人叫过来,待会到园林,就按照你们姑奶奶(阮氏)得意思稍作休整就是!”
仆从赶紧去后院延请阮氏。
王之正则坐在复社的园林凉亭里喝茶。
这时候,只见陈子龙向着他走了过来。
王之正看见陈子龙,
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看着他。
陈子龙控制走近了,冲王之正拱手笑道:“怎么了,侯爷是打算搬离复社园?难道是在下照顾不周?”
王之正呵呵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椅说道:“子龙,坐下说话吧。”
陈子龙潇洒的点点头,然后撩起袍脚坐在了王之正对面。
王之正微微一笑,提起精美的提梁小美玉壶,给陈子龙斟上茶递过去。
陈子龙接过茶,抿了口,笑着说道:“侯爷如果觉得,复社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可以直接提出来,怎么就准备搬离了呢?”
王之正摆摆手说道:“子龙啊,我现在是复社的社长了,又不是客人,干嘛还跟我这么客气,为什么准备搬离呢,不是因为有什么照顾不周,只是因为家里家眷太多,都住在这里着实有些搅闹。”
陈子龙诚恳的说道:“侯爷,如果您觉得搅闹,可以在附近单独劈出来一个院落给夫人孩子们,安排一下嘛,何必搬出去,现在复社的人都出去办事了,您如果不坐镇,很多事情我与张采兄也做不了主呀!”
王之正盯着陈子龙一看,这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看起来眉宇之间没有那种文人世子常有的那种浮夸之气。
王之正打心眼里很想带着陈子龙一起来办事,可是却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陈子龙是复社的一个骨干,这种不能说出去的事情,告知他未必是什么好事。
王之正呵呵一笑,说道:“并不是所有原因,你也知道我们复社跟国家的衙门不同,我们都是各有各的工作,复社只是一种身份,却并不是衙门,也并不需要早晚来当值,大家都可以各忙各的,如果有了事情,再号召聚齐也不耽误。所以我打算搬出去,也想做些别的事情,住在复社吃喝,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王之正这些话说得也挺真诚的,致使陈子龙一时竟不知怎么阻止。
陈子龙想了想,突然抬头盯着王之正说道:“侯爷,有些事情,子龙一直想跟你细谈一下,可是却不知道实际恰当与否,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遮遮掩掩。”
王之正吭哧一声笑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你我都是复社的,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呢?”
陈子龙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侯爷在复社这次大会所表现出来的,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觉得您只是来给张溥兄捧捧场,可是以今天的发展来看,我觉得侯爷应该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王之正听陈子龙开门见山,居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抬头看看陈子龙接着伸手说道:“你继续说?”
陈子龙听了王之正这话,觉得他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索性就说出来吧。
陈子龙点点头端坐着说道:“我觉得侯爷号召复社纳捐,以及拉拢其他官员加入复社,这些作为,在我看来都是跟东南世族不入同流,一开始觉得,可能侯爷只是帮阮大铖,马士英两位先生完成一个夙愿,如今看来,经过在下深思熟虑,我感觉侯爷必然是有其他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