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瑰把傻儿子带回家,他老婆,白富仁的老妈,顿时心疼的嗷嗷大哭起来,骂白季瑰道:“你真没出息,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都成了疯子,你到底要怎么做?!”
白季瑰心烦的说道:“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王之正没杀你宝贝儿子就够意思了,他带着人去杀王之正,你想想,王之正是何等的老谋深算,略施小计,就把他算计了,把他的英社一锅端,一百五十多人七里咔嚓全都砍了脑袋,杀的秦淮河尸横遍野!”
白太太哭着说道:“那怎么办呢,为什么老太爷就不管,在京城当京官,亲孙子被逼疯了都左氏不顾?”
白季瑰冷冷说道:“老太爷知道了有有屁用!哼!老太爷在京城被他那小妾和小儿子围着,天伦之乐还享受不过来!还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大房的嫡系!”
“不是白阁老不管,而是王之正现在锋芒正盛,白阁老跟他硬碰硬,肯定是吃亏!”
随着一句气定神闲的话语,白季瑰抬头一看,只见摇着折扇,玉树临风的古文典正大踏步走进来。
看见古文典进来,白太太急忙施礼,然后哭泣道:“古大人,您足智多谋,就赶紧想想主意吧,现在王之正整日的杀人放火步步紧逼,如果有朝一日,他做的狠一点,我们白氏危在旦夕!”
古文典拱手说道:“嫂夫人不要着急,今日生的事情,文典都知晓了,我多次劝谏贤侄不要跟王之正斗,他就是不听我的话!唉!”
白太太哭的眼圈通红:“事已至此,还是请叔叔多给主意!”
古文典说道:“嫂夫人放心,我定会给贤侄做主!”
白太太退下去,古文典看了看茫然若失的白季瑰说道:“白兄,你还是要稳住情绪,贤侄精神受了刺激,过些时日应该会好转!”
白季瑰心如死灰的说道:“王之正今日劝我,不要斗了,握手言和吧,我真的想,不然就这么算了吧,我累了,不想斗了……”
古文典呵呵冷笑道:“白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坐在白季瑰对面,端起茶盏啜饮一口,润润嗓子说道:“话说有一个农夫,在田间地头,看见了一只狼,冻饿交加,随时有毙命之患,农夫出于怜悯。把这头狼扛回家,放在床头,喂之米粥,使之康复。照顾了几日,狼很快恢复了体力,对农夫说: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我虽然活下来了,但是想吃肉,能不能把家里的老母鸡给我尝尝?农夫心想,帮人帮到底,索性就给他吧,于是就把母鸡喂狼。又过几日,狼把母鸡吃完了,又问农夫,我好久没吃过肥猪了,能不能把家里那两头肥猪让我吃了,我肯定会好好报答,农夫出于同情与善良,又相信了饿狼好好报答的谎话,真的吧肥猪喂了它。就这样,家里能吃的,都被狼吃干净了,又过了几日,狼突然拦住农夫说道:既然你这么好,把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吃了,不如把你老婆儿孙也让我享用吧?农夫这才回过神来,对狼破口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救你一命,你却要反咬一口?!狼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个老家伙,我只能说你傻,我是狼啊,你怎么可以相信我说的话?我本只想吃你的家禽,谁知道,我的贪心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既然不让我吃你家人,索性让我把你吃了吧!说着,咆哮一声就把农夫脖子咬断了,农夫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说到这里,古文典突然盯着白季瑰问道:“白兄,你觉得,农夫为什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白季瑰苦笑道:“因为他愚蠢,他不该相信一只狼的鬼话连篇!”
古文典一拍桌岸说道:“对!白兄心里还是很有主意的,农夫他应该在遇到狼快要饿毙的时候,当头一棒把狼击毙然后带回家里,直接烤狼肉给家人吃!这就是对待狼应该做的!”
他站起来,指着南方说道:“王之正就是这只狼,你一推再退,一让再让,他就满足了?不会,只会让他像这只狼,愈来愈贪心,胃口越来越大!”
古文典激动的说道:“你以为王之正跟你握手言和,是真的以诚相待?你太天真了,王之正无非是觉得清楚地霸,推行改革,有难度,想清除你这个障碍!但是一旦你这个障碍清除了,不给他做对了,王之正就要想办法除掉你,以免你回过神来继续跟他作对!届时,你白季瑰就是那只狼,结果就是给人家喂吃喂喝,最后反而被人家一口咬断脖颈!三思啊,白兄!”
古文典突然雄辩滔滔,让白季瑰不禁精神一振:“老弟,今日我儿突然遭遇如此打劫,不禁有些失了方寸,还好有你惊醒,愚兄如同醍醐灌顶!”
古文典冷笑道:“自古最狠奸雄心,王之正就是个奸雄,他号称在金陵为皇上谋财权,实则是为了把金陵,甚至南直隶紧紧抓在手心,到时候富甲天下呢江南握在手里,就可以逞其司马昭之心!”
白季瑰嘴唇一阵哆嗦:“这倒不至于吧……”
古文典冷哼一声:“不至于?那他为什么不停招兵买马,他收上来的钱,保证如数交给朝廷了呢?我告诉你白兄,王之正如果没有野心,你砍了我的项上人头!我都敢跟你打这个赌!王之正野心昭然若揭就是为了在金陵抓住财权让崇国府成为取朱家天下而代之的大族,王家人才济济,文官武官遍布朝野,前辽东经略王之臣,王之正堂兄也,锦衣卫都指挥使王良辅,王之正之侄也,太常寺卿王宴,王之正叔父也,内阁武英殿大学士王之藩,王之正族兄也,西北剿贼总兵曹文诏,王之正之姨表兄弟也,而禁卫军总参赞蒋鼐,则是王之正铁杆亲信,户部尚书崔舜,崇国公祖孙三代之铁幕,辽东锦州总兵王良镛,王之正之亲侄子也!您看看,王家,崇国府是不是隐隐然已经把控了大明帝国的中枢甚至只抓?!”
古文典一番分析,把王之正推向了司马昭之位,可是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古文典这是在罗织,且不说王之正叔父王宴不止是王之正叔父更是崇祯帝亲舅舅,王之臣则跟王之正虽然是堂兄弟,却总共见过不到十次,杨鹤虽是王之正的姨表兄弟,却也是崇祯帝的小,也是崇祯帝的表兄,相比之下,比王之正,曹文诏更加亲近的是崇祯帝却不是王之正,内阁大学士王之藩,是王之正的堂兄,却因为其父亲王宣,跟王之正的父亲崇国公王安因为嫡庶问题,王之藩的父亲王宣,是老崇国公的庶长子,年龄比王安大十几岁,却不能被立为世子,兄弟早已经决裂,王之藩与王之正也从来没有说过话,辽东总兵王良镛,是王之正的堂兄王之藩的儿子,当然也称不上跟王之正这个堂叔有什么交情,蒋鼐则是王之正与崇祯帝俩人共同的铁杆亲信,要说跟王之正关系最近的,只有王良辅和崔舜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王良辅也是崇祯帝的手下得力干将,对崇祯帝也是忠诚极了。
只要稍微了解一些崇国府的恩恩怨怨,就知道古文典这是在罗织罪名王王之正头上扣,可是
白季瑰却信了,在他眼里,可以把王之正与各种坏品质牵连在一起!
就是这曾罗织与诬陷,使得白季瑰在憎恨得基础上更多了一种嫉妒和愤怒!他觉得,王之正凭什么把各种好事都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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