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巨捂着伤口,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他竭力挣扎着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喊道:“我老大是低首神龙狄飞惊,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落下,卜巨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生机逐渐消散。
“嗯哼?”李秀之故作惊异,以指尖轻巧地探入耳廓,仿佛在搜寻记忆的碎片。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却蕴含深深嘲讽意味的笑容,徐徐道:“你这这番言辞,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稍作停顿,李秀之目光如炬,直视卜巨死不瞑目的尸体,语气中满是鄙夷与挑衅,“低头低久了,还抬得起来麽?”
言毕,李秀之的目光再度聚焦于那位年轻人身上。只见对方不疾不徐地自怀中取出一物,慎重其事地托于掌心,展示于众人眼前。那赫然是一枚毒蒺藜。
此物一现,空气瞬间凝重如铅,仿佛连光线也为其森冷寒芒所切割,滞留不去。蜀中唐门,名震江湖,其独步天下的暗器之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这枚毒蒺藜,更是其门派秘制之物,以见血封喉、夺命无形的霸道毒性震慑武林,令无数英雄豪杰闻风丧胆。
此刻,它静静地躺在青年掌中,虽静若处子,却隐含雷霆万钧之力,仿佛随时可能化身为死神的信使,收割鲜活的生命。在场之人无不对这小小的毒蒺藜投去忌惮而又敬畏的一瞥,心中皆明了,其背后所象征的,不仅是唐门的赫赫威名,更是那生死系于一线的残酷江湖。
毒蒺藜之内,叶瓣精巧地嵌藏着锋锐钢针,一旦这致命之物击中目标,钢针瞬息间便会爆射而出,无论其是深深地刺入骨骼之中,抑或是精准无误地钻入血脉之内,皆意味着无可挽回的死亡结局。它悄无声息地剥夺生命,犹如死神的吻,冰冷而决绝。
正当众人被毒蒺藜的阴森气息笼罩之际,那年轻人淡然开口,字句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我姓唐。”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震人心魄,毕竟“唐”之一字,已足以令人联想到那隐匿于蜀中山水间的神秘势力——唐门。
李秀之眼神微动,似有所思,口中低语道:“唐天纵?”这个名字仿佛在他脑海中激起一丝涟漪。
年轻人闻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傲然冷笑,扬声道:“正是。”显然,对于自己的名号能被人识得,他并无丝毫意外。
的确,唐天纵有足够理由傲视群雄。在唐家诸多兄弟之中,他年纪虽最轻,但武学修为却已超群绝伦。年少而才俊,身负绝世武功,这份得天独厚的天赋与成就,无疑赋予了他俯瞰江湖、睥睨众生的资本。
唐天纵手腕轻轻一抖,指尖流转着无形的力道,那枚毒蒺藜便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般腾空跃起。刹那间,空气中划过一道几乎难以捕捉的银光,伴随着一声尖锐短促的“嗤”响,毒蒺藜已疾如流星般飞射出去,瞬息间跨越三丈之遥。
众人目光追随其轨迹,只听得“夺”的一声脆响,毒蒺藜已稳稳钉在了旁边众星阁帮派基石之上,力透基石,深入其中,仅余尾部微微颤动,犹在昭示其蕴藏的惊人威力。
“-999!”
这一手暗器施放之术,精准迅猛,力道拿捏恰到好处,足见其造诣之深厚,实乃暗器之道中的上乘之技,令人叹为观止。
唯有众星阁的众人:“???”
唐天纵面沉如水,目光冷峻,话语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众星阁,我唐天纵保下了。”寥寥数语,却如磐石落地,声威赫赫,尽显其一言九鼎的气势与担当。
目睹唐天纵如此精湛的暗器技艺,李秀之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轻声一叹,言语中夹杂着惋惜与劝诫:“如你这般年轻有为,本当潜心修炼,磨砺自身。给你次机会,刚刚那话收回去吧。若换成你唐门唐三那样的人物出面,或许才与此情此景相衬。”
唐天纵闻此言,脸色愈发阴沉,尤其是当听到李秀之提及那个背叛唐门、令家族蒙羞的名字——唐三时,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他冷哼一声,话语中满是对李秀之言论的不屑与反驳:“面子,从来都是自己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不是倚仗他人名头便可轻易获得!我唐天纵行事,何须他人代劳?”言辞间,流露出他独立自强的决心与傲骨,以及对叛徒唐三的深深鄙夷。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众星阁中,两位暗器高手的身影在月光斑驳间若隐若现。一方是飞针高手雷彬,身着黑衣,身形瘦削,眼神犀利如鹰,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暗藏的飞针筒,仿佛在与无声的兵器交流。
另一方则是唐门暗器高手唐天纵,一袭蓝衫,面色冷峻,腰间悬挂着各式精致暗器囊,手指轻扣着其中一枚小巧的机关弩,周身弥漫着蓄势待发的杀气。
夜风轻轻撩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暗器对决擂鼓助威。雷彬率先打破静谧,身形如鬼魅般闪动,瞬间拉近距离,手中飞针筒瞬间开启,一道道银光疾射而出,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直奔唐天纵周身要害。唐天纵眼眸微眯,身形一拧,轻巧避开大部分飞针,同时手中机关弩瞬间启动,数枚细小的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向射向雷彬。
雷彬身形翻转,巧妙地利用树干、草丛作为遮蔽,避开弩箭的同时,手中飞针再次疾射而出,角度刁钻,轨迹诡谲,直指唐天纵藏身之处。唐天纵冷哼一声,手中机关弩瞬间切换为连发模式,密集的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封锁住雷彬所有可能的移动路线。雷彬眼疾手快,借着月光的反射,捕捉到一丝微弱的金属光泽,飞针疾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唐天纵手中机关弩的关键部位,使其瞬间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