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双鬼,你们这俩混蛋小子这又是闹球甚哩?”就在几人即将动手的当口,一个声音从远处缥缈而来,就在下一秒,一个身影慢悠悠飘飘忽忽的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是一个很老的老头子。这老者瘦小干枯,身着不太合身的狐皮大袄。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不过背挺得很直,就像是别了跟棍儿一般。而这人手中就真的拿着一根儿臂粗细将近一丈的玄铁棍,黑漆漆的,光照在上面都无法反射出来。这老人只有棍子一半高矮,却持着看起来就很重的铁棍一动不动。云观看着棍子有些不确定的自语道:“墨金玄铁?还这么大一根。”端木邪看了看,有些纳闷问道:“啥玩意儿?很值钱么?”云观回道:不是值钱,是不知道如何谈价钱。整个大陆的墨金玄铁恐怕也超不过万斤,且这种玄铁奇重无比,拳头大的一块就有一百斤左右。”这回轮到的端木邪诧异了:“也就是说这个老头手里那一根就能有千斤左右了?!他是怪物么??”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时候,梅有钱和刘富贵同时看着来人,气势逐渐收敛。梅有钱又恢复了和煦模样,笑嘻嘻的行礼恭敬回道:“见过公羊前辈。”“师祖!”一种玄武山的弟子看到来人更是全部跪地就拜“还有姓公羊的?他要生个女儿是不是得改姓母羊?”端木邪继续在后面小声的嘀咕着。梅有钱听得真切,额头见汗。
老头脾气也不错,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端木邪说道:“说的是啊,我家小丫头也嫌弃这姓氏忒不好起名,便自己做主改名叫宫敏华了,嗨,名字也就一个代号,我寻思着爱叫什么叫什么吧。”端木邪一听也是笑出了声,正欲再搭话,突然想起什么来,也是有些结舌的说道:“公公...羊?前辈可是单名一个广字?”这公羊老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皱眉又是含笑,看着像是有病一般,有些自语的说道:“我可不是公公,爷爷我可是还是很雄健的,至于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那样称呼我咯。”端木邪再也坐不住了,一脸煞白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道:“爷爷诶,太爷爷,我刚才说着玩的,您就别计较我这年轻人的不是啦!”云观看着这货在那装模作样,却并没有多怕的样子,不住的咽了口唾沫,也是恭敬行礼道:“晚辈朱雀山云观,见过玄武山掌门。”公羊广细细打量了眼云观,又看了看他背上的长剑,笑着说道:“你是云玉子那小子的儿?”云观赶忙回到:“回公羊前辈,是小道家师,我自小无父无母,是师父将我抚养成人,虽不是父子,也胜似父子。”公羊广点了点头,右手捶着腰向后仰了仰身子,只听咔哒一声,却是一个不留意闪到了腰。“哎哟哟哟哟!”公羊光老爷子疼的直叫唤,引得那一群堵路的弟子们连忙上前七嘴八舌的查看:“师祖您没事吧?师叔祖扭到哪儿啦?”还在地上跪着的端木邪偷偷瞄了眼好像伤得不轻的老爷子,有些疑惑的问前面的梅有钱:“梅叔,你确定这就是那个天下排名第二的公羊广?”梅有钱一脸古怪,看着老头在那很痛苦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子是真害怕了哇,不怕也从不叫我叔的么。“诶~爷爷我唬你们的。诶,就是玩儿。”公羊老头突然直起身子,睁开双眼,斜眼看着一旁的弟子们,右手叉腰脑袋左右摆动,直晃的那头顶的发簪都快掉地上了。那群弟子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端木邪更是一头囊到了地上,这次真嗑出血了。云观擦着头上的看完汗水,一脸的无所谓爱咋咋我累了的表情。
在场的只有梅有钱和刘富贵看着还比较淡定,似是早就习惯了老头子这样。老人也不再玩笑,突然举起右手向着方才带头的老者头上就是一拳,顿时把老头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肉眼可见的起来一个大包。老头也不说话,只是委屈的看着老头,其他弟子也立马跪了一地。公羊老头看了眼端木邪,对着几人开始骂道:“你们这些鳖孙,在这闹锤子呢?当年鹤儿的事情,那也只能说是他自找的。我早就说过我玄武山莫要过问国与国之间的破事,偏偏不听,去了一趟丢人败兴的回来,还把自己给气死了,多大点事儿?犯得着么这小子,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又多执掌了这破宗门这么多年,你们现在又这个球样子,想让我把这烂摊子扔给谁去?”在场所有人听着老爷子一边骂着自家的徒子徒孙,一边发着牢骚不想干活云云。又是敬佩又是感慨,敬佩老人现已近百岁高龄还如此生龙活虎,感慨老人说话是真的直接。梅有钱在一旁笑着恭维道:“公羊前辈还是如此的健硕又活力四射,绝对还能再活一百岁!”“啊屁话,你这小子少拿恭维的话来哄我开心,爷爷我还是有几分自知的,要真还健硕,能让凌承安那小子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头?”被怼的无言以对的梅有钱尴尬的呵呵干笑应是。一旁的刘富贵那热闹看的,高兴的都合不拢嘴。“行了不扯淡了,都和我上山,今晚陪爷爷我喝几盅,都多久没见外人了,见天是你们这些瘪犊子玩意儿。对了,你们不许再打那小子身上藏锋的主意,什么镇山之宝,这藏锋还不是爷爷我当年抢来的?”“好嘛,爷爷真棒。”端木邪爬起来,似是佩服的小声说道。随后跟着一众人继续了上山。这些人回头看了看端木邪,脸上的不甘逐渐隐去。师父南宫鹤是师祖最喜爱的徒弟,可现在师祖都发话说不计较了,自己这些人还能说什么?端木邪看着众人如此,想了想,还是把藏锋塞进了罩衣里面。
临近正午时分,阳光射向山崖上这些刚刚从陡峭的石头缝里长出新叶的枝枝蔓蔓花花草草,似是在奖励它们的坚韧。端木邪看着玄武山最后一道山门,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万丈的悬崖峭壁,感叹道:“这若是作为关隘,这辈子就别想着能攻破此处了。”公羊广笑呵呵的说道:“小子,你师父卜一那老小子近来如何啊?”端木邪不再四处观望,连忙恭敬回道:“公羊前辈,我师父他...还健在?”公羊广有些嗔怪端木邪领会错了意图,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反手就是一锤,直打的端木邪眼冒金星。端木邪缓过劲来连忙又说道:“爷爷诶,我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好的很,劳您挂心了!”“我管他好不好呢!”公羊广说着又是一个爆栗,端木邪捂着脑袋,欲哭无泪的看着公羊光,不敢说话。梅有钱在后面乐的都快看见后槽牙了。云观更是一脸的恍然,佩服的看着公羊老头,就欺负端木邪这件事情上,特想拜他老人家为师。公羊老头不再折腾他,自顾自开口说道:“你师父可能是近几百年来这世上唯一一个将列之级修至大成的奇才,但就这一点爷爷我也比不上这小子。”此话说出口,除了端木邪几人,就连先前那些堵路的弟子也是惊得说不出话了:“列。。列之级大。。。大成?这怎么可能?人真的可以么?”端木邪心中的震动实则最大:“师父居然已经大成了?师父早已进入在境十几年,也就是说,师父现在的实力其实早就可以排进大陆前十了!这老头,藏得挺深啊。”
端木邪收回内心的惊讶,赶忙回到:“爷爷,师父他,还从未在我面前显露过此等实力,我是真不知情。”“嘿,卜一这小子还挺会装。”公羊广笑了笑,带着几人进了山门。走了大概一炷香功夫,狭窄陡峭的山路终于渐渐变得宽阔平整起来,山势也越来越缓,又走了不到二里,几人到了山顶。在那玄武城看来,犹如针尖粗细的玄武山顶峰,平整宽阔,大的出奇,就像是一座城池一般。山峰周边尽是皑皑白雪,而中心位置却是一个不小的天池,而这天池中正袅袅婷婷的冒着腾腾热气,正对着几人的地方,一片土地犹如半岛一般,嵌入这美轮美奂的天池当中,半岛之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被这缥缈的水气渲染后,犹如仙境一般。端木邪和云观看的都有些呆了,看着这天池周边种着的迎春碧桃樱花梨树,黄红粉白交相辉映,对比着碧绿色的池水,美的犹如镜花水月。刘富贵也不由感叹:“虽说来过几次这玄武山吧,可每次到了这东山之巅都会被这别致的景色吸引的挪不动步子。”公羊广有些嘚瑟又不耐烦的对众人说道:“欢迎光临寒舍。别他娘的看了,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