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端木邪哼哼唧唧的不肯起来,一旁拧转手腕的云观一脸蔑视:”以为自己和我同境便能在我面前嘚瑟了?“一旁观战的众人哈哈哈大笑,玄武山黄姓老者似是替端木邪可惜:”如果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的打。“梅有钱淡然道:”嗯,也许能撑到第十招。“看过之前从未在云观手下能过三招的端木邪今日撑过了五个回合,还有些为自家少主高兴。”“那小道也没用全力不是。”刘富贵接茬道。“功法克制,比拼个拳脚也这么惨,倒是这娃的好磨石。”公羊广缓缓飘来,看似缓慢人却转瞬到了众人身边。“掌门。公羊前辈。”老头点点头,随即说道:“敏儿那丫头又跑哪去了?”黄姓老者一阵无语回道:“掌门,宫师侄被您扔到大雪山已经一月有余了,也不知此时时不时还活着。”公羊广一拍脑门惊慌道:“哎呀,我给忘了球的!”众人再次无语,正说话间,一个小辈弟子跑来禀告:“掌门,各位长老师伯,宫师姐她回来了,一路打进山门,还把掌门您在后山的小屋给点了,您可快去看看吧!”趴在地上的端木邪转头听着,一脸的好奇:“这谁啊?这么猛?”一个和端木邪聊的不错的玄门弟子将他扶起来,小声说道:“老掌门的孙女啊,宫敏华,算是我的师妹。”端木邪又好奇问道:“不是女儿么?”那弟子也是恍然:“嗨,老掌门对师妹很疼爱,却又是非常严格,习惯叫她丫头,少掌门常年游历在外,师妹算是掌门独自带大的。”“少掌门?”端木邪有些糊涂,一旁的梅有钱接着解释道:“公羊幻旭,公羊前辈的独子,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家伙。”端木邪看向梅有钱:“咋从没听说过?”还不待梅有钱说话,黄姓老者开口说道:“师父老来得子,却因为一些缘故,在这孩子五岁时远赴荒沙大陆,这已是第十六个年头了。”端木邪眼睛瞪得更大:“是黄前辈您师父?那她的娘亲...”黄姓老者眼神有这追忆,继续开口说道:”师父当时怀抱着尚在襁褓的敏儿独自回山门,当时师父浑身是伤,就连年幼的敏儿也是额头带血,师父回来后一言不发,与掌门在屋内长谈了一夜,第二天便开始闭关,不到一载时间从阵境连破两境入在境,待得敏儿稍稍大了一些,便告别宗门离开神木大陆,再听到师父的消息便是已到了荒沙大陆,至于是去做什么,至今不知。“
”死老头子!你是想冻死老娘吗?!“一声狮吼传来,打断正聊天的众人,同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碧潭岸边站着一个穿着绿色夹袄,却光着修长双腿的姑娘,这姑娘一张瓜子脸,杏眼圆瞪,挺翘的鼻梁显的英气勃勃,左眉上方一道狰狞的伤疤切断眉脚,却并不影响姑娘貌美如花,反倒是增添一丝不属于柔弱女子的彪悍。而她此时肩扛着一把长刀,另一手在面前地面上戳着另一把,修长挺拔的一条腿踏在岸边山石之上,显得气势凛凛。“阵境巅峰。”云观有些惊讶这同龄人恐怖的修为。端木邪却是忽略这些,看着那双丰满的大腿和露出小半的浑圆双臀,咽了口口水自语道:“冷你倒是多穿点啊!话说,这刀真白啊,啊不是这腿真霸道。”公羊广听着端木邪胡说八道,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小子,我家丫头给你说个媳妇儿怎么样?”端木邪立马头摇的拨浪鼓似得,义正言辞道:“爷爷瞧您说的,您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公羊广循循善诱道:“别呀,你看她手上那把大刀,与你那把本身一对儿啊,多般配?”端木邪的贼眼瞟了眼姑娘不怎么严实的领口,又是咽了口口水:“挺大的,啊不是刀不错。难不成是破军?”公羊老头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爷爷没骗你吧?你瞧瞧这身材,这长相,哪里配不上你小子了?”端木邪咳了几声,岔开话题,指了指对面姑娘戳在地上的刀问道:“那一把是什么刀,看着也很是不凡呐。”公羊老头说道:“那把叫作秋水,是我儿幻旭的。话说你小子别他娘打岔,给爷爷说说看上我家丫头没?”
远处的宫敏华看着山上自己那不靠谱的爷爷和一个小白脸嘀嘀咕咕对着自己指手画脚,本就在气头上的姑娘举起手中长刀骂了起来:“死老头子你又在那嘚啵啥呢?老娘要饿死了!一天天的为老不尊,尽整些不着四六的破事。”玄武山众人淡然的看着,似是早就习惯了。公羊老头说道:“啊?敏儿啊,你说啥?爷爷我啊,岁数大咯,耳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呐,哎,对了,你近来挺好的?吃了没有啊?”“唰!”一柄长刀破空而至,公羊老头颤颤巍巍接住,继续装傻充愣:“怎么了啊敏儿,这刀惹到你了?爷爷我替你揍它!打!打!”看着老头捏着刀锋,另一只手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刀背,就像爷爷哄自家三岁的孙儿一般。在场所有人面无表情,看傻子一样看着老头跟那演戏。尤其是宫敏华,一脸的复杂,眼神中满满是无法掩饰的嫌弃。“行了行了,老娘不生气了,老娘要吃饭,老头子你该干嘛干嘛去。”宫敏华站定,一把将破军插入背后刀鞘,也不管丢向老头的秋水,径直走向一座独栋的阁楼。只是在路过众人时,有些在意的看了眼还被老头抓着说着什么的端木邪和他裆中那截朽木。
也不用人吩咐,几个弟子屁颠儿的向着厨房跑去,争抢着给自家大师姐准备饭食去了。端木邪看那彪悍性感的姑娘已经走了,打了个哈哈拉着云观赶紧逃离了公羊老头,本不愿被拉着走的云观看到老头又向自己投来炙热的目光,赶忙跟着端木邪逃之夭夭。“我倒是挺想看看心水这小子见到此女的表情,撮合他俩在一起倒也是个不错主意,回头可以与公羊老头说道说道。”端木邪向着住处走去,坏笑着对云观说道,云观罕见的点头:“对对对,他俩还真挺不错,有那么点郎才女貌一文一武的意思。”俩人就这么把寒江雪给卖了。而此时正在返回南雒的寒江雪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脑中也是猛然浮现两个身影,微笑自语道:“也不知云小道和那脏货如今到了何处。”先前收到四害大闹寒霜城,险些导致北蛮灭国的情报之时,精道的寒江雪便推测出双鬼出现在北蛮的目的,以此知晓二人已到了寒霜城。一旁的现任黑虎王看着寒江雪,玩笑问道:“心水这是在思念远方的佳人么?”寒江雪收回思绪,轻笑回道:“黑虎王说笑了,此次吾本是与两位友人相约游历大陆,因为这战事,便独自回了炎阳。若无差池,他二人此时已然在飞熊的地界了。黑虎王李弘暨看了眼山边的景色,有些悠然神往:”心水贤弟叫我弘暨大哥就好,本王以前不行,待去南雒接受册封以后,那也是个闲云野鹤,也可以向你们一样游历天下了。不瞒你说,加上此次,我离开黑虎过境也只两回而已。“寒江雪一脸笑意,欣然说道:”如此,吾也不拘泥了,弘暨大哥,待这边事情完结,吾陪你走上一回又有何妨?“李弘暨眉间渐渐舒展,有些动容说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本王也不怕别人笑话没出息,如今摘下这皇冠,我反而是轻松不少。心水你可莫要忘了应承我的事情。”寒江雪看着终于卸下心头重担的李弘暨,郑重行礼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人相视一笑,继续策马赶路,身后数千人的随从车马蜿蜒数里,走出已然绿意盎然的蝮蛇谷,向着南雒缓缓行去。
已在玄武山待了半月有余的端木邪几人,此时站在玄武山第一道山门外,山羊老头和黄姓老者二人站在山门中,老人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几个,有空一定要来看爷爷我啊,这人老了啊,还是喜欢热闹些。”几人看着公羊老头回身的背影,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份落寞的意味在里头,端木邪上前一步,行礼道:“公羊爷爷,您放心,晚辈一定会再来陪您喝酒的,您要保重身体。”公羊广猛地转过身,一个脑瓜崩结结实实弹在端木邪的脑门上,疼的这家伙满地打滚,老头促狭道:“你小子想得美,我那酒是说喝就能有的么?你们几个倒好,半个月喝掉我存了十来年的佳酿!”端木邪艰难爬起,又跪下诚心认真的磕了个头。这半个月来,老头虽然看似不好相处且性格古怪,但几人但凡有修炼或江湖上的问题问到他,肯定是悉数认真回答,不得不说无论是双鬼还他们俩后生,在这半月时间里可是得到了不少干货,比自己捉摸几年还要强得多。老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道:“行啦,快滚蛋吧!再蹭吃蹭喝半个月爷爷我可就负担不起了。”云观和刘富贵也一一行礼,梅有钱正欲向老人说什么,“等等!”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