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什么需要谈的吗？”
电梯抵达三十四层，门打开的同时，谢知安淡淡道。
周晏一言不发地紧跟在她身后，在她打开门的瞬间把人推了进去，抵在刚进门的地方。
谢知安靠在镜子上，手臂微凉，沉默着没有说话。
周晏的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到镜子中，自己的脸变得很陌生，凶狠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他极力克制着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粗暴，但他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只要一想到谢知安有可能和别人在一起，他就嫉妒得发狂。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冲动。”
周晏颓丧地趴在她肩上，呼吸喷在镜子表面，模糊了他的视线。
“放手。”
“不放。”周晏呢喃道“你不能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周晏用力抱紧谢知安，不知不觉哽咽道“我没想惹你生气。”
谢知安沉默片刻，“我没生气。”
“你有！”周晏坚持道。
过了一会儿，周晏似乎平复了心情，低声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爱我呢？”
想要你爱我，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谢知安凝视着镜中塌下来的肩膀，要试一试吗？
说一不二的权力，绝对服从的人，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有趣。
她摸了摸周晏的头，“放开我。”
周晏稍有迟疑，她说“不要反抗我。”
陈述句在很多时候都会看起来像命令，当然此时她也确实在试着学习怎么做一个发号施令的人。
谢知安的话让周晏很犹豫，但最后的奖励太诱人，他只好松开手，下意识地挡在门的位置，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谢知安的高跟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小坑，像水滴一样留下痕迹，周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喉结缓慢滚动，眼中闪烁着欲望的火光。
“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吗？”
“我会把你绑起来，用鞭子抽你，让你疼，让你哭，让你求我。”
谢知安的声音很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却像海妖一样吸引人。
水手周晏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
“这样你就会爱我吗？”
“你想跟我谈条件吗？”谢知安挑起他的下巴，问。
周晏无师自通地用下巴去蹭她的手，声音沙哑，“可以吗？”
“不可以。”谢知安捏着他的下巴，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给你什么，你就接着，不要和我谈条件。”
周晏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谢知安不轻不重地在脸颊拍了几下，带着点轻蔑的味道，却让人浑身舒爽。
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双手按在她腿的两侧，挺直脊背靠近谢知安想要亲她。
谢知安后仰躲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许碰我。”
她揉着周晏的耳朵，揉得微微发热发红，然后伏在他耳边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会惩罚你。”
“比如？”周晏眼中满是笑意，完全没有因此被吓退。
他深知自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愈发狂热地盯着谢知安，如同凶猛的藏獒只听从认定的主人的命令。
谢知安一个眼神他就懂得退后，她一笑，他就知道自己该脱衣服。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谢知安的眼神愈发玩味，目光放肆地落在他不着片缕的身体上，晃动食指让他转圈。
迟来的羞耻让周晏的动作很僵硬，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在谢知安抬起下巴的瞬间就跟随着动了起来。
酒店的套房很大，就连浴室也大得能够同时容纳四五个人使用。
谢知安双手抱胸靠在洗手台边上，周晏站在淋浴间里，温热的水流从身体上冲刷而过，周晏的动作很局促，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要在别人的注视下洗澡。
“你要一直看着吗？”周晏咬着下唇，别开眼神强迫自己不去看谢知安直白的双眼。
她的眼中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似乎他已经是她的所有物。
周晏想要背过身，却突然想起她说没有她的允许什么都不能做。
他和他身体的反应都完全地袒露在她面前，害羞的人成了周晏，热水和羞惭让他成了被煮熟的虾，微微蜷缩着身体，似乎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里里外外洗干净之后，周晏赤裸着走到谢知安面前，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会，无措地看着她。
谢知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冲他勾了勾手指，周晏便乖巧地靠了过来，脸上身上都湿漉漉的，带着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冷不冷，要不要我把温度调高一点？”谢知安问。
周晏搓了搓手臂，一言不发地摇头。
衣服也是安全感的一部分，如果只有自己没穿衣服，就会觉得很不安，好像瞬间就变得脆弱了。
谢知安的手指在周晏的肩颈轻轻滑动，带起一阵似有若无的电流，让他浑身酥麻。
他紧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希望她能快一点。
周晏的目光依然带有侵略性，仿佛在说如果你快点，我就要主动了。
但谢知安却一点都不着急，侧过身子让周晏完全暴露在镜子前，来到他身后，说“你觉得自己好看吗？”
周晏呼吸一滞，根本不敢看。
镜子里白花花的一片，和自己平时没穿上衣的样子不同，他现在身上没有一片布，不自觉地就想把自己缩起来，眼睛到处乱转，根本找不到能够落脚的地方。
“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回答我的问题。”
周晏深吸一口气，镜中的两人截然不同，一个什么都没穿，一个什么都穿得好好的。
她站在周晏身边，笑得让人害怕。
“准备好了我们就要开始了。”
从浴室回到房间的整个过程中，周晏都很安静，空调的温度对他来说有点低，他在发抖。
也许空调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对未知的恐惧才是让他说不出话的真正解释。
他迫切地希望能够和谢知安成为密不可分的整体，闭上眼睛时他大口地喘息着，试图从微薄的空气中汲取氧气。
过去这些年，他的身后空无一人，现在他想要留住她，如果疼痛是必然的代价，那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