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梅除了劝说乔父和几个侄子侄女坦白从宽,尽量争取宽大处理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警察已经去村里调查过,乔伟确实跟这场恶性群架没有关系,做完笔录就让他离开。
乔伟看都没看关押在一起的乔家众人,对乔玉梅道:“小姑我们走吧,我妈那儿的医药费怕是又要没了,我想把猪和房子都卖了。”
“不能卖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乔父第一个反对。
乔伟平静的说:“我妈死了你们坐牢的时间会更久,别指望我去借钱,借不到,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村里人见了我都要绕道走。”
家中接二连三的出了大事,房子是不可能卖得掉的,也就是说说让他们感到害怕而已。
如果没发生的命案,他想借谢一诚的名义买下来。
现在,他嫌晦气。
顿时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比起没房住,他们更怕坐牢。
乔父看向乔玉梅,红着眼睛道:“玉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卖房子,要卖也该卖乔玉梅的。
县城的房子比村里的房子值钱多了。
再说乔玉梅一个女人要房子做什么。
乔玉梅张了张嘴,乔伟抢先开口:“小姑,我们兄弟多,把房子卖了分了家还能再找村里批地基盖房,你把房子卖了住哪里?
小姑你赚钱不容易,爷爷生病你拿了不少钱出来为爷爷治病,我们没帮过你倒是一直在占你便宜。
放心吧小姑,我自己能解决。”
乔伟一提醒,乔玉梅醒过神来,扭头避开几道炙热的目光。
乔伟把乔父健身上所有的钱都要走。
钱没了,乔父像是被生生割肉一样痛苦,不断的在心里诅咒何老太和乔母死快点。
但又怕两人真死了,他得把牢底坐穿,还极有可能会挨枪子。
“小姑,你收拾好就去京市吧,乔茉乔莉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二叔二婶和三叔三婶是不会再帮我们的,你留下她们就得粘上你。
还有我那八个难缠的姨,到时你想走都走不了。”
乔玉梅点头:“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如果他们放出来了你就来京市,咱不高考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考大学同样也能讨生活。”
她被大哥和几个侄子的疯狂吓到了,竟然把人砍成那样,跟砍冬瓜似的,太恐怖了。
“嗯,我记住了,路上注意安全。”
乔玉梅知道他没钱了,硬塞给他一千块应急。
她的房子不临街,卖不起价,两三百平米也就卖了一千块钱,全都给了乔伟。
姑侄俩分开,乔伟在镇上找个了猪贩子。
如他意料的一样,村民们看到他都像看到瘟疫,对他避之不及。
往日热闹的村子今天格外安静。
大家都悄悄议论乔家大房是不是中邪了,祸事不断。
就连想把乔健等人弄到黑煤矿的宋福根都歇菜了。
自己的外婆舅舅和母亲都敢往死里砍,这种人谁惹得起。
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就连二房三房的堂兄乔栋和乔梁见到他都扭过头装没看到。
乔伟不在意,将心比心,换做是他恐怕也会如此。
村里下了一夜的雨,晒坝上的血迹已经冲刷干净。
乔伟带着猪贩子到自家猪圈把两头猪赶出来。
八毛一斤,总共两百三十多斤两头黑猪只卖了不到两百块。
十几只鸡鸭养着不费事,留着想吃的时候也不用去找人买。
喂了鸡就去谢一诚家拿药材。
警察来谢一诚家走访过,谢一诚对乔伟家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拍拍乔伟的肩安慰道:“事情总会过去的,别管别人怎么看,爱怎么说让他们说好了,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心中腹诽,乔家那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作死,就是害苦了可怜的乔伟。
乔伟没多逗留,把药材背到县城。
药材收购站的收购价不高,可以做为参考价格,药店的价格低还可以拿到收购站卖。
经过比较,他把药材卖给一家比较厚道的中药铺子。
三斤首乌卖了九十六,首乌藤五毛一斤卖了八块五,灵芝的价格比首乌藤稍稍值钱,七毛一斤,卖了十二块钱。
六十二斤重楼卖了三百一。
总共四百二十六块五,算是一笔巨款了。
乔伟揣着钱,把从乔父那儿拿到三百多块钱,以及卖猪的钱全都交了住院费,多退少补。
去银行存了一千三百五,身上只留下七十六块五。
手里有钱乔伟心里有了底气。
在病房外的过道上就听到了何老太歇斯底里的哭骂声,他顿住脚,请护士台的护士帮他把保姆喊出来。
昨晚乔玉梅给了保姆五十块,作为何老太和乔母的伙食费,够用三四天,乔伟又给了她五十安她的心。
跟医生护士和保姆解释自己要回村采药卖,攒后续的治疗费,不能每天都来医院陪护。
免得给人落下话柄说他请个保姆就什么都不管了。
走了九十九步不差这一步。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人,长嘴不止是用来吃喝,还是用来说话的。
你不说出来,做的再多,也没用。
医生和护士表示理解,保姆也答应会尽心照料病人。
至于通知何老太的八个女儿,他又不是吃多了撑的。
那些泼妇知道了他就别想耳根子清净,也别想回村。
乔伟忙碌了一天,回到村里正是鸡进笼的时候。
乔家堂屋到处都是血,乔伟上辈子活了五十多年还是有点犯怵,尤其是天快黑了阴气重,总觉得阴森森的。
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江富贵没死他还敢在家里住。
现在,他决定厚着脸皮去谢一诚家住。
老爷子正在烧火做饭,乔伟看了眼锅里的米,是两个人份的,一阵暖流趟过心间。
谢一诚信口胡诌:“我估摸着是你家房子风水不好,你爷爷在还能压一压,他走了就不行了。
别回去了,以后就住我这儿。”
“好,谢谢谢爷爷。”
翌日一早乔伟继续上山寻找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