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伟拨通的孟家的电话跟孟潇潇的父母说了她的情况。
孟潇潇的父母简直不敢相信,乔伟口中要做人流的姑娘是他们乖巧懂事的小女儿。
“乔伟,麻烦你跟潇潇转达我们的意思,我跟她爸不怪她,让她一定要去正规医院。”吴娟急得眼泪直掉,声音哽咽。
“好的阿姨,我尽量,明早我见到她再跟你打电话,你好好劝劝她。”
“诶诶,好的,谢谢你了,我和她爸明天就去京市。”吴娟连连感谢。
乔伟挂了电话,心中腹诽,不管是生儿子还是女儿,都有操不完的心。
谢一诚握着拐杖叹气:“儿女都是债,多聪明的姑娘,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孟潇潇手放到小腹,流泪到天明。
她不喜欢孔哲,对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感情,但终究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并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孩子。
哪能无动于衷。
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下悔恨终身的事,眼泪就止不住。
除了孔哲和乔伟,不敢告诉任何人, 没有人可以诉说,压抑到险些让她崩溃。
翌日天不亮乔伟就去学校。
苏铭有个案件今早要开庭,走不开,没办法跟他一起去找孟潇潇。
乔伟怕去晚了跟孟潇潇错过,跑到宿舍摇醒钟涛。
“钟涛,早上的课帮我请下假。”
睡的四仰八叉的钟涛揉揉眼睛:“几点了?”
“六点。”
钟涛无语了,你说你这么早来学校把我喊醒就是让我给你请假?
闭上眼睛挥挥手:“知道了。”
在宿舍外等到七点,眼睛肿得像核桃的孟潇潇背着书包出来。
孟潇潇面无表情的看乔伟一眼,走到校门外,低着头说:“不用劝我,我考虑好了。”
乔伟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到喉咙里。
“抱歉,我把你的情况跟叔叔阿姨说了,让我转告你,他们不怪你,让你一定要去正规医院。”
孟潇潇猛地抬头,愤怒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告诉我爸妈,乔伟我恨你。”
她在父母心中是一直是最完美的女儿,乔伟却把她最不堪的一面告诉了父母。
乔伟抿了抿唇,好言劝道:“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叔叔阿姨想和你说话,他们是真的担心你,打个电话回去吧。”
孟潇潇眼里含着泪,倔强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乔伟,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从现在起,我的事不要你管。”
孟潇潇执拗起来,完全是不管不顾,搬出她父母也没有任何用。
“潇潇走吧。”孔哲跑过来,看了眼乔伟,眼神闪躲,不敢和他对视。
劝不了孟潇潇,乔伟耐着性子跟孔哲讲了一遍人流的风险。
孔哲是个没有主见又扛不起事的,心虚的说:“我听潇潇的。”
孟潇潇深吸口气,对乔伟说:“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不要再跟着我。”
好心当做驴肝肺,任谁都不会高兴。
尽人事听天命,他能做的就这么多。
乔伟去电话亭给孟潇潇的父母去了个电话。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再管这破事。
到底是几年的朋友,真做不到不管。
孟潇潇太固执,不但没有给父母打电话,直接和孔哲去她了咨询好的城中村小诊所。
乔伟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
孔哲等在简陋的手术室外,孟潇潇的惨叫声让他白了脸。
乔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几分钟后,听到里面有人慌乱的说血止不住。
孔哲手抖个不停,六神无主的看着乔伟:“怎么办?”
乔伟敲了几下门没人开。
乔伟冲孔哲吼道:“别傻站着,撞门。”
手术过程中医生操作不当导致孟潇潇子宫穿孔大出血,万幸送医及时切除子宫保住一条命。
遗憾的是,她这辈子彻底与孩子无缘。
“真不关我的事,是她故意诱惑我的,我发誓,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我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绝对不会碰她的。”
孔哲捂着脸痛哭,浑身不停的颤抖,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乔伟不是当事人,不了解情况,谁是谁非说不清楚,他也不想管。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是孟潇潇自己的选择。
孟潇潇的父母后天下午到,该怎么处理由他们去协商。
孔哲怕被孟潇潇缠上负责,医生刚说病人脱离危险就脚底抹油,溜了。
他一个穷学生没钱支付医药费,就连在诊所做手术的钱都是孟潇潇自己出的。
孟潇潇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再也做不了妈妈的结果。
不哭不闹,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
苏铭来看她也不说话。
直到徐晶来了。
“乔伟哥我饿了,能帮我买碗粥吗?”
“好,你等下,我马上回来。”
徐晶在病床前坐下,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孟潇潇,淡淡道:“把乔伟支开想跟我说什么?”
“徐晶,我真羡慕你,明明我比你更早遇到他,我自认不比你差,可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
徐晶淡笑:“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爱情不分先来后到,我爱他,他也爱我。
孟潇潇,我心眼很小,肚量不大,虽然现在跟你说这些很不合适,但我还是要说,乔伟是我的。
不要总是把眼睛钉在他身上,这辈子你和他都没机会了。”
孟潇潇自嘲的笑笑:“你说的对,只是我明白的太晚。”
她对乔伟爱而不得,已成执念。
哪怕面上大度的祝福他和徐晶,实际上从未放下过。
孔哲的唇形跟乔伟很像,她主动和孔哲在一起。
当时她根本没想过,人生还很长,结了婚都还有离婚的,她跟乔伟、徐晶有很多不确定性。
乔伟和徐晶都是很耀眼的人,来自外界的各种诱惑要比普通人更多,万一,他们没能走到最后呢。
如果她稍微理智些就不会跟孔哲走出错误的一步,或许终有一天乔伟就是她的。
有些错真的不能犯,一次就能决定一生的命运。
她用一时的欢愉毁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