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村子里的人都对司老婆子指指点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农家本就是非多,七大叔八大姨们逮到机会就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唠八卦。
司婆子今天可是一战成名,这会儿村里到处都在议论她是如何搓磨自己的亲孙子(孙女)。
可是人家司老婆子脸皮厚,根本没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谁家还没有点八卦,现在她只心疼自己的钱。
那可是十五两啊!多少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攒不到十五两。
二房的司李氏这会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大房的房子弄过来。
老太太一向是个守财奴,想从她手里边把钱抠出来那是万万不现实的。
就连大房那两间房子,都是她用养老做代价换来的。
总而言之与其惦记老太太的十几两银子,不如把房子弄到手实在。
司家其他人也各有算计,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那些个利益。
司甜甜忍不住冷笑,这一大家子人把算计都写在脸上了。
连几个孩子都能算计,他们司家人好生不要脸。
原身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几个孩子自然也都教成了软包子。
可惜了如今的司甜甜已经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小白花了,现在的司甜甜是来自未来的钮祜禄甜甜。
拿了她的都要给我吐出来,而且要加倍的吐出来。
至于这几个孩子司甜甜决定帮原身养在身边。
毕竟占用了原身的身体,总要报答一二,况且她如果不把孩子们带走,以那老巫婆的性子,迟早这些孩子会被他们司家人搓磨死。
几人前后脚跟里正进了屋,“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司甜甜倒是没急着开口,主要是她想见识一下,这一家子有多不要脸。
司家老二见里正面色不善怕自己娘和媳妇坏了事率先开口。
“里正我们不同意分家,几个孩子年纪还小,长辈们如今健在哪有把小辈分出去的道理。”
司家众人跟着附和,“是啊!里正我们不同意分家,甜甜她才多大点年纪,如何养的起这么多孩子。
舌头还有碰牙齿的时候,都是自家人我们商量着解决就好。”
司婆子也表示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段不可能分家。
几番说辞下来里正开始犹豫了,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司甜甜终归是年纪太小不知道过日子的艰辛。
这么多孩子她一个女娃怎么养的起。
他抬头看向司甜甜,“你是怎么想的。”
司甜甜晃晃悠悠的上前走了几步,“里正爷爷,甜甜还是那句话请爷爷允许我们分家。”
司云哲见自家姐姐心意已决便也出来表态,“里正爷爷我身为大房的长子同意分家。
分家后再苦再累我们都认了,等我长大一点就去做苦力,高低也能养着姐姐,弟妹们,不让她们再受搓磨,求爷爷成全。”
司甜甜对这个便宜弟弟倒是另眼相看了。
不过才十岁的年纪,宁可自己做苦力也不忍心兄弟姐妹们受搓磨。
头脑灵活,有责任有担当,不错不错以后可以带带他。
里正对司家的两姐弟印象也是颇好,姐姐护着弟妹,弟弟护着姐姐。
他不由得心中感叹,司老婆子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孙子(孙女)她不培养,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罢了罢了,孩子们虽然还小,但胜在有骨气有志气。
大不了以后他们分家出来,他多帮衬着点,总是饿不死孩子们。
“既然大房铁了心要分家,我看这家就分了吧!”
三房的司田氏还惦记着老太太手里的十五两银子,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让它就这么飞了。
她连忙上前做和事佬,“嗐!这怎么说着说着就提到分家了那?
甜甜啊!你奶奶也是关心则乱,打了你们几下。
这村子里哪有没被长辈教训过的孩子。
再说你奶奶还给你订了一门好亲事,等你去了县城还愁养不起弟弟妹妹?”
这话说完里正忍不住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亲人啊?
将孩子们放在这种狼窝里,就真真是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司甜甜不怒反笑,“婶子说的没错,长辈教育子孙本是应该。但也有句话说的好母慈子孝。
奶奶不慈虐打幼童,我这做长姐的定然要为弟妹讨个公道。”
司甜甜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她把这件事定义成虐打幼童。
不管在哪个朝代虐打幼童都是有罪的,当然在古代奴隶除外。
“还有,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奶奶给我定的这门亲我父亲可曾同意过?
我父亲虽然不在了,我们大房如今当家的可是我弟弟,你可跟他商量过?
奶奶你这哪里是在给我找亲事,明摆着非法买卖良家妇女。
今天不妨我就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家我是分定了,你们若是不同意我也不为难里正爷爷。
今天就算豁出去我这条命,也要去县衙告你们。
虐打幼童,非法买卖良家妇女,哦!对了二婶和奶奶还强占了我家财产,你们全家就等着下大狱吧!”
司家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司甜甜会这么刚。
几个弟弟妹妹崇拜的看着自家长姐,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你……”司老太太被气了一个倒仰,“没天理啦!看看这个小畜生都说了些什么?
你这就是忤逆不孝想把自己亲奶逼上绝路啊!
平时看着你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是个黑心肝。”
司老太太又拿出那套满地打滚的撒泼手段。
司甜甜此刻毫不畏惧,“父母离世我们兄弟姐妹孤苦无依。
身为长姐,我若是不支棱起来护住弟妹。
今天你能卖我,明天可不就轮到我弟妹了。”
该刚强的时候刚强,该柔弱的时候司甜甜见好就收,她期期艾艾的抹着眼泪,仿佛刚才那个顶撞长辈的人不是她一般。
薛京寒坐在屏风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司甜甜,只是那张长年冰冷的脸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
里正蹙着眉头看向满地打滚的司婆子,“就这么定了,现在讨论一下这个家要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