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宁下车就看到江温言穿着同样色系的西服,站在不远处。
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江温言整个人身姿格外笔直修长而又气势凛冽。
孟诗宁见江温言看向自己,轻轻挥了挥手。
江温言朝孟诗宁走近,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
孟诗宁侧头抬眸看着他,黑色的睫毛下,是一双浸润着冰川风雪般的眸子,冰冷,没有丝毫起伏。
孟诗宁手紧了紧,小声地问:“你确定今晚只是打个照面?”
江温言淡淡‘嗯’了一声。
“不用应酬?不用寒暄?”孟诗宁有些不信,她现在已经被系统坑的习惯性质疑了。
“不会。”江温言冷冷道。
“看你长得帅,勉为其难信你一次。”孟诗宁小声道。
江温言微微侧头扫了她一眼,声音偏冷,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你一向都是看脸做事的?”
孟诗宁摇了摇头:“不也是,也看身材的。”
江温言忽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索性闭上了嘴。
见江温言不说话,孟诗宁也闭上了嘴。
今天就是个行业峰会的晚宴,白天江温言忙没参加,晚上的晚宴是怎么也推脱不了。
他并没忽悠孟诗宁,今晚这个场合确实只需要他们打个照面出席下就可以了。
跟着江温言进到会场,很多宾客是之前参加了他们婚宴的人。
孟诗宁只是零星认识几个,寒暄的事情都交给了江温言,她只需要挽着他的手臂,在一旁微笑附和。
“温言?真的是你。”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
孟诗宁闻声回头,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漂亮女人,表情激动朝着江温言和自己走来。
“好久不见了,我想想有3-4年了吧,你毕业回国的时候,我还难受了好一阵子呢。”女人笑容明亮。
江温言‘嗯’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刚回来,被家里老头子拉着去公司学习,一天天参加这会那会的,还想着等忙完了再找你聚一聚呢。”女人说到这里,神情多了几分苦恼,随即又惊喜地开口:“不过,真没想到能在这里也碰到你。”
女人说完,视线移到江温言旁边的孟诗宁身上:“这就是前几天跟你订婚的孟小姐?很漂亮哦,你好,我叫秦南烟,是江温言的大学同学,兼图书馆搭子。”
孟诗宁刚想回话。
秦南烟就准备伸手去拍江温言的肩膀:“温言,你真是,订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我都没参加你的订婚宴。”
江温言不动声色往后撤了一步,并未让她碰到自己。
见他的动作,秦南烟有些尴尬:“真是的,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喜欢被别人碰。”
说到这里,秦南烟的视线落到孟诗宁挽着江温言胳膊的手上,心底闪过一丝嫉妒。
孟诗宁有些意外地偏头看着江温言,他不喜欢被人碰?
江温言微微勾了勾唇:“还好。”
“温言,你毕业回国之后,我可无聊了,连陪我泡在图书馆的人都没有,就以前你经常坐的那个位置,有一次坐了个人,我居然错认成你,上去拍.......”秦南烟开始回忆。
孟诗宁站地有些腿疼,挽着江温言的手用力,她微微抬了抬脚。
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高跟鞋,穿着就跟受刑似的。
江温言余光落到孟诗宁头顶的屏幕上。
屏幕里的孟诗宁站在两把尖刀之上,表情委屈地快哭出来:“这是什么人间酷刑啊!呜呜呜.....”
江温言不动声色往她脚上看了眼,一双跟礼服同色系的细跟高跟鞋穿在孟诗宁的脚上。
“还有,你记得学校那个碰你瓷的猫吗?我上次......”秦南烟还在回忆。
“秦小姐,我跟未婚妻还有事,就先走了。”江温言收回视线,直接打断秦南烟的话。
秦南烟先是一愣,接着有些尴尬:“啊,这...这样啊,那...那改天再聊吧。”
江温言没有回话,只是侧头看着孟诗宁淡淡道:“走吧。”
孟诗宁见终于结束,急忙点头,挽着江温言的手紧了紧:“江温言,你的这个同学,是个话痨吧。”
孟诗宁声音压得很低,但江温言还是听到了。
她自己话也不少,还说别人是话痨。
江温言没有说话,静静往会场外走着。
孟诗宁咂咂嘴,接着道:“不像我,平时沉默寡言,不善言语。”
江温言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沉默寡言?你?”
孟诗宁梗了梗脖子:“对啊,你没发现吗?我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江温言无言以对。
见他不说话,孟诗宁不停追问:“你不觉得吗?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你应该对我有简单了解啊。”
“你总不会觉得我是个话多的人吧?不会吧,别人都说我少言寡语诶。”
江温言见她一副自己不认同就不话不罢休的架势,有些无奈开口:“嗯,你沉默寡言。”
孟诗宁听言满意地点点头:“对嘛,我就说嘛,大家都这么认为,没理由你不这么觉得。”
司机见两人出来,打开了车门。
将孟诗宁扶上车后,江温言才绕到另外一边上车。
“江温言,你对孟词...我哥,是什么印象啊?”孟诗宁坐在车上,脚不痛了,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任务要怎么完成。
江温言偏过头,黑色的眸子注视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孟诗宁也发觉自己问的有些突兀,清了清嗓子,语气随意:“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孟诗宁越是云淡风轻,江温言就越觉得有古怪。
回忆起自己两次在孟诗宁头顶的屏幕里看到的场景。
都是自己跟孟词安奇怪又荒诞的一些画面。
从画面中,他读取到孟诗宁的想法,她好像觉得自己跟孟词安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
“我没别的意思,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孟诗宁见对方黑眸沉沉看着自己,有些紧张地解释。
“没什么印象。”江温言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