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勤洗手。”孟诗宁低头找着手机,随口道。
看到手机,孟诗宁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够。
安全带的束缚让她伸手能够到的距离有限,孟诗宁偏头瞄了眼认真开车的江温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够不着的手机,有些苦恼。
她也不是非要玩手机不可,就是就这么跟江温言干坐在车上,不说话吧,氛围尴尬,说话吧,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
孟诗宁忽然想起来,自己是人,有脚的。
用脚将手机勾得离自己近了些,俯身将手机捡起来,因为是用脚勾的,屏幕有些脏。
孟诗宁视线扫过,没有看到纸巾什么的,想擦在自己身上,但自己今天穿的浅色。
偏头看着江温言,深色的西装,擦一擦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吧。
鬼使神差,将手机在他手臂的衣服上来回摩擦,直到手机屏幕变得干净,这才喜滋滋打开。
江温言微微偏头看了眼被她当做抹布的位置,轻咳一声。
孟诗宁伸手,在刚刚擦手机的位置轻轻拍了拍:“没事,看不出来。”
“这就告诉你,以后车上得备上纸巾湿巾什么的。”
江温言面无表情打开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中间的位置,里面纸巾、湿巾一应俱全。
孟诗宁看看纸巾,又看看江温言的脸,抿了抿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视线看向窗外,孟诗宁实在忍不住:“你把纸巾藏这么好,是怕别人在你车上拉屎找纸擦吗?”
江温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你鼻子下面的嘴长来是用来通气的吗?不知道问?”
孟诗宁一噎,她确实没想起来问他。
视线再次看向窗外,孟诗宁懊悔,她怎么就在江温言身上擦灰了呢,她明明可以趁他不注意,在座椅上擦灰的。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江温言耳边突然想起抽耳光的声音,‘啪啪’作响。
紧接着,属于小孟诗宁的声音响起:“叫你不动脑子,叫你不动脑子。”
“明明就能擦在座椅上,非得去擦江温言。”小孟诗宁声音透着几分懊恼。
等红绿灯,江温言不动声色打量着孟诗宁,她趴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头顶的屏幕里,小人坐在一辆车里,正左右开弓疯狂抽着自己。
车驶入的地方越来越偏僻,最后甚至上了山。
孟诗宁警觉,回头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开车的江温言。
不会吧,不会吧,就是把他衣服当做抹布用了下而已,他不会要在深山把自己先杀后埋,先埋后杀吧?
屏幕中,小人浑身颤抖,牙齿忍不住打架,小孟诗宁声音颤抖:“完了完了,江温言这个变态要把我埋了,呜呜呜,我就不应该拿他衣服当抹布的。”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离姓江的远一点。”说完,小人手里拿出一个铲子,开始挖坑。
挖得差不多了,小人决绝闭上眼,往后倒入坑里:“不劳江温言费心了,我这个人向来自觉,我自己挖坑自己埋。”
江温言心底涌出深深的无奈感,他回忆了一下,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吧,怎么在孟诗宁心里,他就被冠上变态了?
屏幕里,小人一遍往自己身上盖土,小嘴还一边巴巴拉拉:“我给自己找的是至阴之地,我现在不止吊了一口气,我肯定能变成最屌的僵尸。”
“等我出来,就把姓江的全部咬死。”
“不对,别的江姓人没有惹我,那我就咬江温言一个。”
“不能直接咬死,要留着慢慢折磨,一天咬一个地方。”
“嘿嘿,今天咬手,明天咬胸,不知道有没有腹肌,有的话,我咬之前先舔一口。”小孟诗宁猥琐一笑。
紧接着整个人变得通红通红,捂着脸尖叫:“啊啊啊.....我怎么会想到这种地方去。”
“可是要是舔上瘾了,不舍得咬死他怎么办?”
“养着吗?我是僵尸,又不能打工,肯定养不起哇。”
江温言眼尾上扬,默默听着屏幕里小孟诗宁的碎碎念。
“不行,不行,江温言可是要把我埋了的变态,我怎么能够为了贪图他的肉体,就.......”
车驶入一个僻静清幽的中式园林后缓缓停下。
“到了。”江温言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车。
孟诗宁打量着这个中式园林的别墅,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可谓是一步一景。
跟着下车,孟诗宁紧跟在江温言身后:“这是你在外面的家吗?”
屏幕中小人吐槽:“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为了赌博的爹,病重的妈,上学的弟,被迫做金丝雀的女人。”
江温言回头扫了眼孟诗宁:“我在外面没有家,也没有什么金丝雀。”
孟诗宁瞪大双眼。
屏幕中小人冷哼一声:“特意解释,呵,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金丝雀不止一个。”
江温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一种想把身后女人嘴堵住的冲动。
很快,两人走到一幢中式建筑前,是一个三层楼的别墅,别墅的装潢跟外面园林的景色很配。
门前两侧各立着一盏古铜色的宫灯,仿佛能穿越时空,带人回到那个悠扬古意的时代。
走进去,孟诗宁才发现,这居然是个餐厅。
一个穿着旗袍,面容姣好的服务员面带微笑领着两人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正是那座精心打理的园林。
江温言将菜单递给孟诗宁:“我点了几个特色菜,你看看还想吃什么?”
孟诗宁扫过菜单,瞳孔微缩,翻着菜单,她发现这里就没有一道菜是低于三位数的。
“够了。”孟诗宁将菜单递给一旁候着的服务员。
江温言含笑看着孟诗宁。
屏幕上,那个把自己埋了一半的小人猛地坐起身:“靠,不是先埋后杀,是吃饭啊!”
“奶奶个腿的,白挖这个坑了。”
小人说完,开始把埋在自己身上的土往旁边拨弄,接着,整个人从坑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呼....早说是吃饭啊,狗男人,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