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别墅外,赵凌眸光幽深的看了一眼灯光大亮的别墅,打开车门返身坐回车里,车子启动,赵凌离开了别墅区。
赵妃浑然不知,一句“腻了”就想打发赵凌是她最不应该选择的,赵凌原本就厌烦抵触一方随意的决定开始或切断一段关系。
前世他为卑,郡主为尊,所以无论郡主对他的去留怎么安排他也只能笑而受之。
但现在不同,时代变了,赵凌如今可以不接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模式。
当初赵妃口口声声喜欢他,因着前世的“赵妃”他迟迟不愿踏出那一步,是她紧追不舍,而如今想就此草率结束?
“你先招惹我的……”
赵凌看着前方的路,语气冰冷的低喃道。
徐家没人知道赵凌大晚上跑出去了,赵凌回来时撞上刚好要下楼的周川,对方见他神色阴沉的拿着车钥匙进门愣了一下。
“这是出门儿了?”
赵凌看见他神色稍缓,但还是满脸的不虞。
“嗯。”
周川站在楼梯上颇有些纳罕的上下打量赵凌,随后脑子里灵光一闪,猜测道:
“去找赵小姐了?”
赵凌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周川看他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就知道此行出师不利,啧了一声,下楼揽着赵凌往客厅走。
“看给我大舅子气的,咱哥俩儿聊聊。”
赵凌眉微微下压,倒也没挣脱周川,而是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沙发上。
在周川的引导下,赵凌将这段时间和赵妃的不和睦说了出来。
周川听得眉头逐渐皱紧,再听到赵凌说今晚亲自上门也是吃了闭门羹时,周川惊疑的咂舌。
“按你说的这实属不应该啊,赵小姐不像是能这么快见异思迁的人,她先前那么喜欢你,无缘无故的就要撒手?不合理。”
周川开始分析。
“按时间线来说,她提分手也就她家出事的这两天,会不会是她有别的打算呀?”
周川琢磨着说道。
赵凌慢慢摇头。
“是什么打算需要撇开我呢?”
赵家所面临的危机据他所知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而且能平复得这么快也多半是得益于他给出的调查资料。
所以赵凌实在想不通,他既没出差错,赵家也不是影响因素,赵妃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到曾经遇到赵妃同蒲云的事,赵凌黑沉沉的瞳仁散发出冷意。
“女人心,海底针啊,除了我们楠楠。”
周川发自内心的感慨。
“那现在你要怎么做?人家电话不接,上门也不见。实在不行……放手呢。”
周川试探的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赵凌的表情,在听她说到放手时,赵凌眉心微微一拢,周川顿时明白了对方并不打算采纳自己的建议。
“你现在不愿意接受分手是不甘心还是放不下?”
周川想了想,再次发出疑问。
这个问题赵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回答。
“我为什么要不甘心?”
周川一抚掌,下结论道:
“那就是放不下,既然这样,咱们就必须要和赵小姐正面接触一下了。联系不上她,要不试试她家里人呢?”
在周川看来,赵家人对赵凌是很看好的,既然这样,可以选择曲线救国。
“反正现在他们家生意已经没什么太大波动了,处理完公事,腾点儿时间出来处理一下私事总该是可以的。”
赵凌是真的没想过就这件事去叨扰赵家其他人,因为在他看来,他和赵妃都是单独的个体,二人之间的事掺杂太多不是他想看到的。
或许是上一世唯一一段感情裹挟太多,来的不明不白,所以这一次他总有个执念,想单纯的谈一段恋爱。
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也只能从其他人入手了。
看赵凌是听进去的样子,周川补充道:
“也不是要施压,你只是想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渠道,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咱们再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川推着赵凌上楼休息,二人起身时,他敏锐的嗅到一丝酒气,顿时脸色一变。
“你喝了酒的开车出去的?”
赵凌知道周川在担心什么,他摇摇头说:
“一点红酒,不影响。”
虽然赵凌这么说,周川还是不太赞同的劝道: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就算再着急也不能这样,你是多拎得清的一个人啊,这可真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儿。”
周川的情绪有些复杂,他原先以为,赵凌同赵妃就算分手也不会对他大舅哥造成太深刻的影响,可现在看来,是他想岔了。
赵凌也微微怔忡,是啊,他是多谨慎的人啊……
“算了,没出事就好,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看到赵凌有些失神的样子,周川没来由的心软,他叹了一口气,挥挥手不再谈论这件事。
赵长安前一晚所说的话都不是因为冲动,次日一早,他穿戴整齐的等在餐厅,很快,妻子和女儿陆续下楼。
唐静安脸色仍然很差,眼下明显青黑,眼神暗淡,头发也不同往日梳的漂亮发型。
看得出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也可能是没睡。
赵妃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母女二人看到餐厅里的赵长安时都顿了顿。
唐静安眼神在和丈夫接触的一瞬间就移开,躲避和赌气都有。
赵妃则勉强扯出一个笑对赵父打招呼。
“爸,你……你今天不上班吗?”
这几天赵长安都是一大早就出门去公司的。
赵长安神情严肃而决然,他的视线先对上女儿。
“妃妃,我已经让人给你买了晚上的票,吃完饭收拾一下东西,下午司机送你去机场。”
赵妃一听就皱眉要反对,不过赵长安没给她机会就继续道:
“不要任性,家里的事爸会处理,你完成你的学业。”
赵长安很少用这么严肃的重语气同女儿说话,他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唐静安生出不好的预感。
家里的事?唐静安几乎是刹那间就明了说的是自己。
果然,接下来赵长安的话就让母女俩不约而同的瞪大眼。
“唐静安,我今天已经让法务部的人正式对你弟弟提起了诉讼,想必这时候他已经接到了接受调查的电话。我既然走出这一步,昨晚的话就不是一气之言,我们离婚。”
说这些话时,赵长安的表情也隐隐波动,他深深看着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喉头难免有些干涩。
走到这一步并非他所愿,可妻子已经和他离心,不能和唐家切断,就意味着赵长安要时刻提防唐静帆这条毒蛇反咬,他没那么多精力去防贼。
他不仅仅是丈夫,他还是父亲,还是赵氏的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