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外婆声音一阵颤抖,瞬间眼睛一红,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强压住心中的悲痛,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没想到我那女儿如此命苦。”
或许是被外婆的情绪所带动,亦或是受到这具原身的影响,严肃此刻也无法抑制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正在两人相互流泪哀伤时,何青松终于出现了。
何青松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留着一撮山羊胡,四方脸,看上去颇有几分威严。
当他看到严肃时,眼中立马露出狐疑之色。
只听他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家无双!”
被他这么一问,正在哀伤的外婆顿时愣住了,一时有些愕然。
而那名跟着何青松前来的老仆则连忙冲向严肃想要将严肃制服。
严肃没有反抗,直接被那老仆一把按在了床上,差点把正在床上玩耍的小孩吓哭。
外婆见状连忙将小孩抱起,有些责怪地看向老仆。
“外公,我是无双啊,我真的是无双!”严肃连忙喊道。
“胡说,无双我见过,根本就不是你这副模样!”何青松冷哼一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之前来时他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在见到严肃后,他顿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竟然有人敢冒充他外孙欺骗到他的头上,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他见过赵无双,跟他妻子不同,他其实去过几次朝阳府赵家,所以对赵无双这个外孙,他还是有印象的。
虽然当年见的时候,赵无双才十来岁,但这才过去几年啊,也不可能完全变了个人啊!
严肃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于是苦笑道:“外公,我真的是无双,不过我现在的这张脸不是我真正的脸。”
“哦?”何青松不由一愣。
而将严肃压住的老仆闻言伸手就打算朝着严肃脸上摸去。
正当他即将摸到严肃的脸蛋时,一只手突然出现,直接将他的手拿住。
老仆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这是他家老爷的手。
“你先出去。”
何青松对老仆说道。
老仆点了点头,随后退出了房间并懂事地将房门带上。
在老仆走出去后,何青松立马对严肃说道:“好了,现在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了。”
严肃从床上重新坐起,也没有迟疑,直接将脸上的假面揭了下来。
当他露出真容后,何青松顿时喜极而泣,他连忙一把将严肃搂进怀里,向严肃道歉道:“无双,真的是无双,对不起,是外公错怪你了!”
而听到自己丈夫的话后,外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问道:“无双,你为何要改头换面?难道是担心被人认出吗?”
这时严肃已经脱离外公的怀抱,被外公从床上拉起,上下仔细端详。
严肃摇了摇头,解释道:“外婆,不知为何我被定海城给通缉了,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好给自己弄了张人皮面具,要不然恐怕我连定海城都进不来。”
“什么!你被通缉了?为什么城主府会突然通缉你?”何青松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个世界的城主府可不负责抓什么人犯或嫌疑人。
所以一般很少会通缉某个人。
除非此人得罪了城主府或者有人花大价钱让城主府发布这类通缉令。
只是让何青松想不明白的是,他外孙只是一名普通的筑基家族子弟,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城主府发布通缉令?
不等严肃做出解释,一旁的外婆倒是率先开口了。
外婆将朝阳府赵家被人所灭,自己女儿惨死的消息告知了她的丈夫。
何青松得知这一消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没想到我那女儿竟然如此不幸!可恨!可恨啊!”何青松愤怒地哀叹道。
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他知道对于自家女儿的死,他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报仇的机会。
虽然如今他们何家榜上了郑家这棵大树,但郑家毕竟是郑家,绝不可能会为了他们何家去得罪朝阳府中的凝神家族。
何况那凝神家族敢在朝阳府如此胡作非为,身后恐怕还有其他靠山。
所以在何青松看来,这个仇不但没有报仇的希望,恐怕他们还得小心谨慎,避免对方知晓他们何家跟赵家有着姻亲的关系,而前来斩草除根。
这种事情在这方世界可不少见。
可以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家族因为各种原因而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冷静下来后,何青松拍了拍严肃的肩膀,感慨道:“无双,今后你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那赵无双的名字恐怕不能再用了。”
严肃点头表示认同。
看到他认同,何青松颇为满意地问道:“那你可有想过要改什么名字?”
严肃点了点头,说道:“外公,今后我就叫严肃。”
听到他的回答,何青松不由一愣。
他原以为严肃会向他请教,到时候他打算直接让对方改姓他们何姓,如此一来,自己这外孙就变成了自己的亲孙,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外孙似乎挺有主见的,这让他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严肃?
严肃!
在默念了几声后,何青松突然点了点头,赞道:“好名字!严字代表谨慎,肃字代表低调,你这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你自己要谨慎低调啊!真是难为你了!”
而在听到自己外公的话后,严肃差点整个人都不由蒙了。
他只不过是取了个自己前世的姓名而已,这也能够脑补?
不过他并没有去做什么解释,反正被如此误解也挺好。
相比起被如此误解,他更害怕外公会突然问他为何要取这个名字,有何含义?
对此,他可真的说不出什么含义来。
如果不是外公自己脑补出这么个含义,在他看来自己的姓名最大的含义就是做人要一本正经。
考虑到这里是家里,何青松也就没有让严肃重新将那张人皮面具戴上。
在叮嘱了一声自己妻子,让其将院子里的空屋整理出一间给严肃居住后,他就带着严肃朝着其他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