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回头,“那就辛苦你们报给公安,我不是老大,也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只承担我要担的那一部分。”
只是沈金宝死了而已,跟她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今天来了,样子做到就够了。
郭亭宇很不解,明明她是个很好很热心的人,怎么对待自己的父母这么残忍?
沈荷花赶到医院,听到沈檀离开,气的又哭又骂。
最后,医院找来公安,一通调解后,院方赔了三十块钱。
沈长旺不甘心,也没得法子,被公安押着送回了家。
正巧碰上送信和包裹的邮递员。
望着里面的钱票还有一大堆营养品。
两人也没了以往的高兴劲。
沈檀不管,沈银花被抓走后,一直没有被放回来。
俩人又病恹恹的,只能依靠沈荷花。
她拿着钱票,找来族人,给沈金宝做了小棺材,葬在了荒山。
这期间刘开山方得胜包括石文举都来找沈檀,要她去沈家看看。
沈檀始终拒绝,一次都没有去过。
秦秋娘也很不理解,只得让秦砺偷偷去一趟。
现在赌一时气,将来儿孙都跟着被人说。
秦砺本不想,怕沈檀生气,还是在沈金宝下葬那天去了。
沈家族人多,哪怕不待见沈长旺,也都过来了。
老老少少,围在院子外,听着胡翠芬的哭声,也红了眼眶。
“郑师傅,你跟沈家也是亲戚?”
秦砺刚到下河村,就遇上郑茂生扶着郑金枝从下河村出来。
“哎呀,小伙子,是你啊,我们来找沈檀的。”
郑茂生昨天来过下河村,打探出沈檀的爹娘对她简直是猪狗不如。
还花了三十块钱,从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嘴里知道沈檀年纪报大了三岁。
那些老人说,沈檀八成是胡翠芬从外偷回家的孩子。
因为孩子抱回来的时候,胖嘟嘟的跟足月孩子一样。
那时候,胡翠芳才怀孕七个月,肚子瘦的看不见。
不可能生那么大的娃出来。
她们怀疑她自己的孩子死了,从外面捡一个回来充数。
可又说不过去,那时候穷的吃不上饭,哪个人会多事的把别人家孩子搂回来养?
可听在他耳朵里,就是惊天骇浪。
他已经非常肯定沈檀就是他们恩人的孩子了。
他今天特意把他大姐带来,就是让她看看,沈檀的娘,是不是当初那个妇人。
刚刚他们看过了,她大姐记不真切了,感觉身形相似。
他们想找到沈檀,把这事告诉她,让她自己去查。
“沈檀她在我家,没有来这里,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秦砺说着,目光落在郑金枝身上。
那天在医院,她就直愣愣的看着他媳妇,今天又找他媳妇,难道有什么事儿?
“这个……”郑茂生犹豫了,万一不是的,会不会给沈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望着秦砺,想到听来的传言,是个厉害的小伙子,对沈檀也好。
若是告诉他,由他去查,说不定比沈檀自己查更快。
“大姐,这是沈檀对象,要不我们告诉他,让他查出来后,告诉沈檀。”
郑金枝一直打量着秦砺,想到沈檀介绍他时,那满脸幸福的笑。
想来这小伙子,应该不错。
她点点头,“咱们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说。”
秦砺拧着眉,“去河边聊。”
三人来到不远处的河边,坐在青草地上。
郑金枝从十八年前讲起,一直讲到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秦砺听完,骇然的看着他们,脑子里开始回忆沈檀在沈家的点点滴滴。
难怪沈长旺一家子那么狠毒的对待她,原本她不是亲生的。
思索间,他想到沈家那个“干侄女”,莫非那干侄女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若不然,为何会给他们那么多钱物?
“小伙子,等你查清楚了,就带着沈檀去我们那里一趟,跟我们说一下,行不行?”
秦砺颔首,“好,谢谢你们告诉我。”
“是我们的错,当初要不是我们大意,也不会害得恩人女儿受这么大的罪。”
“你们还记得沈檀出生的时间吗?”
“七月十八早上六点多生的,”郑金枝肯定道,“这些年,我日日记着这个日子。”
就是希望有一天还能再见到恩人,报答她。
秦砺想到沈檀的户口本,是三月二十七,胡翠芳她好歹毒,不仅把年纪改了,出生时间也改了。
要不是沈檀遇上郑家人,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真正的生日。
过了年,他也去医院查访过,没有找到沈檀出生时的半分信息。
后来,他也就默认沈檀是三月出生。
辞别郑金枝姐弟俩人,秦砺没有去沈家,而是直接回了家。
沈檀在稻田里做记录,他深深的看她一眼,回到山坡上。
让黑仔去拦着沈檀先别回家,他跟秦秋娘说起郑金枝他们的事。
“都怨我不上心,若是去下河村找人打听打听,也能早点知道这事了。”
秦秋娘亦是愕然,“没想到啊,檀妮儿不是沈家的,难怪她身上没有沈家人那些毛病,是她骨子里就是干净的。
她亲生母亲能那么大方的帮助一个陌生人,想来一定是个极好的品性。
你打算怎么查?”
“今晚,我去沈长旺家,逼供。”
秦砺已经想好怎么给沈长旺上刑了。
“小心着点。”
“嗯。”
晚上沈檀回来,秦砺不在家,她也没有当回事,和秦秋娘吃完饭,就睡了。
往常两人是分开睡的,今晚秦秋娘睡在她身边,还亲昵的拍着她。
就像妈妈哄孩子睡觉一样。
夜里,秦砺到沈家时,沈长旺和胡翠芬在卧房里咒骂沈檀。
骂怎么死的不是她。
“那是你们儿子该死。”
秦砺一脚踢开他们的卧房门,拿着血淋淋的菜刀,丢给他们一个布包。
里面滚出一个血色的球。
“刚刚把你儿子刨出来了,你看,他还没有死透,头还流着血呢。”
沈长旺和胡翠芬吓的发抖。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把我儿子咋样了?”
“没咋样?砍了他脑袋,身体换了一个墓地。”
秦砺把刀上的血擦在两人床上,“说,沈檀的亲生爹娘是谁?”
胡翠芬闻言,面色煞白,“你在胡说什么?她亲生爹娘自然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