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塔露拉女士虽然仍然在接纳感染者,但就算是我们也察觉到了她的状态不对,她好像已经不把新加入的感染者当人对待了,这和爱国者先生之前的理念产生了分歧,但是爱国者先生却没有与她争吵,我该怎么说呢,爱国者先生对待塔露拉就像对待霜星一样,霜星就是之前那只白色的卡特斯,是爱国者的养女。大家的状态也变得很奇怪,变得很暴戾,特别是那个叫梅菲斯特的白毛小鬼。”
谢尔盖长叹了一口气。
“在察觉到理念不合后,我们盾卫军的一部分人就向爱国者先生提出申请,要求带一部分人独自行动,继续贯彻游击军的准则,当然,我们把盾卫的绝对精锐留给了爱国者先生,毕竟你知道的安德烈,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拳头才是一切。爱国者先生十分欣慰的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并为我们践行,他说我们都是好样的,那是我此生从未受过的荣耀。一路上,我们救了不少乌萨斯公民,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些感染者,尽管我很讨厌那群白眼狼,但是,唉,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我们的善行也得到了回馈,就和游击军那时候一样,村民们在我们经过的时候会自发把一些热好的酒放在窗台上面,有时候还会给我们提供补给,有几次我们险些被乌萨斯的正规军围剿,也是我们保护的民众给我们提供了信息才得以突围。“
谢尔盖缓缓脱掉了身上的铠甲,经过伤口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反应,他自己也没有在意。
”我们和爱国者先生分开了快有一个月吧,在路过这附近的另一个村庄的时候,我们遇见了梅菲斯特,他绝对是疯了,他通过他的源石技艺,把受他统率的整合运动的一部分的同胞们变成了源石怪物,能够高速再生,打断了四肢也还能用嘴进行攻击。他正在引导那个村子里的感染者屠戮那里的普通人,我们自然不能隔岸观火,领队就和梅菲斯特产生了争执,可谁能想到,他直接向我们动手了。浮士德则相对友善,如果不是梅菲斯特的强制命令或是我们侵入到了梅菲斯特附近,他和他的幻影弩手都不会攻击我们。在交战的过程中,我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没有死亡。“
”再然后浮士德好像接到了无线电,我们的领队离他最近,听到无线电中传出切城什么的,浮士德就停手了,他只听塔露拉的命令,我估计塔露拉肯定是要去切城做什么,爱国者先生也给我们发无线电了,要求我们火速前往切城,由于我刚好受伤的是腿部,无法参与急行军,领队就留了两个礼拜的食物给我,说伤好了再跟上来。在森林里呆了一个礼拜左右吧,就遇见了墨尘那小子,说来也好笑,那小子和只牙兽缠斗着滚了进来,把我给惊醒了,我本来还打算帮他的,结果他直接跟我说这是属于他的战斗,硬是不要我帮忙,我只好看着他慢慢的把牙兽磨死。“
”这小子有着和阿丽娜类似的温柔,就是这张嘴太贫了,我估计他要是一个人出去肯定要惹麻烦。说了那么多,安德烈教官,该你了吧。你说说这些年咋过来的。“
安德烈背对着炉火,谢尔盖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在这里照顾了四年孩子,要不是陈彼得那家伙求我照顾他女儿,我也不可能有如此平静的四年生活。倒是你,心思见涨啊,墨尘那小子你应该也操练过吧?”
“哪能啊,我这脚还没好呢。”
“在我面前还装是吧,骗骗墨尘那小子还行,我可是你教官,盾卫的恢复能力我不知道?让我能够去确认的理由是,领队只给你留了一个礼拜食物,这就说明他认为你一个礼拜的时间绝对能够恢复并归队,盾卫绝不会让战友自生自灭。”
“嘿嘿,还是骗不过您,我看到他与牙兽战斗的身影我就知道肯定是受过盾卫训练的,只是不确定是谁,也不确定生死,那他肯定是与咱盾卫有关的人,一开始我就是想着能帮一把帮一把,就教了点理论知识,偶尔单手举盾让他进攻练手,后来啊,和这小子相处了也快一个月,我感觉他是一个和阿丽娜类似的人,我就开始教他真家伙,我不想再看到温柔的人因为自身实力不足而受伤甚至死亡了。”谢尔盖眼眶再次微红。
“教官,你跟我走吗?去帮爱国者先生。”
“我当然可以,但我得照顾安娜和墨尘他们俩姐弟啊。”
“没事啊,陈彼得也在那,他现在跟着爱国者先生,带着安娜,墨尘,我们去整合运动,我们回家,带安娜回家。”
“唉,我说了不算,再过两天吧,你也先吃些东西补充体力,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说。”
屋内陷入了沉默。
“安娜,你听到了吗?你能够去找爸爸了”
后门口,两个紧贴着木门的矮小身影,缓缓直起了身子,慢慢回到了后院。
安娜的眼眶早就红了,在她边上,是堆积成山的已经劈开的木柴,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村长家里只有一个火炉,却天天要她来劈柴,还给她发工资,虽然微薄,但绝对足够生活。
墨尘也陷入了沉默,如果安娜能够找到爸爸了,他又该怎么办呢,又该以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呢?
安娜一把把墨尘抱住:“你不准乱想,我其实在之前早就推测出爸爸不会回来了,妈妈我也知道已经去世了,我其实那天去树林就是想去找他们,是你,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你在我最灰暗的时候,给了我活下去的意义,我可以死,但我不能由于我的袖手旁观,使得一个无辜的人死去。”
她抱的很紧,温度相互传递,心跳交相呼应,寒风唏嘘,无法吹灭烛火。
是啊,我也早就有家了。墨尘也环住了安娜的腰,缓缓收紧。
此刻 唯有沉默
此刻 唯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