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阿斯莫德的情况到了第二天有所变化,她情绪有所好转但是身体状态又需要休养了。
工藤新一去找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只是自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工藤新一没有再多问,只是转身就独自进入了路西法的办公室翻找药物。
路西法的办公室一般不会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做事总是格外谨慎,除了一些文件之外只要是他认为没安全保障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放一点有用的东西。
公馆除了工藤新一之外没人知道阿斯莫德的状态。
他在路西法的办公室一通翻找最后找到了一片蓝白色胶囊的解药。
这个小胶囊片里应该是有三颗药,但是有一颗不见了,工藤新一将药片翻转过来查看日期,此药片制造时间还只是今年年初。
阿斯莫德这两年来昨晚是第一次发病,这颗解药如果是她事先藏起来的应该也不至于是昨晚那个状态,如果是之前身体不适偷摸进来吃解药也不大可能,她按照以往的状态会直接找路西法要。
一颗特制解药不知去向,工藤新一眼神复杂对此保留态度,他继续翻找办公桌,在最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一份文件档,里面装着的是路西法的体检报告,还有.....
还有关于他自己的情绪药物试验....
工藤新一霎时愣在原地,呆呆看了几秒才终于敢确定这是路西法的用药相关研究。
他自己也吃那种药了,而且按照时间来推算,是三年前就开始的。
他吃这个干什么?工藤新一不理解,阿斯莫德吃药已经情绪失控成那样了,他何至于让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路西法从来不做损己的事,除非他本身就.....
工藤新一收起报告将解药又放在了抽屉里,他出了办公室去询问路西法的下落,保镖告诉他路西法几十分钟之前到地下室去了。
刚刚调查的药物线索与路西法下地下室的举动完美冲击,工藤新一没有再多问了,他加快脚步追到地下室去。
路西法不喜欢和闲杂人混在一起,所以也没有在酒吧,工藤新一最终在他自己的地下休息室里找到他,此时他身边还站着米迦勒。
路西法此时刚起身,他一贯冷峻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烦躁,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之后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工藤新一进来他也当完全没看到一样。
工藤新一问米迦勒:“他这是怎么回事?”
米迦勒:“刚喝了点酒,暴脾气上来了呗。”
工藤新一皱眉:“他喝药了?”
米迦勒眼神刹然一变,他转头看向工藤新一,随后脸上的表情警惕了几秒又松懈了下去。
“哦,是,”米迦勒承认,“他这次要比之前醒来的时间更快一点。”
工藤新一:“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那个药?”
米迦勒抱着胳膊看着路西法点头,他脸色淡然语气无所谓似乎那种药也不是什么机密:“关于控制情绪的药物,其实在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死的时候就开始研究了,那个时候是专门用来控制像路西法这种不服管教的手下的,有时候他看上了什么人想招他来自己手下作为自己的忠诚的辅佐时那个老不死的就会用药,”
“你也应该知道对于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人的大脑会对其进行长期保存,所以有时候仅仅是闻到一些熟悉的味道都会激发起死去的回忆,”米迦勒说着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语气散漫,“不好的回忆会让人体内分泌紊乱从而产生厌世情绪,这个时候要是再加以引导,培养出一个忠实的反社会人格也不是不行,那个老不死的打的就是这种算盘。”
“所以他自己喝这种药只是为了脱敏?那关于路西法不好的过往?”工藤新一轻语呢喃,又高声问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米迦勒:“你不知道啊?就是关于他那个死去的妈吧.....”
赌徒放荡的爸,疯癫的妈,一个破旧的小屋就是路西法的童年。
那个女人用生命换来了路西法的余生,至此路西法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工藤新一听完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来一切的转折点就在于那颗射穿母亲心脏的子弹,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路西法会那么恨他的母亲?明明她用命救下了她所爱的.....”
“爱?”
工藤新一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恢复过来的路西法打断了,男人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熟悉的嫌恶的冷笑,工藤新一感觉刚刚自己见到的他脸上的恍然仿佛是错觉。
路西法站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沉声道:“那个女人她只是恰好不想活了,一命救一命一定是你所谓的‘爱’吗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路西法拿着酒杯转身没看他,径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了晃酒杯,幽幽说道:“几十年前那些愚昧的警察也是这样和我说,他们不懂为什么我那么不知好歹,救人者的苦心被辜负了于是更加可怜了,作恶的人更加可恶了不是吗?”
工藤新一听着他又道。
“往往当一些让人唏嘘的事发生时少数人的怜悯是最不顶用的,人经历什么样的事就要遵循什么样的丛林法则,”路西法嗤笑一声,“我要是和其他人一样生活在象牙塔我也会觉得这种经历可悲可憎,很可惜,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人不需要有人出来哭泣他的过往也不需要谁的同情,因为所有的经历都是往上的垫脚石。”
“.....为什么让阿斯莫德经历这样的事?”工藤新一问道,“她为什么会成为你手下的试验品?”
路西法动作一顿,抬眸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米迦勒耸肩:“她挺不过药物实验所以产生了药性依赖。”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垂眸不语,片刻后离去,将门摔的哐哐响。
米迦勒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指着工藤新一回头看向路西法:“这态度你不管他?还摔门?”
路西法不语,米迦勒不满的嘴角一抽:“诶!”
“我懒得管。”路西法说。
米迦勒气的胸闷,他不服气的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懒得管是吧.....”
他猛然转身朝门口走去,路西法声音如鬼魅般响起:“摔一个试试?”
米迦勒脚步一顿差点跌倒,他失了优雅的风度手撑着墙再次调整自己的步伐,片刻后他拧着门把手力气大到要将门把手生拆似的,在拉开的那一瞬间却又缓慢,他走出门后冷着脸又将门把手一拧,轻轻关上。
关上门后他快步离开,没几步又回头抬起腿虚空踹了一脚那扇门。
“路西法你个活祖宗!”他骂道。
“哟,这么大火气,要自焚啊?”利未安森忽而步伐款款的走上前来,他掏出手机对准米迦勒,“再踹一个,刚刚你那个姿势帅极了。”
“滚!”米迦勒一个旋身踢,利未安森轻松躲过,他于是又指着门骂道,“他现在是不是脑子有坑了?他现在的偏心叫我觉得恶心!平时拽的跟二八万似的对那个利维坦都偏心成什么样了?他不就是长得好看身材好点脑子好点会耍点心机吗!”
利未安森收回手机赞同的点头:“是吧,小狐狸精一个。”
“对!.....呸!你脑子也有坑你也给我滚!”
米迦勒现在看到公馆的人一肚子火,利维坦之前善用心计将他迷惑那是他的过失,路西法,堂堂一介撒旦boSS也能被迷惑了?
米迦勒现在见到工藤新一就莫名一肚子火,尤其看到他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时脸上露出百年不变的迷惑性笑容就火气更大了。
仅仅是那丝毫不花心思的笑容就轻轻松松将组织几个高层领导者都迷惑了,甚至其中一个还是boSS,米迦勒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找点机会就要给工藤新一使绊子,导致工藤新一一见到他就躲的远远。
一日组织团建,米迦勒坐在工藤新一对面时不时盯着他,他试图从他的举动里挑出点什么细枝末节好对应他的心计做出回击。
路西法坐在他边上喝着酒,目光时不时落到工藤新一身上。
几人此时正在玩传花纸牌,掷骰子按照骰子数量抽对应牌数,若抽到特定的牌则要执行或回答其他玩家的问题。
利未安森倾身靠近工藤新一,随后看到他手上的牌立刻眼角一弯笑的十分欠调教。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他,随后脸色一冷,他手中的牌旋即被利未安森抽走。
“按照位置,我第一啊.....”利未安森将工藤新一那张牌夹在手里,他眼中闪着幽光视线一一掠过在场几人,随后他咳嗽一声,单手拿起酒说了个极为无趣的玩法,“五秒说出米迦勒的三个优点。”
工藤新一一愣,坐在对面的路西法忽而轻微勾唇,米迦勒本人也动作一怔。
仅仅愣了一秒,工藤新一便急忙脱口而出:“长得好枪法好领导力好!”
此话一出,场上静默了两秒。
利未安森忍了几秒随后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向后靠着沙发哈哈大笑起来。
米迦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利未安森笑着问道:“枪法好是有多好?”
米迦勒皮笑肉不笑:“利未安森,想死是吧?”
工藤新一低头整理牌面,顺嘴一说:“手枪枪法比路西法强点吧。”
此话一落,坐在沙发上的路西法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压下去了,随后他扭头看着米迦勒。
米迦勒此时警铃大作,立刻挪动位置离路西法恨不得八百米远。
“我就说他一定心思不简单吧,路西法这是离间计.....”
路西法起身离席:“上场pK。”
米迦勒大愕:“不是.....你等一会儿.....”
米迦勒被路西法拽着衣领毫不留情的拖走,利未安森笑的十分放肆,工藤新一此时只是淡定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