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见南枝连连拒绝,这才做作罢,甚是可惜。
“唉,我看他长得怪好看的,我二嫂就稀罕那长得好的!”
南枝低笑一声,心道:
那你二嫂还喜欢皇帝呢!她能够得上啊?
再看三公子,还浑然不觉,傻呵呵地跟着元陌伏在案上写字。
南枝摇了摇头,将话题扯了回来。
“哎?王大娘,这里怎么还有棉鞋和护膝呢?”
“啊,剩了点布头,我看扔了可惜,就做了几双鞋,做了几套护膝。这,这还有鞋垫。”
南枝翻看,果然还有几双鞋垫,厚厚的兽毛,垫在鞋子里不知会多暖和。
“王大娘费心了,我再补你点银钱吧!”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那个啥……那位小公子,真不见见我侄女了?”
南枝扶额笑笑。
“真不行!”
她是无所谓啊,就怕门外那两个侍卫不干!
王母只好作罢,又吹捧了元陌几句,方才回转。
南枝收拾着裘衣,准备给南柯寄过去。
“这鞋垫不错,他们的军鞋肯定不保暖,垫上这个鞋垫,估计能舒服不少。”
元陌颔首。
“都给大哥拿过去吧,我们随时都能做。”
南枝笑笑。
“一样给你留一双,剩下的给大哥寄过去。”
毕竟元陌平时也不怎么出屋。
将给他准备的衣服拿过来,元陌摸了摸,低眉。
“怎么不给自己做一件?”
南枝耸肩。
“没有买到亮色的毛皮,这几个颜色都有些暗,我不喜欢。”
元陌握住她的手。
“你总在屋外忙碌,还是要穿得暖一些。”
“嗯好,我知道,明天再去衣铺看一看!”
元陌这才颔首,不再多说。
在小桌上帮南枝给南柯写信。
除了衣鞋,南枝还给南柯带了许多吃食。
肉干、果脯、肉松……
整理好包裹,送到郑友文家,让他帮忙接两小只时在镇上邮寄。
晚间。
两小只下学回来,还带回了几张请柬。
南枝有些疑惑,和元陌一起查看。
多数是卧龙学院学子送来的拜帖。
还有一张,是红色的喜帖。
两人对视一眼,元陌打开。
“敬呈南神医,县尉府林宗和敬邀:
良辰已定,吉日待访。
吾有薄酒,以谢挚友。
今有爱女林娇娇与林久喜结良缘,
敬备喜宴,望南神医携亲同往。
大燕五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
于县尉府恭候光临”
南枝眨眨眼睛,略有惊诧。
“林县尉答应林娇娇嫁给林久了!只是……这婚事怎么办得这么急?”
元陌合上喜帖,摇首笑道。
“林小姐也不小了,又刚被关少爷退了婚,林县尉不想惹人非议吧。”
南枝点点头。
“也或许与林小姐的病有关。”
“嗯……”
“你和我一起去吗?”
南枝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
元陌又怎会拒绝,温和浅笑。
“好……”
话落间。
转眼便到了林娇娇大喜之日。
南枝叮嘱三公子不准出门,凡事听宝云的话。
给元陌穿戴齐整,披上貂绒毛领的雪白披风,发髻高束。
自己也换了新衣,上了淡妆,粉红披风在雪中格外夺目。
带着两小只上了牛车。
南枝本想先送他们上学再去赴宴的,奈何两小只非要跟。
便也帮他们请了一天假,带着去吃酒席。
一行人才进县尉府,南枝正在门房写礼。
跟着林县尉迎客的林复礼,一眼就看见了裹着水洗蓝披风的两小只。
颠颠跑了过来。
“夕老大,元夜,你们也来了!走,我带你们去厨房吃肉!”
元夕元夜乖巧地抬头征求南枝的意见。
南枝冲着林复礼打了个招呼,温声颔首。
“去吧,别跑太远。”
两小只点头,刚要转身跑走,元陌又沉声叮嘱。
“谨言慎行,不可惹祸。”
“好。”
这才克制着,缓步慢行。
然而,一脱离元陌的视线,二人又疯跑了起来。
三个小的去看了林县尉家的狮子狗,元夕学着先生的样子,满意点头。
“嗯!林复礼没有吹牛,他家的狗确实很威风!”
南枝扶着元陌,远远地看着两小只摇头晃脑,失笑出声。
“夕夕还挺有老大的样子的!”
元陌低笑,不置可否。
林县尉安置好宾客,看到元陌和南枝来了,急忙迎了过来。
抱拳上前,十分热络。
“元举人,南神医!没想到,您真的来了,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
“不敢当,恭喜林县尉千金大喜,您尽管去忙,我们自便就是。”
元陌和南枝也俯身回礼,跟着林县尉的引领,落座。
“同喜同喜,元举人文采惊世,一举夺得解元,让人敬佩啊!”
林县尉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去招呼别人。
周围众人一听来人是“元举人”,纷纷侧目。
悄悄观察着这位一天书院没读,却夺得解元的传奇人物!
悄声议论。
“元举人?那个解元?听说他是自学成才,真是厉害啊!”
“传闻说他以前南北跑商,受伤卧床才转而入仕的!”
“是吗?真厉害啊……”
而另一边的女宾席,则有着不一样声音:
“哇,这就是今年的信阳城解元啊,真俊啊!”
“不是说他之前腿坏了吗?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啊……”
“哎!我听说他好像和他妻子关系不好……听说他先前卧床时候,他妻子总是虐待他!”
“岂止啊!还与他们村的赖子偷情呢……”
“啊?我听说不是给休了吗?又娶了个会医术的!”
“什么呀!还是之前那个,是看他高中解元,舔着脸回来的!”
“哦?这样啊……”
人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把谣言传得乱七八糟。
得知南枝曾与元陌感情有隙后,纷纷蠢蠢欲动。
更有甚者,直接上前为他说媒。
“您是……元举人吧!”
元陌正给南枝剥干果,一个嘴角带着痦子的妇人,便端着果酒上前搭话。
元陌疑惑地与南枝对视一眼,有礼颔首。
“是我,您是……”
那妇人自来熟地坐了下来,自我介绍着:
“啊,我是镇上的媒婆,他们都叫我张婶,林家女婿和小姐的婚事,就是我帮着说和的!那个……”
她有意看了南枝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