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的小侍女听完驾车人的汇报,跃下马车对他说:
“你先将车上的物品送到,我这里处理完就过去。”
小侍女下车后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让马车返回。
她满脸笑容地走向萧山山,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向萧山山行了个礼。
“花花见过公主,是我们失职,公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赔罪。”
“是你!”
萧山山认出这个小侍女,她是刘蓉蓉的贴身侍女,也充当着她的私人卫士。
多数时候,刘蓉蓉都会把她带在身边。
难道,刚才马车上还有刘蓉蓉?可为何马车离开了呢?
“停车!”
萧山山的目标是刘蓉蓉,如果她跑了,自己跟一个小侍女计较岂不太丢人!
望着疾驰而去的魔法马车,刘蓉蓉竟连面都没露,萧山山心中腾起一股怒意。
初时只是想找些麻烦,并未太过动气,然而刘蓉蓉此刻的冷漠态度,让萧山山感觉自己遭到了极大的轻视。
一声清亮的娇喝,萧山山打算绕过侍女花花,再次阻止马车前行。
然而花花深知车上之物的重要性,怎会允许萧山山阻拦?
嬉笑着挪动步伐,花花无声无息地再次挡在了萧山山面前。
“郡主,您给个数目吧,奴婢好为您弥补损失。”
“让开!”
“嘻,郡主,我留下来解决方才的事就好了。您还是给个数目吧。”
“你给我让开!”萧山山再次冷声命令。
马车逐渐加速,萧山山不愿就这样放任它离开。她确信刘蓉蓉此刻正藏于车内。
完颜阿珠一直关注着萧山山的动静,方才两位女子的奇异相遇,尽管萧山山出言讽刺“谁和你是一家人”,但完颜阿珠并未生气。
女人之间的心思,彼此都明了,若换成是她,想必也会说出那样的话。
完颜阿珠领悟了这个道理,又因自己也想找茬,加上事实上她们确实是一家人,此刻无论如何不能让萧山山受挫。
见萧山山被阻,完颜阿珠满心疑惑。只需推开这个侍女即可,为何还要这般费力?
“管她做什么?不过是个仆人,我们去追。”
完颜阿珠说完,伸手推向花花,打算直接推开她。
然而花花笑盈盈地巧妙避开,让完颜阿珠的手落了个空。
完颜阿珠不清楚这侍女的本领,但萧山山心里明白得很。
“花花,你非得阻拦我吗!”
“花花不敢,郡主,请您别为难我。花花已说过,我留在这里,郡主要如何赔偿,花花便照做。若郡主要吃点心,花花立刻亲自去买来。”
完颜阿珠推了一次,见小侍女竟然躲过,又听闻萧山山严肃的质问,心中大致猜出了端倪。
“她是谁?”
“她是密探司的百户,花花,是个毫不眨眼的狠角色。”
“嗯?就这小姑娘,还是密探司的百户?”
完颜阿珠了解密探司的背景,金国崛起初期,曾深受其害。
如今看见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孩,竟是密探司的百户,完颜阿珠无法将两者联想到一起。
不过这小姑娘刚才展现的身手,显然证实了萧山山所言非虚。
“该怎么办?一起对付她吗?”
完颜阿珠提出疑问,也是建议。
听完颜阿珠的话,萧山山好奇地转头望向她...
这位神秘女子究竟何许人也?只因微不足道的小事便与秘侦司交锋,她的思维何其独特?那家伙身旁何时多了一个如此鲁莽的女子?但不论这女子身份如何,她的建议此刻显得颇具价值。
“嗯,先一同对付她,随后我再来教训你。”
“啊?为何要打我?我们可是亲如一家的人哪。”
完颜阿珠的确不具备个人恩怨的观念,国是国,家是家。
家人便是家人,即便金辽战事惨烈,一旦嫁入宋国,便成了宋国人,家中之事,实在无力干涉。
出嫁之女犹如泼出的水,难以收回。嫁夫从夫,夫家即为新家。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多少女子一朝出嫁,便再未踏入娘家一步,例子比比皆是!通讯不便,交通艰险,远嫁的女子往往一生难返故土。
加上这混乱的时代,随时可能迁移,有人甚至不知家在何处。还有许多被卖出的女子,如同家庭中消失了般。
尽管完颜阿珠并非寻常人家之女,但她毕竟跨越国度嫁人。
萧山山对李询的背信弃义感到不悦,因此对完颜阿珠言辞略显尖锐。
但这仅限于言语,她并未真对完颜阿珠动怒。
萧山山心中有数,那个男人风流成性,指望他安分守己几乎是妄想。连自己的姑姑他都不放过,还指望他会老实!
只因事发突然,萧山山心头的气尚未消散。
回应完颜阿珠的话语后,她直接忽略了对方关于家人的言论。
“先对付她,然后一同痛击那个混蛋。”
混蛋是谁,完颜阿珠心知肚明。
“嗯。”她轻点头,说道:“先对付她,再联手揍他,以雪我数次败在他手下的耻辱。”
揍李询,完颜阿珠心怀期待。在金国时,她多次欲单挑李询,却都被击败。如今有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亲人,完颜阿珠幻想这次定要让他痛哭流涕。
然而完颜阿珠的话让萧山山略感困惑。看她似有武艺,怎会败于李询?
“你竟然连他也打不过?你会武功吗?”
“会呀,我可厉害了。”
“你厉害?你厉害怎么还打不过一只雏鸡?”
“雏鸡?你说的是他吗?他可厉害得很!”
萧山山一怔:“我们在说同一个人吗?”
完颜阿珠反问:“难道他不厉害?我每次都没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