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开始,莜莜便与徐令宜一同成长,身为徐令宜的表妹,莜莜幼时常常前往徐家居住,两人可谓是亲密无间、青梅竹马。那段时光里,他们一起玩耍嬉戏,共度了许多无忧无虑的欢乐日子。
时光匆匆,转瞬间,徐令宜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他要迎娶的女子乃是罗家的嫡长女元娘。这个消息如一阵风般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莜莜的耳中。
得知此事后的莜莜心情沉重,她心中对徐令宜的那份特殊情感愈发浓烈起来。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莜莜鼓起勇气,特意邀约了徐令宜见面。
当徐令宜如约而至时,莜莜看着眼前这个俊朗不凡的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问道:“令宜哥哥,听闻你马上就要娶妻了,这可是真的吗?”
徐令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莜莜,很快你就会有嫂嫂了。”
听到这话,莜莜的脸色微微一白,咬了咬嘴唇,然后带着几分试探的口吻又追问道:“令宜哥哥,如果……如果我说不希望你娶别人,你会如何选择呢?”
徐令宜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以为莜莜只是在开玩笑,便随口应道:“莲房啊,你莫要打趣我了,元娘她端庄贤淑、温柔善良,我甚是喜欢。”
然而,莜莜却并未就此罢休,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再次问道:“令宜哥哥,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阻止你娶妻,而是想问问你,在你心里,究竟觉得我怎么样呢?”
此时的徐令宜才意识到莜莜并非玩笑之言,可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问。稍作思考后,他认真地回答道:“莲房,在我眼中,你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一直都是个讨人欢喜的小姑娘呀。”
莜莜听到徐令宜的话后,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敲击一般,瞬间恍然大悟。尽管他们自幼相伴成长,但此刻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来,徐令宜对自己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情意。
莜莜努力让自己挤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显得如此苦涩与牵强:“我知道了,令宜哥哥,我在此衷心地祝愿你新婚快乐,愿你能和罗家姐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徐令宜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道:“多谢莲房的美好祝福。”
说完这番话,莜莜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翻涌的情绪,匆忙寻了个借口,便头也不回地向徐令宜辞别而去。她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她心碎之地。不多时,莜莜便回到了乔府。
刚进大门,乔夫人一眼就瞧见了失魂落魄的莜莜,赶忙迎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莲房啊,你这是去找永平侯了吗?”
莜莜低垂着头,轻轻应了一声:“是的,母亲。”
乔夫人见状,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他到底是怎么说的?难道真的执意要迎娶那罗元娘不可?”
莜莜抬起眼眸,看着母亲满脸焦急的神情,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回答道:“是的,侯爷亲口告诉我,他心悦元娘,非她不娶……母亲,我觉得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想回余杭老家的乔府老宅去。”说着,莜莜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儿。
“莲房啊,如果说你真想嫁给那永平侯,母亲这便去找人帮你说说媒。”乔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爱女,语气温柔地说道。
只见莜莜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母亲,不必如此费心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女儿如今只想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况且侯爷已然娶妻成家,女儿也该放下这些过往的情愫了。此次外出,女儿打算先回老宅看看,说不定就在余杭那个地方,能遇上真正令我心动之人呢。”她的目光坚定而又平静,仿佛已将过去种种都深埋心底。
听到女儿这番话,乔夫人不禁面露担忧之色,急忙追问道:“你当真要就此离去吗?那你打算何时动身启程呢?”
莜莜微微仰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还是尽早出发为好,女儿计划明日一早就踏上行程。”
乔夫人无奈地点点头,长叹一声:“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想要出去闯荡一番,那就去吧,母亲为你收拾好行李。”
“多谢母亲。”莜莜笑着说道。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莜莜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地走出府门。她身旁紧跟着两名机灵乖巧的丫鬟,手中提着行李和包裹。
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门口,车夫恭敬地站在一旁。莜莜轻盈地上了马车,两名丫鬟随后跟上。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吆喝,马蹄声响彻街头,马车缓缓驶出了京城,朝着余杭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内,绣橼一脸疑惑地看着莜莜,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其实咱们真没必要离开京城呀!就算永平侯娶亲了,那又如何呢?您何必这样匆匆离去呢?”
莜莜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伤感,轻声说道:“绣橼,你不懂。这些年来,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付出了真心和真情,但他始终未能对我动情。或许,正如你所说,我并非他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苦苦纠缠下去呢?长痛不如短痛,离开这里,也许对大家都好。而且,此次前往余杭,不仅仅是因为感情之事,更重要的是余杭那边的生意出了点状况,我得亲自过去查看处理一下。”
绣橼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小姐考虑得真是周全。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小姐您开心,无论走到哪里,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莜莜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绣橼的手,表示感激。随着马车不断前行,京城的喧嚣渐渐被抛在了身后,这一趟离去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了。
徐令宜自从那次与莜莜匆匆一面之后,仿佛命运刻意安排一般,此后便再未与之相逢。时光荏苒,直至成亲之前,他竟也未曾有缘再见莜莜一眼。而对于莜莜已然前往余杭之事,他更是无从知晓。
终于迎来大喜之日,徐令宜满心欢喜地将元娘迎娶回家。二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庄重地完成了拜堂仪式。随后,元娘被喜婆搀扶着送入了精心布置的婚房之中。而徐令宜则留在前厅,热情地向宾客们敬酒致谢。
正当此时,徐令宜忽然瞥见乔家一行人前来道贺。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此次乔家前来之人仅有乔父与乔母,那位名叫莜莜的女子却并未现身。徐令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主动上前询问乔父:“乔伯父,怎不见莲房呢?”
面对徐令宜的发问,乔父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似乎正欲开口责骂于他。幸而一旁的乔母眼疾手快,不着痕迹地伸手拦住了乔父。
只见乔母脸上迅速堆起笑容,柔声回应道:“侯爷莫怪,莲房那丫头不巧生病了,前几日便已返回老宅调养身子。不过,那孩子倒是有心,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新婚礼物,并早已交由府上的管家代为转交。临行前,莲房还托我转达对侯爷和新夫人的祝福,说是因身体抱恙无法亲临婚礼现场,还望侯爷见谅。”
听到这话,徐令宜心头一惊,连忙追问道:“什么?莲房病了?不知病情是否严重?为何事先都未曾告知于我?”言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意。
“不打紧,都是些小毛病而已,好生调养一阵子便能痊愈,就不烦扰侯爷挂念啦。”乔父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徐令宜原本还打算再讲几句宽慰之语,但冷不丁地却被身旁之人匆匆拽走,只留下一个欲言又止的背影。
待徐令宜离去后,乔母瞬间变了脸色,快步上前,伸手揪住乔父的耳朵,嗔怪道:“好啊你!你这究竟是在做甚?”
乔父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求饶道:“哎哟哟,夫人呐,快快松手,为夫我的耳朵怕是都要被您给生生揪下来啦!我这不也是替咱那可怜的莲房鸣不平么!”
乔母松开手,没好气儿地道:“哼!难不成你真想扯着嗓子让满世界的人都晓得咱家莲房钟情于那徐令宜,可人家徐令宜对莲房并无半分情意吗?女儿已然决意将此事放下,咱们当爹娘的也就莫要再纠缠不休了。”
乔父揉着发红的耳朵,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可我心里头着实气不过呀!瞧那徐令宜生得一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模样,谁能料到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唉,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罢了罢了,不想也罢。回头我定要回京城仔细瞧瞧,搜罗一番尚未婚配的年轻公子们,届时拿回来给咱们的宝贝女儿好好拣选拣选。这天下间比那徐令宜出色的男子多得犹如过江之鲫,咱家莲房这般温婉贤淑、才貌双全,自然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