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看到这串珠子时也被吓了一跳。
他从政数十年,一直清廉如水,从未见过如此珍贵的珍珠项链。
“吴王,您的意思是什么?”
吴峰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地图上,显得有些不在意。
“我记得过几天就是您老人家的寿辰,这个就当作是我送的礼物吧。”
司马尚笑出声:“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搞什么大寿!现在大商正要扩展中原,需要大量的金银粮食,这东西就作为国库的一部分,算是我对国家的一点心意!”
吴峰有些无可奈何,司马尚一生清正,一分钱都不贪。在南郡贫困时期,他还把自己的俸禄分给穷人。
而他全家经常只能吃糠咽菜。
吴峰看着都心疼,甚至秘密命令司马尚稍微贪一点,就算上报城池人口时多报一两百,领点空饷也好啊。
但司马尚完全把这些当作耳边风,依旧我行我素。
吴峰只好提高司马尚的俸禄,不过增加的部分不是现金,而是柴米油盐和大量物资。
总不能让朝廷的二品大员天天带着家人吃糠咽菜吧。
结果,司马尚还是把一半的物资分给了贫困的百姓。
后来梁国灭亡,朝廷迁都洛城,加上九部有很多官职空缺,好几个尚书的位置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于是吴峰在洛城找了个大宅子,挂上尚书府的牌子,然后把工部和户部尚书的职位给了司马尚。
原本这只是一个闲职!
工部的实际事务由下面的侍中侍郎处理,具体工程由招募的民工和军队完成,户部官员只需收钱就行。
户部一直由上官木直接管理。
吴峰的本意是让司马尚休息,只需在宅子里喝茶陪伴家人。
没想到司马尚真的认真了,接手了户部和工部的大量工作,每天都在核对账目,查找错误或漏洞。
看他那样子,似乎处理完桌上的文件就要去皇甫辛那里与商部对接。
“司马大人,这串珍珠算是我和陛下一起赏赐的,即使如此,您也要交给国库吗?”
司马尚这才作罢,朝门外喊了一声。
“文儿,进来把这串珍珠拿走。”
不久,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英气的男子快步走进来。
他拿起珍珠准备离开,吴峰把他叫住了。
“这位公子是司马大人的儿子?”
司马尚点点头:“正是我的儿子!”
吴峰仔细打量了一下司马文,脸上满是赞赏。
上官相国曾透露,有三位姓司马的年轻人在朝廷考试中表现出色,但他们居然都申请去郡县任职!难道他们恰好是司马大人的公子吗?”司马尚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老臣有三个儿子,他们虽读过一些书,但都不太成气候。让他们去郡县历练一番,或许能有些作为。”
吴峰立刻瞪大了眼睛,对司马尚的敬意更深了。
司马文、司马良和司马武三兄弟在选拔考核中的表现非常出色。上官木甚至说过,论起治理国家的才能,他们可能都不逊于自己。特别是司马良,思维敏捷,聪明绝顶,不仅通晓各家学说,还擅长计算,面对一堆数字,瞬间就能得出答案。
在考核时,上官木怀疑司马良作弊,于是当场从户部拿来一本账簿。那是一整年的账目,司马良只看了一遍就给出了数字。要知道,即使是户部的专业会计,也要多人花费一个月时间才能算清楚,还不保证准确,有时需要反复核对。
上官木立刻决定调司马良到户部,但司马良却主动要求去一个小县城做九品知县!司马文虽然才华不如司马良,但也极具才学,通晓经史子集,对治国有独特的见解。上官木原本打算给他卿级别的官职,但他也选择了去一个小县。
至于司马武,虽然文学造诣不如两位兄长,但在军事方面十分擅长。上官木特地请来单信测试他的兵法和武艺。最后,单信对司马武赞不绝口,甚至想带他当先锋将军。然而,司马武如同他的两位兄长,坚持要去前线当个小兵。
幸好,单信告知了吴峰,才没让司马武去前线,而是让他先在龙田大营担任校尉。这三人既有惊世骇俗的才华,又不浮躁,对名利看得很淡。不论在哪个诸侯国,他们都会得到高官厚禄的赏识。
然而,在司马尚眼中,他们却成了不成器的孩子。“司马大人,你有罪!”吴峰的脸色骤变,语气中透出肃杀之意。司马尚大吃一惊:“老臣犯了什么罪?还请吴王殿下明示。”
吴峰上前握住司马文的手臂:“我们大商有如此人才,司马大人却将他们藏起来,不让他们为大商效力,这难道不是大罪?”
司马尚连忙上前解释,语气中透着担忧:“老臣认为,这三个孩子缺少实际经验,想让他们从底层做起,锻炼意志,更好地为大商效力。毕竟他们年纪尚轻,可能……”
吴峰闻言,大笑一声:“本王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岁,却已在管理大商的政务!上官木和南宫仪都不满三十,已是宰相!单信、白华这些为大商征战四方的大将,哪个不是年轻人?乐盛更是从未上过战场,初次展现才能就震撼天下!司马大人以年龄为由,似乎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