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武有些懵逼,这他妈不就是骗捐吗?你一个那么大的政府,主导骗捐?还是把乡绅连同老百姓的钱一起骗,都不搞乡绅的钱如数奉还那一套全吃了吗?
不过这鸟事听着像明国政府能整出来的活,只能说这个新生政权从封建王朝中把人民拯救出来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腐烂了,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啊。
“唉,至少他们留下这么个大厂房,应该能利用起来呀!”
说着李秦武拍了拍围墙,然后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那围墙被他轻轻拍了一下竟然直接倒下去一大截,砸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也没发力啊。
阿圆见李秦武震惊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这墙地基都没打好,从根子里就烂透了,建的再怎么光鲜亮丽也是一无是处,来个人随便推一下就倒了。”
李秦武总感觉阿圆评价厂房这句话可以无缝用于评价明国政府上,明国政府可不就地基没打好,现在还四处军阀混战没有统一,这是从建国就留下了的祸患,从根子上就烂了。
至于民国政府宣扬的三明主义,说的多好听啊,要民主,要强国,要富民,他们怎么做的呢?别的不说,李秦武获得了个剿匪勋章,发的奖金就10个大洋,磕不磕碜啊,这没有被人上下齐手李秦武是打死不信,明国政府阿,可不就表面光鲜亮丽,可不就一无是处吗?
至于随便来个人一推就倒了,四个月后,旭日人可就来推这一下了,然后就是国土沦丧神州陆沉,军队溃败一泻千里!
在心中叹了口气,李秦武带着两人往回走,他先把女孩送回了家,然后和阿圆一路走回祖老家里。
见祖老在喝茶,李秦武便坐下和他一同饮茶,喝茶的间隙,李秦武问道:“老人家,不知你们在重山城那边有没有生意?”
老人家点头说:“有,几个子侄辈在那里开店,生意做的不错。”
李秦武抿了口茶,直视老人的眼睛,用及其认真的口气说道:“老人家,如果你信我的话,九月份之前带着家人去重山城吧,这里的产业能卖就都卖了,另外,镇上的其他人家,能叫走多少就叫走多少。”
老人面色一拧,犹豫的问道:“这……英雄要老朽如此大动干戈迁移祖产,可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李秦武伸出根手指在脖子上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没错!今年九月份,旭日人将入侵北三省,之后南下,兵锋直指中原,届时神州沦丧民族尊严不负!老人家家产如此丰厚,届时恐遭兵祸。”
说完这话李秦武便不再多言,一口干了杯中的茶,起身便走到房屋内休息,话已经说了,走不走他们自己选,也算报答了这些天来的招待。
老人家坐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化,这话要是其他人说的那这位族老估计就当个屁放了,可这话是李秦武说的他就不得不重视。
而且他又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兵祸的恐怖他亲身体会过,可抛弃祖产逃离远乡对于一个传统的龙国人来说是无法忍受,因此现在族老的心中侥幸心理和恐惧心理正在互相交织,也不知道是哪方会压过哪方。
第二天一早六点左右,李秦武没吵醒任何人一个人上路,他已经耽搁够久的时间,必须马上赶回上津城,那里有他最爱的旭日人和他们圆滚滚的脑袋。
他先来到曼安白家拿昨天定制的东西,她家裁缝铺还亮着灯,里面的人正在忙碌,明显是通宵了一晚上帮李秦武赶制东西。
李秦武进去的时候,曼父曼母和几个小工已经在收拾破布,他们精神状态不太好,见李秦武进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恩公,不负所望,你要的东西都弄好了。”
李秦武点头说了句辛苦了,几人又寒暄一阵,李秦武表示自己要走了曼父才依依不舍的让李秦武离开。
而李秦武想要的东西此时则装在一个大帆布包内,曼安白正在整理布包,见李秦武要走了她把布包抱起来说:“秦武大哥,我送送你吧。”
李秦武本来想拿着包就这么走的,但见曼安白表情坚决,眼里似有不甘便点了点头,于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这么走在黎明前的洪德镇街道上。
两人默不作声,走出去五百多米后李秦武才回身去抓少女抱在胸前的大包,可少女却倔强的将包抱住不让李秦武抽走。
李秦武见到她眼中蓄满了泪,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脑袋说:“安白妹妹,人在极端恐惧时容易对拯救她的人产生依恋情感,但这并不是你本心作出的决定,而是外界特殊影响和激素分泌共同作用,这才会让你产生这些情愫。
这并不是爱,我也不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人,我已经杀了很多人,未来我还会杀更多人,相信我,你如果想留在我身边,不但会害了我,还会害了你,害了你的家人,未来会有很多人想要杀我,他们的力量很强大,而且不择手段,你也不希望你的父母遭受牵连吧。”
说完这话,李秦武再次拽了拽曼安白手中的包,这次倒是拽下来了,但少女依旧咬着嘴唇,满脸泪花的看着李秦武。
李秦武把包甩到背上,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缓缓把她的身体转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再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你会遇到更多比我更好的人,那时你再心平气和的做决定,从这些很好的人里选择你的爱人,而不是受到事件和激素的影响突然爱上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相信我,你会爱上一个非常好的人,你会和他生很多孩子,然后等你老了,你会躺在温暖的床上,在子女的包围下幸福的死去,这才是你应得的人身。
走吧,然后忘掉我。”
李秦武推了曼安白一把,让少女呆愣的往前走,等她慢慢走远后,李秦武便背着包远去了。
他心情略微有些沉重,拒绝一个少女对自己的爱慕让他感觉到些许不适,李秦武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相反他很残忍很危险,所以这种温柔的事情就不要撞在自己身上了,会碎掉的。
这样想着,他此时已经走到了洪德镇的门口,洪德镇门口有一座大石碑,李秦武看到那座大石碑上站着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手上抓着一只红红的乌龟。
“咦,是你啊,你来送我的吗?”
李秦武认出了被他救出的最小的女孩,她一大早上在这里等着,只能是来送自己了,李秦武有些感动,就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头。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并不回话,像个傻子,只用眼睛看着李秦武,还咬着自己的手指,让李秦武只能苦笑一声,恶作剧的把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女孩还是没反应,李秦武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抱在怀里的黄缘闭壳龟上,这次这只乌龟没把壳缩起来,而是四肢伸展把头伸出来,好奇的看着外界的世界,这也是黄缘闭壳龟的一个特点,非常容易和人亲熟,被后世龟宠玩家誉为缘小狗。
李秦武笑了笑,伸手戳了一下黄缘闭壳龟的脑袋,哪知那龟龟张嘴就咬了李秦武一下,李秦武哎呀一声赶忙抽手,龟龟在他手指上留下一个印子。
李秦武把被咬的手指放进嘴里嗦了嗦,看着正在咬手指头的小女孩说:“嘛,这手指头一点都不好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