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后,彪子高昂的头终于软了下去,见他再也无法直起头颅,鬼子新兵都松了口气,他们真以为这个强壮的汉子是打不死的。
熊田中尉收起手枪,转而走到那个挺着刺刀吓傻的新兵面前,抬手就是两耳光。
“八嘎呀路!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刺杀敌人要害的后果,你个蠢猪!我说过刺杀要瞄准敌人的要害!你他妈往肚子上刺能刺死什么人!你往老子肚子上捅几十刀老子也死不了,滚去跑10圈!”
“哈……哈衣!”
那小鬼子双腿发颤的走了,其他鬼子新兵看着肠子都流出来的彪子若有所思,刚刚他们还以为彪子真是打不死的呢,现在这熊田中尉几句话倒是化解了他们的疑惑,原来是没捅到要命的地方啊。
熊田中尉见众新兵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暗自松了口气,训练新兵除了身体素质和技战术水平外,最大的其实是心理上的训练,如果这批新兵脑中已经有了支那人打不死的印象,那么这批兵就废掉了,还好自己勉强给了一个算说得过去的解释。
他松了口气,用鞭子指着剩下的战俘大声吼道:“把下一批10人拉上来!继续训练!”
鬼子新兵招办,从剩下20几个战俘里挑了10人拉过来绑在木桩上,鸿成功很幸运的没被选上,可当他看着彪子开膛破肚的尸体被拉走后,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第1波被选上的,这种时候越早死的人才越幸运,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彪子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了。
可惜了啊老鸿,这是彪子眼神传达给他的信息。
鸿成功早已泪流满面,他痛苦的闭上眼,不忍心再去看其他人被杀死,可他刚闭眼没多久又睁开了,因为那老鬼子教官突然喊了一句他听不懂的旭日语,紧接着就是两声女人的惊呼。
鸿成功赶忙睁眼看去,鬼子们把大陈小陈从木桩上扯了下来,他顿时大急,不知道鬼子要对大陈小陈做什么。
刚刚熊田中尉说的那句旭日语是:“这两个不行,她俩是女人,我的兵只能杀男人,杀女人会让你们变得软弱!换两个男人上去,这两女人拿到旁边吊死。”
鬼子新兵依言行事,把原本绑在木桩上的大陈小陈解了下来,然后拉着往训练场旁边走,训练场旁边有一栋倒塌的房屋,地上全是废墟,只有几面墙还完好。
房顶有一半还在,另一半被炮弹掀掉了,只留下几根房梁,鬼子们将绳子抛过房梁,另一头拴住大陈小陈的脖子,接着狠狠一拉,大陈小陈连痛呼都来不及就被吊了起来。
紧接着鬼子把绳子拴在旁边的立柱上就归队了,任由大陈小陈痛苦的在空中挣扎踢踹!
“啊!!!”
鸿成功见状发出一阵咆哮,连女人都保护不了,让鸿成功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但大陈小陈已经被吊的双腿离地,要不了几秒钟就快死了。
鸿成功现在唯一的执念就是让大陈小陈活下来,至少让这两个女人活下来啊!他痛苦的嗷嗷叫唤,希望有谁能来救下这两个坚强的女兵,最终他大脑一抽,大喊了一句:“玲木鹤!!!她俩是女人!至少让她俩活!求你了!至少让她俩活啊!!!”
玲木鹤自鸿成功被带走后就一直站在木墙那里,他像是面壁思过一样,也不在乎路过的新兵对他指指点点。
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外界的干扰了,此时他陷入了一种极端的毁灭情绪中,家族放弃,前程被毁,思想混乱以及侵略者的身份,多种压力下来,让这个旭日海军高材生聪明的大脑变得无比混沌。
当身后的刺刀训练场传来被刺杀者的痛苦喊叫时,玲木鹤浑身颤抖了一下,他以为鸿成功已经被刺杀了,这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心如死灰,他做出了和鸿成功一样的选择,自杀 。
他自杀可不用像鸿成功那样麻烦的去碰瓷看守,他只需要把腰间的手枪拿出来就能完成自杀,所以他这么做了,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左轮手枪。
这是一把长管m1917霉国史密斯维森,这支枪非常漂亮,通体银白色,有一根很长的枪管,看起来非常威武霸气。
这支枪是玲木鹤即将成为驱逐舰舰长时父亲送的,结果他刚拿到这支枪没多久他的事就发了,他被赶到陆军之前时他的父亲见了他一面,失望的斥责了他,同时让他带好这支枪,这支枪本来代表的是荣誉,可现在变成了他的耻辱。
玲木鹤觉得,用这支父亲赠予他的枪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
他把枪口塞入嘴里,并将左轮手枪的击锤拉下,在他要扣动扳机结束自己这坎坷的一生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冲进他的大脑。
“玲木鹤!!!她俩是女人!至少让她俩活!求你了!至少让她俩活啊!!!”
认出鸿成功的声音,玲木鹤双眼一亮,风一样的跑向刺杀训练场地,当他看到被两个新兵按在地上的鸿成功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鸿成功见到他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边!大陈小陈!救救大陈小陈啊!”
玲木鹤朝那堆废墟看去,看到大陈小陈被栓着脖子吊在了房梁上,身体已经开始痉挛,眼看是要活不成了,他顿时大急。
“混蛋!你们在做什么!她俩只不过是女人,快把她俩放下来!”
大陈小陈玲木鹤知道,他接手这批战俘的第1天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同,当然他并没有声张,而是暗中给她们提供了一些保护。
鬼子们自然也不是傻子,又不是抗日神剧,两女的在面前晃悠一个多月了,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可他们给玲木鹤大尉面子,这才没对这两个女人做什么,不过现在么……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去把人放下来!”
几个新兵面面相觑,玲木鹤虽然为人比较奇怪,而且貌似不太受长官待见,可他毕竟是新兵营里军衔最高的长官,所以两个新兵就想跑过去把挂房梁上的大陈小陈放下来。
只是他俩刚跑去站在立柱边还没来得及解开绳子,便被一声暴喝震住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