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将军偷袭安平的消息传到宋平,引起苍国上下一片惊慌。
国主陆斐岩赶紧急召大臣们商量,太子陆建雄说:“我不相信她是真的晓光将军,哪有那么巧,容州刚传来消息,皇后回宫,这边就传来晓光将军。秦非晚失踪两年多,怎么可能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两个地方,这一定是越国的奸计。父皇,让我带兵去安平探个究竟,如果是她刚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有人附和太子,也有人反对。
“好,就由你带兵去安平,不过你还得小心谨慎,万一是她,要躲其锋芒。”陆斐岩想起陆姚就有些不平。
不出非晚所料,半个月后,苍国的大军果然到达安平了。不过在他们到达之前非晚已领兵回城了,安平段的渠道和城墙都已完成一半了。
“你确定要攻打玉州吗?”轻枫问。
“我相信你的消息,就算他们防御比你打听到的要强,至少攻打玉州城可以吸引走陆建雄的兵马,让陈生和许铁生争取一些时间。既然他亲自领兵一定是想知道我是谁。”
“但是对方有十几万的兵马,我们只有八万,他们是在自己的地盘,万一开战怎么办?”
“安平和玉州一起虽有十几万兵马,但这两年他们为了防御,代价很高,且不说大量驻军的费用,对这两城的百姓生活也影响很大。刘武与高强已经会合上了,浔州可以提供一定的援助,他们也不敢大开战,他们只是想占点便宜,或者说想做些试探。”
轻枫没想到她会如此激进,如果她真是只是在自己消息上做判断,他觉得很有压力,他立刻让天雨阁的人再去打听确认。
非晚来到刘武帐内,询问军中的情况。
“我已按将军的意思,点兵两万整装待发,高将军那边可临时调出三万兵马援助。”
“现在暂时按兵不动,等我的指令。”
“将军,我们真的要进攻玉州吗?”
“怎么,你害怕了?”非晚问,想来刘武还是原来那个谨慎的他。
“我怎么觉得将军并没有真正的想攻打玉州,如果有其他的想法,我希望将军告知。”
“以前你们的城主也是什么都告诉你吗?”她问,他摇摇头。
“那就保持以前的样子。”
“但是,我们的城主不打没准备的战。”
“你怎么知道我没准备好?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带的兵?虽还未决定何时出发,但作为主将你的态度决定了一切,如果连你都在犹豫,如何让士兵们勇往直前?我没法告诉你具体的事,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拿士兵的命开玩笑。”她严肃地说。
她的话似曾相识,以前城主也是无数次地告诉他们,不能拿士兵们的命开玩笑。
“是,末将听令。”
接下来几日,非晚让刘武大张旗鼓的往玉州方向前行,但行军异常的缓慢。
陆建雄本就想打听晓光将军是否是秦非晚,谁知当他来到安平的时候晓光将军已经离开了,只见水安城在建各种防御,他觉得这些不像是她的所为。
过了两日,当他正准备去干扰对方的防御工程时,有人来报,越国有军队向玉州方向移动。
“玉州,难道他们是声东击西吗?他们以为玉州防御薄弱所以想趁虚而入?”陆建雄想,“这次你真的想错了,不管你是哪个晓光将军,定让你有去无回。”
他立刻集结兵马向玉州方向推进。
轻枫还是把非晚的想法写信告诉姜君宇了,他离开前虽没有亲口把非晚托付给他,但他听到他与非晚同行的时候,向他点了点头。
他现在不知道非晚到底想做什么,但她所做的事明显已经超过楚先生让她做的事了,楚先生只是牵制苍国的注意力,但没有让她主动进攻苍国。
距离玉州城二十里外的时候,非晚忽然让刘武停止前进了,原地休息。非晚把刘武叫到跟前说:“明日我们会在前方十里处扎营,我会带走两千精兵去城门下叫阵,陆建雄早在城内等着我了,我想入虎穴探探。”
“怎么个探法?”
非晚轻声地说着她的计划,并把自己画的有些地图展示给他。
“不可,将军这样太冒险了,万一陆建雄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办?”
“我会有办法让他相信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记住,不可因任何原因去冒险,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就在此处等着。”非晚严肃地说。
“将军认识城主吗?为何末将觉得将军跟城主的做法很像?”刘武也不怕她会生气,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如果相信你们的城主就相信我,记住让高强将军在后面接应,陈生将军在城东那里一定要留一个缺口。”
次日非晚亲自在军中挑人,她告诉大家觉得自己能耐得住打的人站出来。
先站出来是白虎军的那一批人,看到他们,她有些动容,他们都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就这样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了。
非晚把这两千人带到空旷之处,自己站在一高地之处看着他们。
她忽然大声说:“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攻如猛虎、守如泰山。你们是越国最锋利的剑,也是越国百姓最可靠的山。”
战士们一听,互相看着,忽然间,他们集体跪了下来,大声喊着:“拜见晓光将军。”
“快快起来,感谢你们和三年前一样信任我。这次的任务很特别,我们深入苍国,身边时刻都有危险,我争取让每一位安全回来,但大家务必要互相信任。”
“我们听将军的命令。”
非晚把他们分成四个小组,分别由吴元锐,刘奇恒,赵楚旺,张永祥四人负责四个小组,她对四人分别布置不同的任务。
他们走后,非晚发现刘武一直没走。
她看向他,他竟转向一边擦眼睛。
非晚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特意隐瞒身份,只是因为这张脸。”
“我们都觉得将军像城主,原来竟是真的。末将知道城主还活着就有些情绪激动。”刘武又转过去擦了一下,回头笑着说,“我们都盼着城主。”
“希望你帮我再瞒一段时间,这次去的任务特殊,我必须让他们绝对信任我,以后我公布自己的身份。”非晚说。
“皇上知道城主的计划吗?末将可以代替城主行事吗?”刘武知道她是非晚,更不敢让她冒险了。
“他会知道的,你们与我如此亲近都没有识别我的身份,陆建雄更是,我到那边的身份是我的丫环小菊,你可以让景宁王向外放些消息,说小菊如何忠心于我。”
“但是……”
“没有但是,你守在这里的任务也很重,我相信你,他们就都交给你了,你了解我的为人,我就不多说了。”非晚说着,从一边解下一把剑,说:“如果皇上对你有异议的时候你就把这剑交给他。”
刘武发现原来她身上一直佩带着两把剑。
他接过她手上的剑,这就是她在宫中从他手上拿走的心渊剑。
她希望这一次,他能彻底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