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隐隐作痛。
欧阳迁心中火气正盛,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究竟有何意图。
没有管自己的发丝凌乱,欧阳迁上前一脚踩住顾初伏丢过来的书籍,眉宇间满是怒气。
“不知师姐三番两次针对我是何意?”
“师弟我可否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望师姐指点一二,不要无事生非。”
脚下的靴子用了些力道,顾初伏看到自己的抄写本被踩的皱巴巴的,心抽痛。
不过,她气势也没输。
表面镇定自若。
双手环胸,昂着头看向欧阳迁。
“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议论我的师姐。”
“尤其是这种下作的话题。”
这样的议论每天都会有,顾初伏其实上课的时候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自己的言论,不过她都没往心里去。
唯独,男主说这些话顾初伏觉得心理不适,在小说外她每次都有想从网线爬进书里把男主摁在地上一堆爆锤的想法。
刚才就只是顺手而已。
此时大殿一阵沉默。
“……。”
拿着自己的佩剑纷纷躲在柱子的一旁,甚至有人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是吧,他没有听错吧。
顾初伏生气的原因居然是,师弟当众议论沈师姐?
她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仇人的关系怎么会变好呢?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依我看就是顾师姐嫉妒沈师姐受欢迎而已。”
另一位男弟子,瞥了了一眼另外两个没见识的外门弟子,挑了挑眉,表情是欲言又止。
“毕竟咱们沈师姐是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呢,万兽阁那个少宗主,听说也迷的不行,好几次追到咱们祈灵宗来。”
“这分明不就是顾师姐是咱们宗门出了名的魔星,这恶女的名头传扬出去,还有谁瞧得上?”
完全被误会的顾初伏此刻怀里握着自己的离火剑,丝毫没有怯场之意。
果然一切恐惧的源泉都是因为火力不足。
自己手中有这柄宝剑,还怕个锤子,男主前期的修为战力,自己还能打上一两把。
根本没在虚的…!
“我想顾师姐或许是思虑过多,师弟并无此意。”
“还望顾师姐通融一番。”
欧阳迁尽管心中气得怒火滔滔,但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沉住气,得罪了顾初伏毕竟讨不了什么好。
于是只能伏小做低。
忍下了这口气。
“刚才是我无意冒犯,还望师姐原谅。”
弯起腰,欧阳迁将脚下那抄本捡了起来,宽大的手掌,拿着书本的一角,递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撞进了沈镜君的眼眸里。
原本察觉到顾初伏没有跟上来的沈镜君就有些不放心,可寻思着这两步路,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了。
又在树下等了一会儿。
陆续下课弟子向自己问好,却迟迟没有等到顾初伏。
真是奇怪,狐狸怎么会迷路呢。
沈镜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终还是按捺不下心,叹了一口气,往回走着,刚刚好站在大殿外。
看到了这一幕。
欧阳迁恭敬的将抄写本递给顾初伏,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格外讨好的模样。
“顾初伏。”
清冷的声音从脑后冒出,顾初伏指尖刚碰到自己的抄写本,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蔓延漫了全身,沈镜君看着两人。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蔓延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从前,顾初伏在自己眼前如何捉弄自己,沈镜君都觉得自己的坚韧的心不会有任何动摇,但现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那个吻,或许现在。
疯狂的占有欲叫嚣着自己的理智,沈镜君那双眼睛晦暗的神情让人看着,只觉得可怕。
一时之间,连逗留在大殿之内的众多弟子都抱着自己的头,连忙蹲了下去。
咳咳。
好像见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场面呢。
“啊…啊…师姐?”
顾初伏还没有拿过那本笔记,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这宛如雷霆般的压迫感,除了沈镜君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没有回答,沈镜君还是那身黑色的劲装,上前走了两步,殿内的穿堂风将她的袍角吹起,薄纱上精美的银色刺绣飘荡。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顾初伏的手腕,稍微用力。将人直接拽了出去,顾初伏脚步还想往回窜。
等等啊,她的笔记还没拿回来。
写了整整一堂课呢。
好心痛啊。
顾初伏还想伸手抓回来,怎么能便宜男主这个龟孙呢,那可是满满的知识。
她是清心寡欲,心中只有学习的学习战神。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学习的脚步。
欧阳迁的喉头也蠕动,咽下了一口唾液,他仿佛闻到了仙子身上的迷人香味,眼睛一动不动,径直的看着沈镜君离去的身影。
“师姐…慢点儿,好痛。”
顾初伏想伸手抽开自己的手腕,结果却被沈镜君给打断了,沈镜君垂下眼眸看着顾初伏往后瑟缩的动作。
主动放开了攥紧的手指。
“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少和那些人接触。”
两人停在一棵不知名的花树下,粉色的小花簇拥的盛开着,被风吹的晃动,枝叶青绿,沈镜君额头上落下了两片花瓣。
黑色的眼睫毛长长,红唇轻启。
沈镜君看着有几片不识趣的花瓣也落到了顾初伏青色的发丝上。
“可是…她们在说你坏话。”
其实,顾初伏心里还在想自己抄写的笔记,看来回去还得自己翻阅书籍再整理一份。
眼眸澄澈,顾初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沈镜君,直逼的人说不出来话。
耳边响起花叶碰撞声,枝条摇曳。
“原来,你在意这个吗?”
沈镜君稍有疑惑,却还是伸手捻起顾初伏头上的花瓣,顾初伏还以为沈镜君要敲自己的额头,不自觉的闭起了眼睛。
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模样,沈镜君轻轻一笑,将花瓣丢在树根处。
“当然在意啊,师姐你那么优秀,我始终觉得,你不应该嫁人,你的归宿也不是锅碗瓢盆…你应该去往更大的地方。”
“我是说…师姐,你能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