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明潭有危险我不能不去!”
还没待父子俩再次争吵。
突然之间,天地震颤,地面裂出一道缝隙,犹如深渊之眼,一道红光从里面窜出。
瘦的皮包骨的人,头戴一个骷髅头,红色的头发顺着全是骨骼的背部垂落到尾部,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非常瘦削的下颚。
似乎只有薄薄一一张人皮风干在上面,手里握着长枪,在手中招式变化,一枪挑开顾初伏和蝙蝠妖。
“奉魔尊之命,前来带汝回魔界。”
“还望阁下,不要让吾为难。”
他站在空中,身后的红发飞舞,身上萦绕着魔界的混沌气息,长枪点着地,指着李飞,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意,这人居然能扛过魔气的侵蚀,没有当场暴毙。
看来是成为堕魔的好料子。
“你来得正是时候,把她们两个都杀了!”
见是魔尊手底下的红将军,李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还在观察局势的正道宗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捂着自己的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有魔尊的吩咐,吾不会擅自行动。”
随即转过身。
顾初伏正好与那位红发的魔修对上眼,他眼神空洞洞的,看不清眼睛,只觉得有一团深邃的黑暗。
“火龙的龙鳞…有点意思。”
传闻上千年,火龙陨落在魔界地界,它本与天地法则同生,那是万兽之兽,即便是得了天下大道的仙,也要礼让三分。
无人知道火龙陨落的真相,也无人知道火龙因何死去。
“此剑给汝,想来也是浪费,不如让吾拿去,方才可让它大显威能。”
熊熊燃烧的烈火,似乎能荡尽世间诸邪。
不知被魔气侵蚀,又会变成怎样威力巨大的剑刃。
伸手就要夺过顾初伏手中的离火剑,但这时候,奄奄一息的沈镜君却站了起来,手指点在自己胸口的伤处,封了穴道,不让血液流出。
手握住白骨。
用力一拔,沈镜君闷哼一声,看都没看白骨上的血渍,直接将白骨丢在地上,滚了几滚。
那骨头上的血液带着些熟悉的魔气,红将军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是自己多虑了,这股熟悉的味道,不应该从一个正道修士身上散发而出。
“想伤她…过我这关。”
手掌微微合拢,在远处的紫色剑刃感受到召唤,一剑刺过来,还好红将军反应很快,连忙后退,这才堪堪擦过他的红发,直接削掉了一缕发丝。
飘荡在空中。
心下顿时一惊,这人虽然修为不高,但使用的却是至纯的雷气,想必即便是这人间的雷灵根修士,也没几个能做到。
这人,要不是用了什么邪法。
就是出身不凡。
相传,仙界瑞兽麒麟便可,乘风踏雷,喷吐而出的雷电之气,乃是世间最纯正的雷气。
“师姐,我可以的…”
血淋淋的窟窿,就在自己眼前,顾初伏看着沈镜君还要与那魔界来的魔修大战一场,担心她直接殒命西天。
“顾初伏,你的对手是我!”
眼见着红将军被挑起了兴趣,李飞见缝插针的火上浇油,1v2他没什么胜算,2v2呢?
那自己未必会输。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只知道在天上看戏,却不下来帮衬一把自己的弟子?”
李飞在祈灵宗的地牢里可没少受苦,因此对祈灵宗几乎是恨的牙痒痒,倘若自己有朝一日,得了势。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屠祈灵宗满门上下。
他受过的苦,要这些人加倍的偿还,才能解心头之恨。
“要是杀了我,你也回不去呢?”
顾初伏被李飞的进攻缠住脚步,根本无法援助受了重伤的沈镜君,心下焦急,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慌神。
如果自己被李飞捉住,那只会让师姐陷入更糟糕的局面,两败俱伤。
“回不回得去,杀了你,也能解我心头之恨,你知道我在地牢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每晚有蛇虫鼠蚁,有数不清的蟑螂蝎子,爬过我的脸!”
“不,你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紧握着爪子,招招攻其要害。
顾初伏用剑格挡,虽然能切开他手臂的脉络,但没有一滴鲜血,就像是一堆角质,很快就会愈合在一起。
“没有女主在你身边,你啥也不是!”
“你就是个废物,事事都需要她保护,顾初伏,反正你早晚都会死,死在谁的手里不是死!”
而一边的沈镜君自然也听到了蝙蝠妖的这番话,眉宇间轻轻蹙起,想支援顾初伏。
结果却被红色长发的红将军拦住,黑漆漆的枪头横亘在自己身前,红将军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且慢,汝的对手是吾。”
“汝身上有和魔尊相同气息的魔气,莫不是魔尊在人间的私生子?”
这话语里自然带着轻佻的意味。
让沈镜君冷了脸。
这对一个人族修者来说,莫不是奇耻大辱,她没有哪一天,不被这魔气折磨痛苦。
如今却成为这人嘴里的笑料和谈资。
沈镜君没有多话,脚尖点地,蓄势待发,就是夺命的一剑刺过去,紫色的雷光一闪,红将军侧身一躲,但这剑比他想的还要快上些许。
剑刃轻轻的划过自己的脸颊,一道被利刃割出来的伤口,顿时血流不止,有些微微的刺痛,带着雷焦的感觉。
手指抚过自己的伤口,红将军微微一笑,握紧自己的长枪,反手也是一刺。
而且对准沈镜君胸前的伤口而去,倘若她能被自己长枪刺中,便能一枪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届时想取她性命。
便是易如反掌之事。
“与你无关。”
沈镜君感觉喉头翻滚着一股腥气,再也抑制不住,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本事不强,倒是口出狂言,那就让汝看看,吾的本领。”
长枪瞬间被灌满了魔气,犹如巨蛇盘绕,他一枪再挥过来,直往沈镜君的伤处刺去,什么意图不言而喻。
沈镜君原本想躲闪,脚裸却突然被伸出的藤蔓给死死卷住,原来是那棵古树精,不知何时又恢复了些神智。
一张大嘴中不断的吐着腐朽之气。
停在原地不能动弹,红将军的黑色枪头直接贯穿沈镜君的伤口,枪头带出来的鲜血,落在土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