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亲密无间的样子,太史剑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侧过身体不看这一幕。
“宗主,我已经调查完毕百姓的情况,宗主,您要过目吗?”
毕恭毕敬的,身后的祈灵宗弟子颇不会看脸色,将自己写好的折子递了上来。
“滚开,现在我不想看。”
这山底下的百姓不过是祈灵宗的附庸用品而已,可有,可无。
并不是很重要。
被凶了的祈灵宗弟子不敢说话,只能乖乖退到一旁,抬眼打量着。
“是,弟子这就退下。”
看着太史剑气的脸色都绿了的样子,顾初伏拍了拍手乐的自在,掌中变出了用油纸包裹住的蜜饯,递给了在一旁的小凤凰。
“这些都是给你的。”
“拿去吃吧。”
看到娘亲突然给了自己这么些好东西,小凤凰自然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接过了油纸包裹住的蜜饯,捧在了掌心之中。
“谢谢娘亲。”
沈镜君原本打算叫住小凤凰,却被一转身的顾初伏用手指给堵住了红唇,她笑眯眯的。
耳朵上的绒毛随风飘动。
“师姐,让小九休息吧。”
说严厉的也是她,先心软的也是她。
沈镜君低头一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顾初伏开口了,那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知道了,都随你吧。”
看见这两人根本就没有顾及自己,太史剑气的一甩袖子,直接伸手夺过了站在自己身后祈灵宗弟子手中的折子。
弟子有些呆愣,方才宗主不是说不过目吗?怎么这下又反悔了?
可真是搞不懂宗主。
“看到没有,好大一个醋坛子…师姐,你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呢…?”
顾初伏伸手捏着沈镜君的耳垂,手指揉搓的,很快指尖就被惹上了温度。
“初伏…你知道的,我对他并没有意思,我…从头至尾,都只心系你一人。”
沈镜君并没有回避顾初伏的眼神,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顾初伏,眼神里的神情晦暗不明。
太过于认真,让顾初伏都有些后悔逗她了。
这么一本正经,说不定自己一直开的玩笑也会当真。
“我当然知道。”
拇指抚过沈镜君清秀的面庞,顾初伏觉得失而复得,再次见到她实在是太好了。
“顾师姐…我将那本笔记带了回来。”
身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顾初伏回头看去,就见到了把络腮胡剃得一干二净的欧阳迁。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太史剑并没有回头,而是用余光打量着这边的情形,也不知道这家伙突然冒出来干什么。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顾初伏记忆模糊,仰着头看着天空,忽然之间脑子里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当初因为男主开师姐的玩笑。
和欧阳迁吵过一架。
“上面的笔记工整,我看时方觉惊人,顾师姐原来是一方大妖,想来人族的修行方式并不适合顾师姐。”
“所以进展才会如此缓慢。”
欧阳迁来时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争取在顾初伏面前留个好印象,已经不同初见时青涩的面容,此时的顾初伏,有着狐族独特的魅惑之力。
让人目不转睛。
几乎不愿意把视线从她身上挪移开来,只会觉得,自己错失了神女降临。
他伸手将自己手中的蓝色封皮递了过去,上面还是自己青涩而稚嫩的字体,顾初伏刚要伸手拿回来。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就放在了蓝色封皮本子上。
沈镜君手腕上的护腕映入眼帘,将蓝色封皮的本子拿了起来,大拇指紧紧的抵着蓝色封皮。
“我替初伏收下了。”
抬起的眉眼,两人四目相对,欧阳迁只觉得遍体生寒,汗流浃背。
“沈师姐…。”
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欧阳迁一时心头悸动,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藏在了衣服身后。
这笔记似乎被珍藏的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凌乱的褶皱,只有泛黄变旧的痕迹。
沈镜君并没有翻开查看,而是直接递给了顾初伏,感受到蓝色的封皮抵在了自己的胸口,顾初伏抖动着耳朵。
悄悄的查看沈镜君脸上的表情。
完蛋了。
师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是…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这是,生气了吗?
又想再靠近一点,结果却被欧阳迁再次打断,只听得雄厚的男声再次响起。
“顾师姐,我们之后还能否相见,恕我唐突问出这个问题,只不过…昔日同窗之谊,难以忘怀。”
“并不想就此陌路。”
他的话说的足以明白,足以露骨。
顾初伏觉得现在着实是有些荒谬,事情的走向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直到身后破空声起,一柄银色的剑鞘抵上了欧阳迁的胸口,将他胸口前的布料戳的褶皱。
几人的距离拉远。
欧阳迁胸口一痛,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要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看着他的手指就要触碰到银色的剑鞘。
沈镜君,伸手一缩,赶紧收了回去。
眉眼之间,凌厉无比。
向前一步,直接挡在了顾初伏的身前,玄色的衣袍被风卷起,欧阳迁话语停顿在唇齿之间,有些难堪。
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沈师姐…我…是无意冒犯。”
“只不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沈镜君并不想听他诡辩,她也不会掩盖自己对顾初伏的占有欲。
“我和祈灵宗再无关系,既然你已经将东西归还,那就请离开。”
太史剑在一旁看的得意,如此上前讨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了一顿打。
又比自己强过几分。
“沈师姐…可否让,顾师姐说上两句。”
还不死心,欧阳迁再次开口。
“没什么好说的,小九,我们走吧。”
微微弯下身体,虽然最终是叫着小凤凰的名字,但顾初伏再次伸出手牵住了沈镜君的掌心,将人往后拽着走远。
任凭顾初伏拽着自己,沈镜君转身跟着往前走去,并未再管身后的人。
等到百姓安顿好了,从此一别,大抵就再也不会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