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国离长安六千一百里,而精绝国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也就是说,鄯善国与精绝国大概有两千一百来里的路程。当然这不是它们的直线距离,毕竟古代修的路那都是依山靠水顺势而建成的。
《汉书·西域传》记载:"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扜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万四千一百,胜兵二千九百十二人。
《汉书·西域传》记载:"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驿长各一个。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庐国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
第二日一大早,游志就和苏尼雅乘着卷毛赤兔马,很顺利的就从昨日拜访的那个城门口出了拘泥城。要说这守卫戒备有多么松懈,那就如同进出菜市场买菜一样随便。而昨晚游志和苏尼雅修改的那通缉犯的画像,竟然还堂而皇之地贴在那城门口边上,像此等“天作”竟然还没有被人给发现它的破绽。这还真是自助者天助也啊!总之,这画像要是能抓到人,那才叫奇怪了。
虽然鄯善与精绝相距两千来里的路程,可是就凭这游志座下,那匹号称日行千里的卷毛赤兔宝马的速度。因此,这游志和苏尼雅,也总共才花了三日的时间就顺利地到达了精绝城。
这精绝城呢,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西域城邦而已。它的规模不大,人口也不多。也许在大汉,它可能连一个稍微像样点的县城也比不上。可是它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精绝再往西走去,翻过那塔克拉玛干沙漠,那就都是中亚的大国了,像什么贵霜帝国,安息帝国(波斯人建的国家,也叫帕提亚王国)等等。那都是随处可见的。说这些,就是想说精绝是一个战略重要的要地。它是连接东西方的一个重要的枢纽站。
而且不仅如此,这精绝国南面百里之远的地方就是连绵不绝的昆仑山脉了。而往西北方向的乌孙国过去,那也正是天山地界了。所以说,这游志来这精绝国,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既可以帮别人,又可以帮自己)。
此时,游志正在精绝城不远处的地方悄悄地眺望着。游志发现,这精绝城门口有一大堆囚犯,正带着枷锁在城门口忙碌地搬运着石料,看那样子,好像在大动工程,修缮着他们的城墙和防御堡垒。
而这苏尼雅,见自己的子民在被奴役着干苦力,那怒火蹭的就起来了。看那气急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解救他们。还好这游志比较理智,只见他立马拦住苏尼雅:“陛下,你是不是想再次被抓住啊!现在还不知道城中是啥情况呢,你就敢这么往前冲啊!”
“那你说怎么办?就凭我们两个人,那是如何也救不了精绝国的!”苏尼雅有点泄气地说道。毕竟,这精绝是个小国。就是在原来平常之时,他们精绝国全国之兵也才五百来人,而现在这国都已经灭了,那估计能招回五十个士兵,就已经很不错了。
“走,我们先进城摸摸情况再说。不过,陛下要先答应戏某。万事不要冲动!”游志再三提醒着苏尼雅。
“哎呀,知道了!你好烦啊!”苏尼雅不耐烦地说道。
游志就这么的和舒尼雅缓缓地朝精绝城行去。当他俩行到那群做苦役的囚犯边时,游志明显能感觉到苏尼雅身子在轻微的颤抖。不过还好游志及时地扶住了苏尼雅,要不然,这还真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怕苏尼雅冲过去和鄯善军火拼。)
由于这苏尼雅是带着裹脸纱巾进城的,所以没有人能认出她是女王苏尼雅来。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可有进城的通关文牒?”一鄯善士兵斥问着要进城的游志他们俩。(精绝国被灭之后,一直都是鄯善派兵驻扎着管理精绝城的。)
游志和舒尼亚一听进城还要文牒,于是尴尬地互相对看了一眼...于是打算要离开,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嘿呦,就想走了啊!你们还没回答大爷我的问题呢!”守卫看游志他们俩想掉头离开,于是不依不饶说道。
这一旁的驿长,看见游志这边发生的事情,于是赶紧过来对着鄯善军士说道:“军爷,您先休息着。这等小事让卑职来问就行了。”精绝驿长很客气地对着鄯善士兵说道。
“那就有劳驿长大人了。”虽然驿长官职比鄯善守兵高。但是,毕竟他们精绝是战败国。所以,这二等公民的官员,那从心理上来讲,就感觉自己低人一等了。
这苏尼雅,一眼就认出了是老臣颗期来。可是在这鄯善士兵面前,那又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于是只能是沉默不语着。
“呵呵,长官!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进精绝城住一个晚上。明日就打算出城去。”这游志用流利的精绝语跟驿长颗期交流着。其实这西域几十国的语言,那都是大同小异的,只不过是每个国家发音会稍微变化一下而已。外加上这几日游志跟苏尼雅学了一点精绝语,所以这游志现在是可以流利的用精绝语交流的。
驿站看看旁边不语的舒尼雅,然后对着游志客气地说道:“这位朋友,你稍等片刻。”驿长颗期对游志说完之后,转头就对守城门的守卫谦卑地说道:“军爷,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就进精绝城住一个晚上而已,明日就走。军爷看在老夫的面上就通融一下吧!”说完话,就偷偷地给守卫塞了两枚金币。
这守卫收了好处,又感觉游志两位也没啥威胁。于是便给游志发了两张临时的文牒:“记住,明日就得离开。”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游志他们了。
驿长颗期见游志拿好了文牒,便上前对着游志说道:“朋友,今夜你们就住在我家吧。”
游志见苏尼雅也没啥拒绝的表情,于是便对着驿长说道:“那就多谢驿长大人了!”
这驿长颗期家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颗期跟游志说着话就来到了他的家里。
这驿长家虽然不大,但却很干净。颗期一进家门,便对着自己老婆喊道:“yangga(洋刚子),快去生火造饭!”说完话之后,便把大门紧锁住。
名词解释:yangga(洋刚),是西域对已婚妇女,或者自己老婆的通俗称呼。
这还没等游志环顾四周,放下戒备来。就见这颗期突然扑通地朝苏尼雅给跪下了,然后他泣不成声地对着苏尼雅说道:“老臣颗期,拜见陛下!”
这苏尼雅了,也没啥激动的表情。只见她摆足架子,很平常地说道:“颗期,我精绝臣民,宁死不屈。你为何要做鄯善的看门狗?”
“老臣,忍怒负重!就是为等待我精绝有朝一日能复国重建...这精绝城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本地老臣参与管理,那百姓会更加被鄯善欺凌......”颗期一边老泪纵横地讲述着他是怎么忍辱的,一边也详详细细地把精绝城的近况讲给苏尼雅听。
游志从苏尼雅和颗期的谈话当中了解到。原来颗期是这精绝国的宰相。但是这精绝国被灭之后,那自然这原来的一帮精绝国的官吏那就都得丢饭碗了。不过,还是有一些级别高点的官吏还是被鄯善给委派做事的。就比如这原来的宰相颗期,现在是这精绝城的驿长了。
“大元帅和小女王现在如何了?”苏尼雅听颗期这么解释一说,那气就小了一半。然后继续追问着她手下其他人的下落。
“大元帅和手底下的一帮军士,现在就在城门外干着苦役了!而小女王,她则被关在鄯善征西将军的府上!”颗期如实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鄯善这帮混账东西!竟然敢把我精绝国的大元帅抓去做苦役!本王,复国之后,定要加倍奉还......”这女王苏尼雅是一个很容易被自己情绪给带偏的人。这说着说着话,就讲到报仇雪恨上面了。
游志看苏尼雅越讲越偏离轨道,于是赶紧插话讲正事道:“宰相大人,那我们精绝士兵还有多少人在城中?”
这宰相颗期沉思了片刻之后,然后认真地对着游志讲道:“除去战死和失踪的以外,现在城中能知道下落的大概就一百来人(精绝国原来全国兵力就五百来人。)不过,其中绝大部分人现在都被鄯善囚禁着在城外做着苦力,现在只有十几人藏匿在城中变成了百姓!”
游志听后,心中真想说我靠,这一个国家就这么点兵。这还真不如大汉的一个好点的县城人多呢!其实,这游志不知道,这精绝国全国人口也才三千来人,所以,这以前五百来人的士兵那已经是他们国家的极限了。
不过游志也没灰心,自从他当上敦煌郡龙?县的县尉之后(这县的守兵也才两百来人。)。他大概心里就知道这西域确实是个地广人少的普遍现象存在。
游志觉得,这精绝虽然兵少,那鄯善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赶紧问宰相颗期道:“那这鄯善在精绝城的守军,有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