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根根珍贵的药草中流出的精华滴进一个个玻璃瓶中,座子上的放着数十个装有各式各样液体的玻璃瓶,安如月将最后一瓶药草精华收集好放在桌子上,随后坐到椅子上气喘吁吁,这样大幅度运用魔法使得她体内魔核储存的元素能量消耗殆尽,她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蒸馏药草精华的流程她要全神贯注着盯着任何变化,稍不留神就前功尽弃,所有精华毁于一旦,她就彻底失去比赛资格了,望着不远处的负责计时的巨大沙漏,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沙子,她露出一丝笑意,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乓啷一声!
胡特桌上的一个玻璃掉在地上,周围的人虽然吓了一跳但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种事情对于炼金师来说经常发生,不过众人不知道的是,胡特在蹲下捡起玻璃碎渣的时候,偷偷的将衣服下的瓶子打开,一只灰黑色的蜜蜂从里面飞了出来,但谁也没有注意到。
休息一会后,安如月不敢耽搁太多时间,在蒸馏器中依次倒入玻璃瓶中的药草精华,这顺序是至关重要的,先倒入这个,然后拿出木制的细勺轻轻的搅拌,每一个角落都要搅和均匀,搅拌的同时点燃放在下方特制的蜡烛进行加热,这样才能让这些精华充分的融合,时不时她还要闻一下气味,眼神仔细的注视着器柄的状况,左手慢慢伸向玻璃瓶,准备下一个药草精华,可就在这时,左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一瞬间她就感受到左手上传来的酥麻感,伸回来一看,只见一只灰褐色的蜜蜂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自己的左手慢慢变成了紫色,她明显感觉到一股无力感涌上脑海,一个踉跄跌倒在椅子上,见到这副情形,胡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台上的龙卫队和魔法导师顿时一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坐到椅子上了呢?
这突发的状况根据考核的规则是不允许任何人上前帮忙的,所以他们即使再焦急也不能上去查看安如月的状况,眼尖的霍斯特教授发现了异样,一个人平白无故的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仔细一想就知道是有小人做了些不干净的手脚,他面色更加严肃,霍斯特教授平时最讨厌这种不要脸的人,正想着上去看一下安如月的情况却被雷吉夫教授拦了下来。
“干什么拦着我,你们难道瞎吗?这明显是有人动的手脚,我要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不行,小霍啊,你想打破考核规则吗?给我安静的坐着,规则就是规则,你要是上前帮她就会失去考核的资格,世间的小人多了去了,如果她连这一关都闯不过还做什么炼金学徒。”
芙斯卡教授也一边帮着雷吉夫教授说话。
“是啊,我也心疼这孩子,难得的一个炼金天赋那么好的学徒,还是植物系法师,可规则就是规则,我们也无能为力。”
听到两位教授的阻挠和劝说,霍斯特教授心里纵使万般愤怒也毫无办法,脸色难看的坐了下来,暗自下定决心,即使这位考生的评分不高他也要收她为自己的魔法学徒。
靠在椅子上的她恍惚间看见漫天飘舞的飞雪,远处是白雪皑皑山峰,转过身看见一间木屋坐落在雪地里,屋顶上还吹出一股青烟,慢慢走到门前,打开木门走进屋内,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
“怎么了?月儿。”
“你...你不是......”
黑影转过身露出一张安如月夜夜思念的脸庞,他走到她面前,靠近她,抚摸着她的脸,额头相互靠着。
“月儿,你变胖了,变高了,呵呵也变白了,但是我还不想见到你,至少现在不行,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等着你,还有人生的价值没有实现,回去吧,月儿,回去吧。”
......
安如月猛的惊醒,这一景象让三位教授眼前一亮,她看向沙漏还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把心一横,右手上出现一道深绿色法阵,几根荆棘从里面窜出,在安如月一声冷哼之下荆棘死死的缠住自己的左手,使得毒性不再深入身体,且剧烈的疼痛可以让她保持清醒,看台上的女性观众包括夫斯卡教师都惊呼出声,霍斯特教授宁色说道。
“看来她似乎有着不小的决心,真是小看她了。”
胡特注意到异常的讨论声,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将手中的玻璃瓶掉到地上,只见安如月咬着牙,不顾左手上被荆棘扎出的鲜血,只用单手来结尾她的炼金实验,胡特头上青筋暴起,为什么她就不肯就这样放弃呢?!
“给我等着!”
胡特放了句狠话之后也埋头自己的炼金药水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论是安如月还是胡特还是在场的所有考生,他们的额头上无一例外都是冷汗,深怕一失误就前功尽弃。
最终,沙漏耗完,卡特亲王亲自敲响了结束的钟声,众考生马上放下手中的炼金实验,有个别人还想争分夺秒的完成自己的药水,但考核不准许,那人在一阵哭闹中被帝国士兵拖出了场地,直接失去考核的资格。
三位教师坐在椅子上,一瓶瓶药水依次端上来,首先上来的一瓶绿色粘稠的药水,考生是一名憨态可掬的小胖子,他身上的华丽丝绸布料不难看出这又是谁家的贵族子弟,他自信的走上去介绍自己的炼金成果。
“这是一瓶拟态药水,涂在身上,周围几百米之内的凶兽根本就发现不了,怎么样三位教授?”
“愚蠢!”
霍斯特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吼道。
“这不过是一瓶集齐了许多腐臭气味药草的粪水!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炼金药剂!泼这个在身上和泼屎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告诉你!如果你遇到食腐的妖魔我看你怎么躲过去!哼!来人!给我拖下去!三界考核之内的名单里都不许出现他的名字!给我滚!!”
“啊...给我点机会!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低贱的奴仆!你敢碰我!啊...别碰我!!”
没人在乎他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照样被帝国士兵给拖了出去,由于体型太重,拖出去的时候地上还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引得全场发出大笑,这让看台上他的父亲和家人脸面全无,只得悄悄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