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密集安静的商场丧尸草丛，在虞瓷到来之后，摆动起一层层尸浪。
她一脚踹倒一排，手上的巴掌跟开瓶器似地，带着一股泰国武打女性九珠的气势，一巴掌一个拍开那些装着晶核的容器，一块一块捡到兜里。
口袋塞满之后，虞瓷一脚踹开末世前数万一个上面印着重复花纹的高级皮包店玻璃，从柜子后台拿走一个装包的超大黑塑料袋。
塑料袋好拎多了。
一边打一边捡，捡着捡着，虞瓷指尖感觉道一股熟悉的能量气息，她拿起一块晶核放到掌心里握住。
再打开，原本还具有能量的淡蓝色晶核化作了透明的薄壳，轻轻一捏就酥了。
原来可以这样吸收能量！
她将右手直接伸进拎着的大塑料袋里，轻轻一捏。
薄脆小饼干被捏碎的声音响起，原本还有些体积的袋子顿时变得空泛起来。
虞瓷将袋子倒过来抖了抖，确认没有遗留的之后，顺手便将袋子卷了卷，塞进了卫衣口袋。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将塑料袋丢到垃圾桶里。
再抬起眸，朝着面前的美味小丧尸们咧嘴一笑。
……
地下室。
鹿饮溪核对完新的一批基因组，转头去看虞瓷常坐着的角落，却发现那里空了。
她这才摇晃了下疲惫的大脑，似乎快中午的时候，虞瓷和自己说过要出去一下，她去哪里了？
监控调出定位，看着隔壁市区内移动速度极快的那个小绿点，鹿饮溪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了呼叫按钮。
虞瓷杀的正起劲，手腕上一震动。
她看着上面显示出鹿饮溪的消息，（太阳快下山了，回家。）
她看着上面冷冰冰的文字，只觉得鹿饮溪定然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了，也是，她痛感又弱，体感也弱。
呜呜，还是个丧尸，都不能和老婆贴贴。
老婆肯定嫌弃自己了。
她伸手按了按机械小键盘，回复了两个字，（不要。）
屏幕前，看着像素风的两个巨大的绿色的“不要”，鹿饮溪懵了一瞬，随即勾起一抹冷笑，翅膀硬了是吧。
下一秒，她又开始反思，是不是她不够好，所以让小丧尸不喜欢了？
可是她最近正在关键期，前面三个世界每个“她”都或帮助或赠予了虞瓷一个小世界，让她有坐标可以随时回家。
而她只有短暂的百岁寿命，未来能陪着虞瓷的时光也只能占她生命中微小的一段，她不甘心。
这浩淼地让她感到迷茫未知的旅路，她的小丧尸日后都要一个人走下去。
倘若某日她觉得累了，是否也能在某一刻想起自己。
也如同那三个世界的她一样，可以以灵体的状态，回来看看她们曾经的家？
可这样混乱破碎的世界，或许她回来只能看见满目疮痍吧？
鹿饮溪边想着，边换好衣服，她要出门逮不听话丧尸了！
一身防护皮衣外套穿好，开走院子里另一辆车，打开精准导航。
那地平线下面，远端的远端，还在暗自窃喜叛逆的虞瓷看了又看手表。
哎呀，鹿饮溪叫自己回家了，她其实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吧？
她一会儿就乖乖回去，和顾锦约定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
清理完商场的丧尸，虞甩了甩手腕，她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触感提升了不少，居然还有感觉到一丝运动之后的肌肉发胀。
不过并不会影响活动，只是更像是一个“人”了。
她顺手抄出口袋里小圆镜，看见里面的自己皮肤居然恢复的几乎成人类样貌的白色了，只是连着下眼皮，还有几道像是泪痕一样的青色线条，沿着面容画开。
就像是……某种夸张的舞会装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这张脸比较正常的样子，看来身体本体是比较偏白的肤色，这都惨白地有些可怕了。
不对，也可能是因为尸体本身就比较白！
看来只要再吃一些晶核，自己或许就可以恢复成人形的模样，日后可以和鹿博士一起去北方基地，将那群家伙一网打尽，她可是没忘记那些仇。
她可是天蝎座，记仇的很！
彻底清理完，离开商场，她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照射来的黄亮日光，下意识伸手去挡。
她眨巴眨巴眼睛，感觉到了阳光洒在视网膜上的感觉，温暖的，但并不刺眼。
抬手遮挡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一阵风吹过，带起这死亡座城市的轻尘，也带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虞瓷缓缓放下手，在那地平线的尽头，一辆熟悉的轿车载着熟悉的人，朝着自己驰来。
并未减速。
虞瓷笑着张开手，鹿饮溪果然还是来接自己了，她丝毫不担心对方撞过来。
车上，踩着油门的鹿饮溪看着虞瓷站在车前的傻样，在安全距离内，猛的将刹车方向盘一摆，一个神龙摆尾，停在了虞瓷面前。
车上穿着一身皮衣的鹿饮溪原本绷着一张脸，可在见到虞瓷笑着迎上来之后。
绷着的脸顿时缓和了一瞬，眼神略微阴鸷，语气有些犹豫地问道:“虞瓷，你是不喜欢了吗，我不强求。”
若真的不喜欢了，她便将口袋里的麻醉剂附上精神力，注入她体内，将她一辈子迷醉在自己身边……
虞瓷一愣，啊？
老婆你说啥？
不喜欢什么？
“老婆，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个丧尸，所以对我丧失兴趣了。”她有些低落又有些无所适从，因为自己确实和她不是同一个物种，被嫌弃是正常的。
鹿饮溪听后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