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释放出血咒,若是还无法压制在他感知中弱不禁风的祁安,他还不如自我了断。
此时,祁安的手臂肌肉紧绷,透出一丝恐怖。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试图侵入他的手臂,那应是源于鞭子的阴气。
然而,他手臂中的灵力如同引燃的爆竹,点燃了阴气,一路焚烧。
原本如黑雾般的鞭子迅速转为火红,连周围的气温也随之升高。
\"哎哟!\"壮汉突然悲鸣,灵力扩散的速度快得惊人,他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抓住。况且,他施展的是血咒,鞭子与他的元神紧密相连,此刻,那无尽的灼烧感直刺他的灵魂。
这般剧痛,鲜有人能承受,祁安却不以为意。他早觉察到手臂中积聚的灵力令经脉刺痛,正好有条鞭子能吸纳多余的力量,于是毫不犹豫地反击。
壮汉承受着一切,仅几秒,他的目光便开始模糊,手中的鞭子逐渐消逝无形,他的肌肤上,犹如龟裂般,显现出一道道火红的裂痕。
\"你...\"壮汉望向祁安,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祁安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顿时感到手臂如被撕裂般的疼痛,衣袖早已破裂,凌乱地挂在臂膀上。他看着壮汉的模样,不由后退一步,任谁都难免惧怕!
两人眼前,壮汉仿佛迷失了方向,踉跄地走了几步,无力地瘫坐在地,体内散发的红光愈发强烈。他张大嘴巴,似要咆哮,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在喉咙里咕噜作响。
\"他怎么了?\"祁安疑惑地问江莱。
\"你的灵力侵入了他的灵魂,点燃了他的灵魂。恐怕他活不了多久了。\"江莱暗自震惊,但又松了口气。
果然,不久壮汉气息微弱,但他体内的红光并未停止,反而更加炽烈,直至将他的身躯完全吞噬。
仅十分钟,红光渐淡,在壮汉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丝黑迹。就算经验丰富的人来此,也无法察觉这里曾有人存在。
\"他就这样死了?\"祁安干涩地说。
\"应该是吧。\"江莱向前迈步,微风随她的动作拂过,瞬间,那巴掌大的尘埃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祁安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全身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控制。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对生活产生了怀疑。
江莱见状,大致猜出祁安在想什么,于是轻声安慰:\"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若非他罪孽深重,不会如此。毕竟凤流的法术针对阴气,他这修为,不知牺牲了多少生命换来的。\"
祁安胡乱点头,心中已是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应对。
曾经,即使与龙魂组织冲突,那些仅限于拳脚相向,祁安清楚他们非善类,出手从不留情,却也从不取人性命。如今目睹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由他亲手造成,即便是龙魂的人,他也无法立刻接受这个事实。
医者仁心,却难医人心之恶。
见祁安如此,江莱不由自主地将他拥入怀中。
她理解那份痛楚,却无言以慰,只能等待他自我平复,才会稍有缓解。
“他真的罪大恶极吗?”祁安的声音低沉,内心涌动着厌恶,不敢深思那人是如何在他眼前消失的。
“不必过于自责,若非你出手,倒下的可能就是你。有人欲置你于死地,何谈道德?”江莱轻声劝解。
祁安默默点头,江莱身上的淡雅香气让他略感安宁,令他沉醉,仿佛找到了奇特的避风港。
他知道这种依赖并不寻常,但现在,江莱是他唯一的依靠,唯有她不把他当作异类。
“并非我本意,我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想夺走他的生命。”祁安的话语显得混乱,他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想借此宣泄内心的恐惧。
面对秦家的挑衅,他未曾退缩;独对众多打手,他不曾畏惧;甚至在滇国救江莱,他也只有忧虑和紧张。然而此刻,他真正感到害怕。
“他们的命已无价值,龙魂之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罪孽深重。当年他们在华夏肆虐,若非凤流,华夏恐成地狱。即便如此,你仍愿纵容他们横行?”江莱语气稍重,祁安似乎陷入了困境,如不帮他走出,只会越陷越深,难以挽回。
祁安未再开口,静静地蜷缩在江莱怀里,汲取微温,内心挣扎不已。
江莱则静静地立着,给予祁安依靠,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仿佛某种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二人就这样静立,直至黄昏降临。
祁安忽然深深吐息,挺直腰板,脸上多了几分镇定,不再像刚才那样脆弱得仿佛风可吹倒。
“如何?你想明白了?”江莱仰视着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祁安的目光落在江莱的面庞上,深邃而略带神秘。
\"你…\"江莱感觉到一丝异样,然而话语尚未出口,祁安的脸已骤然贴近,她的声音被悄然截断。
一个深情且令人陶醉的吻紧随其后…
祁安闭目,全情投入。
江莱试图挣脱,却莫名地无力,只能倚在他的怀中,那象征抵抗的手轻轻落下,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
祁安的呼吸渐趋沉重,几乎驾驭不住内心的狂澜,他的手掌紧紧环住江莱的腰,两人的热度在攀升,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
此刻,大门忽然被推开。
\"嘿,老兄,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我还是走吧,一会儿再来。\"姜华的声音带着几分爽朗。
气氛瞬间被打破,江莱羞愧不已,猛地推开祁安,甚至无意中动用了灵力,若非祁安反应敏捷,只怕他会受伤。
\"姜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祁安尴尬地调整气息,差点被江莱赶出门外!
\"我来看看你,明天有场赌石盛会,你说要和我一起去,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姜华泰然处之,仿佛一切未曾发生,他见过太多这类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好吧,那我们上楼谈,现在也没客人了,我正准备关门呢。\"祁安摸了摸鼻子,姜华的无所谓让他倍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