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听到江别鹤的话,刘氏此刻心头猛地一紧,立刻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所在,瞬间心跳如擂鼓般狂烈跳动,惊恐不已。
她盯着他。
她瞠目结舌。
这才意识到。
二十年来一直对她俯首帖耳的男人,从未向她袒露过真心,她竟然——一直都不了解他!
他的狠毒。
竟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啊………”
此时,早有察觉异常的丫鬟发出一声尖叫,连忙撇下自家夫人刘氏,拼尽全力朝庭院外奔去,试图逃离这个致命的陷阱。
然而,
江别鹤既然起了杀机,又岂能容许她们如此轻易逃脱?
不过一会儿工夫,
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
这几个伺候刘氏长达二十年,甚至曾经还是江别鹤暖床丫鬟的侍女,尽数惨死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
逃得最远的那个,
离那象征生机的院门还有四五步之遥!
“你太狠了!”刘氏瞪大眼睛,
看着那些背对他们的一具具尸体,她并不责怪她们抛下她逃跑,因为唯有她们逃走,才能将她死亡的前因后果告知她的干爹——刘喜!
否则,她的死就毫无意义了!但她未曾料到……
“狠?”
江别鹤微微摇头,斜洒过来的灯光在他半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一双眼睛,
即便是在黑夜中,
仍旧闪烁出两道让人胆寒的光芒,他在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中,再次把手轻轻搭在她头顶,像是玩耍,又像是抚摸。
然而刘氏却是圆睁着眼睛,几乎要把眼球瞪出来,口中发出掺杂着血丝的惨叫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啊……”
“啊……”
“啊………”
听着阵阵惨叫,
江别鹤仍然带着笑意开口:“我哪里有你狠呢?哼,都说黄蜂尾巴后的针,最毒妇人心!你的心比我狠多了,何止千百倍!”
“江,别,鹤!”刘氏怒吼。
她不怕死,
只是看着江别鹤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她不甘就这样死去。
遗憾的是,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所有的愤怒与仇恨在她眼中凝固,然后慢慢消失,留下一双充满死气的眼睛。
刘氏已经去世!
“嘿嘿……”
望着被自己亲手杀害的妻子,江别鹤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丝冷冽的笑意,那眼神同样冷漠无情,望向刘氏时仿佛在注视一段朽木。
然而此刻,
他脸色突变。
只见他耳朵动了动,
接着,他抬起手重重拍在胸口上,不顾喷涌而出的鲜血,扑倒在刘氏死不瞑目的尸体上放声痛哭:“夫人啊!”
“啊……。”
“你死得好惨哪!”
“夫人呐!”
他哭得仿佛刘氏并非死于他之手,而是遭遇了意外惨死一般,情感真挚,极具迷惑性,让旁观者也深感哀伤。
那名闯进来的人就被他给骗过去了。
“师傅?”
话音未落,一位身穿褐色长袍的年轻人疾步闯入庭院。
“师娘?”
“师娘!”
他一看情形立刻变了脸色。
然后他冲到江别鹤身边,先警惕地环顾四周,才低头向江别鹤询问:“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师娘她怎么了?”
“夫人呐!”
江别鹤抽动了两下肩膀,好像好不容易克制住心中的悲伤,然后慢条斯理地讲述起事情经过。
他一边说话,
一边擦拭嘴角。
那里沾着血迹。
“我刚才回府……夫人她说有个自称是我的女儿的女子找上门来,于是我就跟夫人一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
说到此处,他咬牙切齿,仿佛对那个女子恨之入骨:
“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那女子借着我是她父亲的名义混进了我们江家,等我和夫人出现的时候突然袭击,想要杀掉我们俩!”
“为了救我……”
他的话语避重就轻。
然而对于这名褐袍男子来说,加上江别鹤真情实感的表演,自然察觉不出任何疑点,只是被江别鹤描绘的情景触动,一同愤慨起来!
“师傅!”
泪水盈眶,
这名褐袍男子哭道:“都是弟子的错!”
“都是弟子的错啊!”
“那女子名叫江玉燕,她找上门的事弟子也知道,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是个骗子,以至于师娘她……”
“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能早点识破江玉燕的真实意图并将她制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师娘也不会因此而丧命……都是我的错!”
“师傅!”
说着,这名褐袍男子跪倒在地,抬头含泪看向江别鹤的背影,抽泣着说道:“都是弟子的错,师傅,请您处罚弟子吧!”
“不!”
“这不是你的错!”江别鹤摇头。
他并未转身,所以褐袍男子看不见他低头时脸上得意的神情,只听见他说:“是我的错!”
“如果我更加小心谨慎些……”
“那么江玉燕就不会得逞,你师娘也就不会遭到她的毒手了!”
“师傅!”
“徒儿!”
师徒俩仿佛找到了共同的悲痛点,不约而同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可哭着哭着,
江别鹤身体忽然一僵,惊呼:“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褐袍男子惊问。
江别鹤看了他一眼,说道:“之前江玉燕无意间提到过,她的家人惨遭刘大督主的毒手,所以她要报仇!”
“你师娘!”
“还有我!”
“都是她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最终她会将刘大督主的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