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凭市第一监狱里,李正熙终于迎来了重获自由的时刻。他在监狱中的表现良好,积极参加各种改造活动,努力学习法律知识和职业技能。由于他的出色表现,监狱方面给予了他多次减刑的机会,最终让他得以提前释放。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仿佛是特意为李正熙洗去往日的尘埃。当牢门缓缓打开时,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重生了一般,心中的复仇之火又熊熊燃烧。如果不是李承晚,他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誓必要让他痛不欲生,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从监狱出来时,被告知他的妈妈和妹妹仍然住在他被抓前住的房子里,他急急的赶到了那里,见到了疯疯癫癫的两个人。
李正熙双膝跪下,“妈!”
张玉婷眼神涣散的看了他半天,“你叫我妈?你是谁呀?”
李正熙痛哭流涕,“妈,我是宝宝呀,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是李承晚,对吧,肯定是他!”
被他的哭声吵到的李正妃开始歇斯底里,“我说了我不是银心,我是李正妃,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李正熙哭着爬到妹妹跟前,把她遮住面孔的头发捋到耳后,“妹妹,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呀,都没有好,为什么不继续治疗呢?”也分不清他这句话是问自己还是问张玉婷。
张玉婷目光呆滞的不停念叨:“宝宝……宝宝……对啊,我有两个宝宝的,一个在这里,还有一个呢?”
李正熙以为母亲想起他了,又跑到张玉婷跟前,“妈,我就是宝宝,你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妞妞,在那;另一个是宝宝,就是我。”李正熙一只手指着李正妃,一只手在自己胸口上拍个不停,希望能唤醒张玉婷的意识。
没想到却事与愿违,张玉婷也开始变得歇斯底里,“宝宝被抓走了,你骗我,宝宝死了,被枪毙了。”边喊边往房间角落里躲。
李正熙这才发现房间里的脏乱不堪,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满地都是杂物,衣服、鞋子、废纸随意丢弃,让人几乎无法下脚。桌椅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窗户上的玻璃也模糊不清,透进来的光线显得十分昏暗。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仿佛被人刚刚蹂躏过一般。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压抑和混乱的感觉,不知道母亲和妹妹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生活的,又这样生活了多久。
李正妃站起来正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门口有人进来,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戴着臂章,像是社区的工作人员。见到有年轻男人在,脸上有些不悦,“年轻人,嫖娼是犯法的哦,和神智不清的女性发生关系是按强奸罪论的。”
李正熙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嫖娼?什么强奸,我是她的儿子。”
其中的女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哦,你是她儿子呀,不是说判了六年多吗,就出来了。”
男工作人员用胳膊撞了她一下,“你回来了的话就太好了,以后麻烦你照顾好她们。我们是社区工作人员,每个星期都会上门打扫的,但是你看……”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样的卫生状况,不但对她们两个不利也影响了社区其他人。
李正熙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在监狱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许多。“谢谢你们,我马上就清理。”
工作人员将一袋米和一桶油放到厨房,“这是社区给的慰问品,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社区帮忙。”
李正熙又致了一次谢,并且立马开始清理屋内的卫生。两个工作人员也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和他一起打扫。三个人忙了大半天,总算清理好了。
送走两个工作人员,李正熙意识到该做晚饭了。自从监狱出来,他还粒米未进又忙活了一下午,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以前只要一到家,就能吃到各种山珍海味;哪怕是爸爸出事以后,也能吃到妈妈做的香喷喷的饭菜。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李承晚,对他的恨意更盛一重。
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厨房里能找到的也只有刚刚社区工作人员送来的那一袋米和油,李正熙先煮了一锅饭。又去周围逛了一圈,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在附近卖菜的摊位上捡了些人家不要的菜叶子。有个摊位老板见他一个年轻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子,什么也没说给了他一把卖剩的空心菜。李正熙也顾不上脸面,弯着腰行了个礼接过来了。
回到家炒了,刚放在桌上张玉婷和李正妃就抢着狼吞虎咽,他自己反而没有吃什么。
第二天,走投无路的李正熙去了社区服务中心。登记了他找工作的需求并且领到了两百块钱的救济金。要是以前,他肯定会一边大骂着“打发叫花子呢!”一边把钱甩到工作人员的脸上。但是现在的他只能千恩万谢的收下,并且附加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有了钱,他打算先去看看李伟成,毕竟他是他唯一可以找的人。在监狱里没有家人探视的时候,他以为是妈妈对他太过失望,所以没来看他。现在看到了真相,他宁愿是妈妈不肯原谅他,也不想她落得个疯癫的下场。
然而,见到李伟成后,比让他见到张玉婷更失望。整个会面过程中,李伟成一味地撇清自己和他们娘三的关系,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张玉婷身上。
“都是你妈那个贱货害了我,当初要不是她勾引我,宝琴怎么会自杀。”
李正熙气得发抖,“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点错吗?这么多年,你对我们的好都是假的吗?”
李伟成很不耐烦的说:“还不是被你妈骗的,当初她骗我给她庆祝生日,自己却偷偷跑去跟宝琴闹,害她自杀了。要不我哪会落得这个样子。”
李正熙突然笑了起来,阴森森的说:“我知道了,你是想和我们撇清关系,求得李承晚的原谅,好让他重新接纳你过好日子,是吧。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马上就去毁了他。”
说完,撂下话筒走了。李伟成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