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江宁是真正用行动去融化华清尘心里的冰山,即使最后冰山将自己彻底熄灭她也不后悔,这种爱已经超越了生死。
此刻,在他的心里,不会再有人可以超越帝江宁的存在。
如果帝江宁是一位攻略情感的人,此刻她想为她鼓掌,她胜利了。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可是她显然已经置死于身后了。
如果不是真爱,还能用什么去解释呢?
秦月澜看着少年白衣的身影渐渐远去,她的眼眸渐渐暗淡。
一个玄衣身影出现在女子的身边,“你真的爱上了他吗?”
“不可以吗?”
“假戏真做?”
“一直都是真的。”秦月澜喃喃道,从月海镇客栈酒楼第一面见到,她就再也无法忘记他了,原来真的有一眼定终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上辈子他们是注定在一起的,而今生却相逢不曾相识,只能相互错过。
抓不住就像无形的风。
江夜目光掠过那少年的背影,眸色深了起来,不过瞬间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可记得自己是谁?”秦月澜如同例行公事一般询问,“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按道理你应该恢复了全部记忆。”
江夜只是道,“我目前能看到模糊的影像,但是关于自己是谁还不确定。”
秦月澜眸色复杂,凝视了江夜几秒,“愿不愿意恢复记忆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询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你此刻还喜欢她吗?她真的比我好吗?”女人有些喃喃,她忽然觉得无论她如何努力也走不进华清尘的心里。
江夜回忆起温泉对女子动心的第一幕,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有短暂窒息的感觉,“很好。”
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她究竟是否知晓他真实的身份?
如果知道却并不帮他恢复记忆,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还能说她真的善良吗?
男人勾起一抹有些讽刺的笑容。
想到刚才惨烈的那幕他的心口剧烈的颤抖,即使明知她不会真的有事,可是还是为她所震撼。
为了保护华清尘失去自己全部的内力变成一个废人,她以为这样华清尘就会爱上她吗?
不!
华清尘想要的永远是拿回自己应该有的身份,而拿回身份唯一方式就是成为日耀国的帝王。
他从小就居于他之下,他是堂堂日耀国的太子殿下,而他不过一个舞姬所生的杂种,怎可有如此妄想!
可偏偏他却拥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他乖巧的二弟在他失踪之后就被父王选为太子,仿佛他已经不存在了。
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他必须得查清楚!
【江夜好感度-10,目前40】
“她果然对你们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你们全然看不到别的人。”
秦月澜叹气,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感情这种事情最是强求不得,一个人的爱没用,非要两个人相爱才有用,否则就没用。
双向奔赴才有结果。
“不是如此。”只是一种不同的感觉。
无法用言语去描绘。
~
而另一边华清尘一路向山上跑去。
细汗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黑影跟随在少年的身边,“主子,让属下带你过去吧?”
“不。”华清尘擦着汗,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内衫,“我要自己去到悟空寺!”
“可是没必要如此,陛下她看不到你这样,这样没必要。”黑影试图说服少年,可少年却根本听不进去。
“不需要她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我心情过不去。”少年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主子,其实你没必要如此,因为陛下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的。”
“我在意。”没有任何人对他的爱该是理所当然,他若挥霍迟早有一天会被挥霍地干净。
“......”黑影没再多说些什么。
他知道此刻他再多说些什么也没用了。
索性只是沉默地跟着少年行动。
“累吗?”
白衣少年拿着手帕擦着汗,看着越来越近的山顶,“不累。”
“你走吧。”
黑影下一瞬间就消失在原地,身影飞往树林之上。
其实他真觉得没必要,主子何必如此呢?
伤害已经造成,做这些顶多是安慰自己,对于事情的发生没有任何意义。
“你还来这里干吗?”江文看着模样有些狼狈的白衣少年,语气特别不好。
“陛下迟早会被你害死的!”
“闭嘴!她不会死的!”少年厉声喝道,眼眸闪过痛苦之色,“江文,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是故意害她变成如此的!”
“你知道?你如果真的知道陛下究竟有多么看中你,你就不会留在那里拖累陛下。”
“陛下她也只是凡人之躯,如果她真的因为你三心二意,你会成为寒月国的千古罪人!”
本来之前陛下对华清尘很好,江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毕竟是陛下的意愿,可是他的任务是保护陛下的安危,如今涉及到陛下的安危他对于这位少年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他真的不配陛下的爱。
【华清尘好感度+6,目前86】
“对不起。”少年忽然跪在床前,他看着灰色床单之上,她的面容苍白至极,皮肤透明像是即将消失一样,他再次感受到心疼的感觉。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江文叹气,“陛下已经是如此了,奄奄一息,不知生死。”
“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和陛下单独待一会儿。”
江文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才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少年认真而郑重地点头,“可以。我不会伤害她,永远不会!”
这样的计谋只会是一次,下一次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次是他的失误!
江文想到自家陛下对于少年的感情,只好选择答应和成全,“那我先出去,就在门外。”
少年点头,“嗯。有情况我会及时喊你。”
直到门关上,少年才从地上起身,走到女人的床边,靠着床边坐下。
“陛下,今日是臣侍不好。”
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少年从衣袍间拿出一把匕首,银色的刀锋从剑鞘中缓缓被抽出。
少年语气低缓而温柔,“陛下,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一会儿就好了,就不会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