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作为同寝室的同学,有些嫌疑,我让她们分别待着,等做笔录。”
“这几年,你也跟我审问过不少嫌犯,经验不少,我们分别审问吧。”
文岁雪点头。
“可以。”
陆尘叫来两个笔录员,侧头看向文岁雪。
“那你去林晚诗这间,我去周梦雨那间。”
文岁雪抬眸看他一眼,灿然一笑。
“好的。”
两人同时转身,各自和拿着笔记本的记录员前后脚进入审问室。
推门进去,文岁雪一眼就和林晚诗的视线对上。
审问室里,空间有些狭窄逼仄,只有桌子上的一盏台灯照亮整个房间。
林晚诗的眼神,平静又无辜,但目光从文岁雪进来后,就没再移开过。
双方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气氛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文岁雪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这才挪开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笔录员。
笔录员将笔记本打开,朝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文岁雪转头看向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的少女,想了想,事先按照流程询问。
“叫什么名字?”
少女看着她,出声回应:“林晚诗。”
“几岁了。”
“还有两个月就满16岁。”
“几年级。”
“初三。”
陆尘那边也在进行之中,确定对方的年级后,抿抿唇,和隔壁的文岁雪一同问出相同的话。
“这周末为什么没回家?”
林晚诗:“快中考了,我想留在校里安静复习。”
周梦雨:“我家离得远,整个学期都不回家的。”
文岁雪:“就这一周没回吗?”
林晚诗摇头:“半个月前就没回去了。”
文岁雪点点头,瞥了眼一旁敲字的记录员,开始问正事。
“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林晚诗和周梦雨拧眉回想。
“我在看书。”
陆尘:“几点睡觉?”
周梦雨:“大概10点半吧。”
林晚诗:“晚上10点是统一熄灯,过道的灯还是亮的,寝室熄灯后我去上了个厕所,回去就睡觉了。”
她们现在只是被当做初步的嫌疑人,张芒他们还没回来汇报信息,陆尘和文岁雪为了保证事情的还原度,只能先进行模糊的询问,免得嫌疑人会多思多想什么的。
思索几秒,文岁雪看着林晚诗,第一次问出关于死者的话。
“你回去睡觉的时候,苏芷在干什么?”
闻言,林晚诗蹙眉,看着桌子,细细回想。
“她应该睡了吧,床上的帘子是放下的,灯也黑了,我当时也没太注意,反正是没看到她人。”
周梦雨那边也在回想着。
“熄灯的时候,我看到她床上已经遮好帘子了,应该是早就睡觉了吧。”
“你回寝室后,她在干什么?你们有说话吗?”
“她在玩手机,脸上笑嘻嘻的,应该是和谁在发消息,我跟她打招呼了,但她应该是没听到,没搭理我,我就拿盆去接水洗脚了,然后开始复习,全程没说话。”
林晚诗:“她在玩手机,看起来挺开心的,我和她平时就没说过几句话,忙着复习,洗完脚就上床看书了,一直到睡觉,我们都没说过话。”
“那你有听到她说过话或者发出什么声音吗?”
不同审问室的两个女生再次回想了一下,同时摇头。
周梦雨:“我默背的时候很专注,印象里,好像是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林晚诗:“好像是有听到几声很小的笑声吧,看书没太注意,除了这个,就没了。”
问到这也差不多了,文岁雪起身。
“谢谢配合,不过,还需要你再在这等会儿,确认没问题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
开门出去,转头看去,陆尘也恰好出来。
两人对了一下问到的信息,觉得目前,算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科室内,两人一同回放监控黑屏前的画面,仔细观看。
中途,有人给陆尘打电话汇报走访得到的信息。
“陆队,基本都问下来了,没有谁家少东西,不过,基本都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有人发现监控突然自己关闭了,他们尝试启动也没用,一个小时候后就好了,以为是故障了什么的,他们就没太在意这个。”
“情况就是这样,没别的关键信息了。”
陆尘:“我知道了,你们先回来吧。”
“是。”
不多时,张芒和一行人回到局里。
“那些学生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不过,我们在孙晨阳的寝室门口发现一根头发。”
“还在苏芷的床上发现了几根短发和长发,而且,那床还挺凌乱的。”
说着,张芒拿出装有几个提取物的袋子放到桌子上。
指了指其中几个袋子。
“这几个,是我们在孙晨阳和苏芷床杆上提取的指纹。”
“刚去到现场的时候,我瞄过几眼,孙晨阳的头发是自然卷,但我捡到的这根短发是直的,不过,这也许是其他人早就掉落的。”
“不过,以防万一,我觉得咱们可以先留着。”
陆尘和文岁雪看着那根头发,点头表示赞同。
张芒暂时忘了今早看到的情景,全身心投入案件之中。
“你们这边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陆尘:“暂时没有。”
“法医那边应该已经检查完了,去看看。”
“你们几个,拿这些物证去检验一下。”
“是。”
尸检室。
法医刚检查完,转头看到门口的几人,当即招手让他们进来。
“陆队,你们进来吧,有发现。”
“根据我的检验结果,女生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45到2:00,男生的死亡时间是1:30到2:00。”
说着,法医将掩盖苏芷躯体的白布掀到腿部及胸部。
“女生下体有撕裂伤,身上还有几处淤青和指甲的掐痕,死前,被性侵过。”
陆尘3人闻言,眼里闪过惊愕。
法医指向苏芷的双腕和面部。
“这里有被绑的痕迹,死者面部和颈部是青紫色,指甲紫绀,血色暗红,这种情况,是窒息而死,最后被人解开绑带,再从5楼扔下。”
“但又没有勒痕,口鼻都没有被捂的痕迹,我判断,凶手应当是用塑料袋固定在死者头部,让她一点点缺氧,直到窒息而死。”
说完,将白布给尸体盖好,走到孙晨阳这边,法医面色变得凝重。
陆尘和张芒以及文岁雪相看几眼,前者询问:
“怎么了?”
法医看着孙晨阳的尸体,仿佛陷入了什么离奇怪圈。
“他……”
“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其他的伤口。”
“但,他在上吊之前,就已经死了。”
“而且,经过一番检查一下来,他这情况,很像是突发心梗而死,可,他这个年龄,有心梗的几率,是非常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