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圣人之威,天地变色。
但如今的孔宣,也与昔日不同。
因为有地母黄光的庇佑,面对准提圣人二十四头、十八手的宝相金身,那大孔雀虽然不能象之前那样快速偷袭,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眼看那孔雀抵挡的甚是吃力,这边后土祖巫一声冷笑,从头顶扯下一大团黄云,往那红孔雀身上一掷。
此时正好准提一加持杵打来,却正好撞在黄云之上,顿时被反弹了回去,之后余力未消,直接脱手而飞!
那圣人顿时吓了一跳,他扭头打量了那边的后土祖巫一眼,发觉其确实只是圣人阶位,还不曾合道,心中却只觉得古怪。
大家都是圣境,这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吧?
结果这一分心,却吃了大亏,只见一团黄影闪过,却是老孔雀趁机抢至近前,又把这圣人化身的脑袋叼走了一个!
“岂有此理!”
那准提勃然大怒,也不敢再分心他用,全神贯注的与那孔雀斗在了一处。
“你还不出手!”
见孔宣与那准提一时间难分胜负,后土祖巫再次看向对面的接引教主。
那圣人只是一笑:“得罪!”
说着,却将自己手中的拂尘望空一丢。
却见那蝇刷儿瞬间大如山岳,带着无穷佛光向着后土压来。
“这也太假了吧?”
见此情形,别说那些圣人,就连萧吟都有些瞧不下去了,不想打也不用这么应付差使吧。
那拂尘虽然也一件灵宝,在封神大劫中,也曾镇压过龟灵圣母,但拿来对付后土祖巫,或者说是地道圣人,肯定是差得远。
果然,却见那祖巫只将左手的黄蛇一甩,却见那蛇儿张口将拂尘儿吞了下去,之后再无声息。
“善哉!”
那接引圣人见状一声叹息,面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最终却合什退到了一边:“吾等阻拦不得,道友自去……”
说罢,却又看了看对面,老孔雀和准提依然打的不依不饶。
“师弟,你坏它的身躯,它吃了你的灵宝,这段因果也算了结,何必再作纠缠!”
接引圣人见状,开口再次招呼。
“嘎嘎!”
“不行!”
一人一鸟齐齐扭头冲这边怪叫一声,便又打作一团。
“真正胡闹!”
一道剑光突兀的从他们两个中间斩过,在带走了准提一条胳膊的同时,也将将这一人一鸟成功分开。
却是通天教主放出了诛仙剑,虽然后土闯关,诸圣不能相助,但如今接引已然认输,等于这地道圣人过关成功,其余几位自然也没有了顾忌。
“因果已了,你们还在此斗什么!”
见准提一脸愤然的瞪着自己 ,上清圣人一声冷笑。
“因果已了?”
那位西方二教主看了看自己断掉的胳膊,突然发觉正是拿着加持杵的那条,心中已有了明悟,叹息一声,却自让到了旁边。
后土一招手,那孔雀再次回到了她的肩上,因为这祖巫收回了身形,所以那鸟儿也随之变的只有尺许长短,此时倒更象一只长尾鹦鹉。
“且随吾去,自有你的功果!”
后土伸出一只手,在那鸟儿背上拍了拍。
那孔雀兴奋的鸣啼两声,却又扭头冲着萧吟怪叫数声,那语气仿佛是在骂:“蠢材,蠢材!”
“他与吾道不同,你莫要招呼!”
后土又在那鸟儿头上摸了摸,原本如同白玉般鸟冠突然变成了黄澄澄,宛若一团黄云般盖于顶上。
“恭喜,恭喜!”
六圣见状,却齐齐向着那鸟儿施了一礼,包括准提在内也是一般。
不知为何,那老花鸟虽然依然是只鸟,此时的气度却变的极不一样,比起圣人也差不了多少,此时却见它冲着诸圣点了点头,仿佛回礼一般,之后又趾高气扬的站在了后土的肩上。
“吾这混沌本源,比那鸿蒙紫气厚重了不少,你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后土祖巫的声音颇为宽厚,听起来总有一种瓮声瓮气的感觉:“只等尔成就圣位,自可返本还源!”
“圣位!”
萧吟有些惊讶,其实刚刚后土说“混沌本源”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些猜测,此时得以证实,反倒有些疑惑:“如今地道未立,娘娘也不曾合道,怎么就能封圣位了?”
“蠢材,蠢材!你怎知地道未立?”
那边通天圣人笑骂道:“既然上了天梯,又通了六层关隘,大道已成,自是地道之祖矣!”
说着,他还冲后土祖巫点了点头。
身为天道所立的圣人,虽然平心已成就道祖之位,但天地有别,所以六圣才不曾出言相贺,甚至那恭喜都是冲着老孔雀说的。
不过,此时通天训斥萧吟之言,却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其实别说他,连带元始、老君也有些郁郁,这小子跟着平心圣人混的最熟,而且他们又送了这等大礼,到最后捞到了圣位的,却是负责跑腿的孔宣!
听到上清老师的提点,萧吟再次看向那位后土祖巫,顿时发现了不同,却见她那一身黄鳞,每一片都闪烁着奇异的大道光辉!
其中大鳞八万四千,正合大道之数,虽然经过地道的转化,已不是先天,但那恢宏庞沛的气势让人心驰神往……
而每一片大鳞周围,又有小鳞八万四千,也各藏大道至理,而这些小鳞周围,还有更加细小的鳞片不断生发,以示大道无穷,各有变化之理。
“我去,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合道啦!”
直到现在,萧吟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不要是天地异象,万灵来朝么,这位娘娘合道也合的太随意了吧?
“地之道,与天不同!”
那后土祖巫……啊,不!是平心道祖,冲他笑道:“地厚德,方可载万物,弄那许多异相惊扰众生,非有德之行!”
“甚善!”
六圣闻言,齐齐稽首。
“他所行之道,确实与地不合!”
平心道祖再次看向三清圣人:“你等也不必焦急,日后自有结果!”
说罢,她再次扭头,看向天梯尽头:“时辰已至,也该见见那外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