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天早上,纪怀昨起大早和阮建平一起贴对联。
隔壁的王叔叔家前几天儿子才结了婚,门上除了福字还有红双喜,看着煞是好看。
她家的新婚妻子只有姐妹俩相依为命,因此妹妹也打算过了年再回去。
阮霁禾才回来的时候,几乎一天就要给商镜黎打三四个电话,可仍旧因为想她恹恹不乐。
直到有一天她端着炸好的丸子送去隔壁,看到那个妹妹。
“呀,你是阮叔叔家的小朋友呀,你好可爱哟,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呀?”
妹妹展现出十足的热情,也是真喜欢这个可爱的小皮球,一下把她从地面举到半空中,叫悲伤了两天不到的阮霁禾霎时忘却了烦恼。
从那之后,她得空就会来找妹妹一起玩,最后甚至天天待在隔壁,直到晚上玩累了才回来。
商镜黎再照常守在电话前边的时候,这手机却怎么都不响了!
钟荷还在弄早饭,见阮赴今打着哈欠起来,交代她:“把胶带给你爸拿出去,总是丢三落四的,真讨厌。”
阮赴今伸了个懒腰,答应一声,拿着胶带出去,帮他们一起贴。
阮建平笑呵呵地评价:“这是个力气活,非得三个人不可!”
阮赴今有些好笑:“你快进屋吧,这点活我俩就完全够用。”
阮建平正有此意,一点也没留恋,转身进屋。
两人相视一笑,阮赴今叹了口气:“我爸多数时候还挺皮的。”
纪怀昨不做评价,把上联展开,按在右边:“小禾还没起吗?”
阮赴今摇摇头:“昨晚回来的也晚啊,最近和人家妹妹玩得好,我看都不给小梨打电话了,哈哈哈。”
纪怀昨弯了下唇:“那可别让小梨知道,不然她一定要生气了。”
两人贴了门口的就算结束,回屋也刚好赶上早饭。
大年三十算是一年里最能放松的时刻,阮建平和钟荷吃过饭之后一起出去找老牌友打牌,阮赴今和纪怀昨守在家里看电视,阮霁禾则一睡醒又跑到隔壁去了。
她们很久没有这样二人世界,阮赴今放松地靠在纪怀昨肩膀上,看着电视,忽然笑了。
“小昨,你说我们老了以后,是不是也会像这样,靠在一起看电视?”
纪怀昨蹭蹭她的发丝,无比眷恋:“当然会,不过那会儿可能要带老花镜才能看清楚。”
阮赴今笑笑,抱住她的一只手臂:“我好安心哦,就是这样靠着你,我都觉得很好,很喜欢,是不是太喜欢你了?”
纪怀昨更靠近些:“是吗?有这么喜欢我?”
阮赴今:“嗯哼。”
纪怀昨实在忍不住了,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也很喜欢,就这样和你靠在一起,感受时间流逝,过去几分~几秒~或者几个小时。身边还是你。”
她说话的节奏像在唱歌,阮赴今半眯着眼睛听着,随着她的声音微微晃动。
“你的身边,一直都会是我,年轻的我,和年老的我。”
纪怀昨接话:“和,年年都陪着我。”
阮赴今笑:“嗯,年年都陪着你的我。”
她彻底闭上眼睛,躺在纪怀昨腿上:“早上起得好早哦,我要再睡一会。”
她分明是想赖着她,想贴在她身上。
时光慵懒,阮赴今努力了半生,总算找到了最心仪的归宿。
正如纪怀昨所说的,和她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就这样挨着,看着钟表一点点划走,都会觉得是很浪漫的事。
以往她因为纪怀昨的靠近而心跳斐然,现在也依旧是,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通过枕着的腿,感受到纪怀昨的脉动。
她们的频率始终是一致的,不管在任何方面,她们都会同频向前。
她们的想法始终如一,能和身边人共度平凡和不平凡的分分秒秒,就是时光老头对她们最大的馈赠。
自你来到我身边,从此之后,我的身边年年岁岁都是你。
她们就这样相守到傍晚,钟荷两人打牌回来,开始忙碌晚饭。
纪怀昨这次总算能挤进厨房帮忙,也能在钟荷阮建平面前展示一把自己的手艺。
八点半,一大桌子菜摆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春晚做背景音乐,怎么品都是和睦的氛围。
等到夜里十一点多,外头仍旧是灯火通明,陆陆续续有鞭炮和烟花声传来,都在很远的山顶上。
阮霁禾没怎么见过烟花,因此兴奋地跑出去看。
远在热河的商镜黎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她们这里没有人可以放烟花,只有正在播春晚的电视机。
阮霁禾已经两天没有打电话来了,商镜黎有的时候很担心是不是小猪真的被端上桌子了,想到这,她又觉得好笑。
商奶奶摇着轮椅过来,看着她小小身影趴在桌子上,忽然有些后悔把她留在这儿和自己过年。
“小梨,是不是想小禾了?”
商镜黎回神,点点头:“奶奶,我们这里不能放烟花对吧?”
商奶奶看看寂静的夜色:“是啊,不许放烟花,不然烟花的粉尘都要被人吸进肺里面去。”
商镜黎有些黯然——如果能放烟花,她就可以给阮霁禾打一个电话,和她说几句话。
商奶奶看着她发呆,大概是又犯困,又想等着电话打过来,干脆主动给纪怀昨打过电话去。
守过夜,阮霁禾已经彻底低电量,还没回家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妹妹抱着小皮球过来的时候,纪怀昨正在接电话:“小禾啊……她……睡着了,她守不住夜。”
谁曾想纪怀昨才扯完谎,妹妹就敲了门进来:“小禾玩着玩着睡着了,你们房间不够的话就在我那睡吧,明天再让她回来,免得折腾。”
把这些话尽数收入耳中的商镜黎:。
她拉着小脸把手机拿过来:“小昨姐姐,阮阿姨,新年快乐。”
至于阮霁禾,没有自己的祝福,她不是也很快乐?
纪怀昨:……完蛋。
几人的交谈声把阮霁禾吵醒,她发觉自己是正在被“遣送回家”的状态,赶忙搂住妹妹的脖子:“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阮赴今强势地把她抱过来,暗示意味极强:“小梨给你打了电话过来哦。”
“小梨……”阮霁禾清醒了,兴冲冲抢过手机就要说话,才一张嘴:“小梨!”
“嘟——嘟——嘟——”
阮霁禾看着手机界面,忽然哭出来:“妈妈——小梨不理我啦……”
纪怀昨很不好意思地给妹妹拿了点礼物将人送回去,然后又帮着阮赴今把伤心的阮霁禾抱回房间。
家属院的卧室好歹还有三间,不至于让阮霁禾和纪怀昨两人挤一个屋子。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两人对视,各自无奈。
“这下好了,瞒都瞒不住。”
纪怀昨笑着看睡着的小皮球:“小家伙,叫你这两天和妹妹玩得乐不思蜀,回去有你好受的!”
“ 小梨恐怕一直等她呢,结果被忘了不说,打电话过来还抓包了哈哈哈哈!”
“小点声!咱们回屋再笑!”
回了卧室,阮赴今躺在床上上了床,把纪怀昨翻了个面。
“趴下,我给你摁摁腰,刚才就看你别扭地转来转去了。”
纪怀昨赶紧乖乖趴好:“辛苦美人帮我按按,确实有点不舒服捏。”
阮赴今笑着掀起她的衣服,紧致的肌肤她摸过不止一次,因此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她随便摁两下,纪怀昨都舒服得绷紧,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出声。
老师家属院的隔音不是那么好,她有的时候都能听到阮建平的短视频音乐。
感受到她愈发紧绷的肌肉,阮赴今还没明白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自己按得太轻了,她没感觉,就加大力度摁下去。
纪怀昨猛然扳紧了床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气音:“轻点。”
阮赴今一愣,兴趣更浓:“是吗?这就重了?”
纪怀昨羞得不敢抬头,有了阮赴今的刻意调侃,她的指尖在背上游走的感觉也变了味。
不像是按摩,倒更像是……撩拨。
“你们家的墙体一点儿都不隔音,还要审核多少次,我求你给我过行不行,改的崩溃了快”她小声恳求。
但纪怀昨难有这么克制的时候,阮赴今看得心痒痒,因此对她的小声祈求充耳不闻。
燥热逐渐升腾,纪怀昨的祈求最终偃旗息鼓,只是咬着牙忍耐的样子愈发勾人。
阮赴今看到她皮肤上逐渐染透的粉色,坏心思怎么也止不住。
按着按着,阮赴今眸子微眯,俯身。
“还要不要节制?”
纪怀昨的耳朵红得滴血,仍记着隔音不好的事,摇摇头:“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会儿,就可以了。”
阮赴今不甚满意,一只手贴着被褥探进去,试探着纪怀昨的底线。
“你确定吗?”
纪怀昨一句话也不敢讲,生怕自己说着说着,这个人使坏,会出声儿。
阮赴今偏爱欺负这样的她,愈发放肆地逼迫。
纪怀昨总算招架不住,软声哀求:“我说错话了。”(求求审过)
阮赴今得逞,笑着问:“嗯?不是回去才吗?”
纪怀昨埋进枕头里长叹一口气:“你……你别太……就可以。”
阮赴今总算愿意放过她,(大概是审核不成),她能感觉到纪怀昨紧绷的身体,余光也能看到她因此战栗起来的鸡皮疙瘩,相当满意。
“一句不能被通过的话”
纪怀昨心里埋怨她前戏太久,故意弄人,然而当阮赴今真的开始自己的狩猎行动时,她又险些招架不住。
还好有一个枕头可以堵住声音,不至于喊出来叫隔壁听到。
阮赴今流连忘返,偏爱看她那副忍到眼角绯红的样子,越是可怜,越是心疼,越是心疼,却越想欺负。
可——纪怀昨看到它的一瞬间,悬着的心都快死了。
“阮赴今!你把它也带来了?你故意的!”
阮赴今捂着嘴笑,拿着接近到床边,爽快承认。
“对,我早有预谋,想在我家,把你吃掉,你要不要反抗?”
纪怀昨一听似乎还有拒绝的机会,赶紧点头:“要要要!”
阮赴今笑得更高兴了:“是吗?这么想要,那我来了……”
纪怀昨:…………
今晚她有帮手,所以并没有那么累。
“阮赴今……你做个人吧。”
阮赴今故作委屈的语气:“,我咽不下这口气!”
纪怀昨:……
她干脆放弃挣扎,直到全身都没了力气,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她彻底疲软埋在枕头里。
阮赴今把几乎快睡着的纪怀昨叫醒:“宝贝乖,去洗个澡再睡。”
纪怀昨抬抬手,表示自己真的是实在没力气了。
阮赴今见状,又把它摁响,震动声吓得纪怀昨倒吸一口冷气,撑着身子爬起来,简直快哭了。
“我去……我这就去洗。”
阮赴今笑吟吟望着她苦大仇深地爬起来去屋里的浴室,过了半晌,纪怀昨又颤巍巍转回来,倒在床上再也不愿动了。
阮赴今怜爱地亲亲她:“明天穿那件高领的毛衣吧,我给你带了的。”
纪怀昨:……
“你是真的准备齐全。”
阮赴今低笑,并未否认:“乖,晚安。”